集會這時已經(jīng)接近尾聲。
后面,張懷生又替謝靈韻買了一份“沼澤魔藥”,據(jù)說丟在地上,可以使一大片土地液化成“沼澤”。
謝靈韻說是想研究研究,這種西夷魔藥跟道門符箓之間的差別。
集會就結(jié)束了。
張懷生提著那個裝有“埃辛諾斯戰(zhàn)刃”的木箱,很快便和謝靈韻一行離開了大樓。
謝靈韻倒也沒糾結(jié)張懷生為什么不聽她的勸告。
作為并不是很熟悉的朋友,她已經(jīng)盡到了自己的提醒義務(wù),既然張懷生一意孤行,她也不會再因此事而多說什么。
“張先生,我們明天見。”
張懷生已經(jīng)和她約好明天去使館,為她和兩位師弟講解一些西夷的超凡知識。
張懷生得到了災厄修會的底蘊,在超凡知識這方面,實際上已經(jīng)不比一些大組織里出來的超凡者差了。
“明天見。”
張懷生微笑著點頭。
“公子,屬下名叫劉文亮,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隨時來使館找我。”
掌旗校尉跟在謝靈韻身后,突然轉(zhuǎn)過頭,小聲說道。
張懷生沒說話,只是微微點了下頭。
他的態(tài)度其實已經(jīng)很明確了,根本沒打算接管這些所謂的“父親遺澤”。
實際上,如果真要報仇,他得殺回東華,先把太后從鳳床上掀下來干掉,再把滿朝保守派元老,盡數(shù)殺光。
他根本沒這個精力,也沒這個打算。
即使是原主,也壓根兒就沒考慮過這件事。
當然,若是老太后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他面前那另當別論,他肯定是什么都不管,直接上去就是一刀攮死完事。
反正皇帝既然有革新的想法,甭管手段幼稚不幼稚,最起碼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老古董。
殺了老太后讓皇帝重掌朝政,肯定比前者繼續(xù)垂簾聽政強。
他放過裴元僑,那是因為這老貨主管赴美采購軍需之事。
換了旁人,他可不會留情。
這也算是給原主一個交代。
謝靈韻等人離去,店員才開口詢問道:“金魚,這把武器無論是從樣式還是副作用上來看,都不是很適合入手?!?p> 這代號,估計是從基里安嘴里流出去的,這貨偶然間得知了“金魚”這個發(fā)音的真實含義,便用“金魚”的英文來作為張懷生的代號。
“雖然五千美元,對于一把中序列的超凡武器而言,絕對算是最便宜的那一檔,但它完全沒有實用性啊。”
“人格分裂這種代價,聽上去就跟紅月瘋子一樣,這跟失控有什么區(qū)別?遲早會導致身體異化?!?p> 店員很不解。
張懷生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抑制不住的笑意。
這個笑容,他已經(jīng)憋了很久了,如果不是獨裁,他拿到這把“埃辛諾斯戰(zhàn)刃”之后,恐怕就要笑出聲。
直到現(xiàn)在還有一種幻夢般的感覺。
這把武器的確不是給一般超凡者使用的。
而分明是屬于雙生途徑的專屬武器!
張懷生不知道雙生途徑為何會有一把屬于自己的專有武器,或許這世界以前也曾存在“雙生途徑者”。
他只知道自己只花了五千美元,就撿了一個大漏。
“跟我來?!?p> 張懷生的笑容令店員和基里安都感覺有些瘆人。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還是跟著張懷生,一路沿小路走去,很快,便來到了一處無人的空地。
張懷生蹲下身,將盒子放在空地上,回頭叮囑道:“你們退遠一點,我會盡量控制它不讓它溢散靈性?!?p> 他說著,打開了木匣子。
躺在綢布中的鋒利戰(zhàn)刃,倒映出凜冽的寒光。
張懷生單手握在中間的握柄處,將其舉起。
的確,里面的靈性混亂至極,像是一群無頭蒼蠅,沿著鑄劍師留下的靈性傳輸通道愉快奔流著,根本無法統(tǒng)御。
下一刻,他如高高在上,藐視眾生的暴君,發(fā)出了一聲暴呵。
頃刻間,散亂靈性如同一支軍隊般被統(tǒng)合在了一起。
恐怖的靈性形成風暴,吹得不遠處枝葉搖晃,塵土飛揚。
張懷生立刻洞悉了這把武器的一切。
他伸出另一只手,雙手一起握在戰(zhàn)刃中段,將其平舉在身前。
下一刻。
鏗——
鋒銳的長刀,自中段被分成了兩段。
張懷生的雙手分別握著一把分開的半刃。
原本中段的護手,恰巧能作為兩把刀的刀柄。
他揮動雙刀,靈性注入其中,在刀身上延伸出兩道鋒芒,登時在地上,像是熱刀切奶油一般,劃出兩道深深的溝壑。
破甲!
重傷!
斷靈!
足足三種特性,使這把武器的殺傷力遠比狼人的爪牙恐怖得多。
他笑著對基里安說道:“瞧,它的造型根本一點都不古怪,正適合我使用。”
“至于人格分裂的后遺癥?!?p> 張懷生有些得意地說道:“我恰巧有辦法規(guī)避?!?p> 如果他還是序列9的雙生,人格分裂的后遺癥可能還會對他造成麻煩。
但他現(xiàn)在是獨裁,體內(nèi)所有意識歸于他一人獨掌,根本不可能再出現(xiàn)人格分裂的毛病。
店員和基里安一臉驚嘆。
尤其是店員,有些不敢置信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居然能從那位手底下?lián)炻┑?。?p> “他不是撿漏?!?p> 黑暗中,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男人緩緩浮現(xiàn)出身影,他就像是早已隱藏在那里多時了一眼,但在他開口之前,根本沒人注意到他。
“你是?”
三人的臉上俱是一驚。
張懷生上下打量著對方,感受到那有些熟悉的靈性波動,才說道:“閣下怎么跟來了?這似乎不合規(guī)矩?!?p> “不必憂心,我只是想看看這把造型奇特的武器,到底是怎樣的東西。”
店員驚異道:“你是鑒定師?”
男人微微頷首:“沒錯,我剛剛也說過了,你的朋友不是在撿漏,那把武器的確有各種各樣的弊端,只是他恰好能規(guī)避罷了。”
“如果絕大多數(shù)超凡者,都能規(guī)避其弊端,那才是我作為鑒定師的疏漏?!?p> 張懷生點頭道:“沒錯,您的眼光很準,并未出錯。只是您是如何猜到我知曉這把武器的真實用法呢?”
“我從一開始便察覺到了你的情緒...你看上去有種很壓抑的激動的感覺,像是以前見過這把武器一樣?!?p> 男人露出苦笑聲:“我只是擔心的確是因為我的眼光而導致鑒定錯了,但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p> “歡迎各位下次再光臨,今晚是在下失禮了。”
“告辭?!?p> 男人轉(zhuǎn)身,身體像是融化了一般,立刻消失在了黑暗中。
“這就是中序列的掌控者?”
張懷生皺起眉,有些驚嘆:“根本無法捕捉他的行蹤,如果是敵人,他可太難對付了?!?p> 基里安有些不解:“聽他說話的聲音跟常用語,和那個老鑒定師可完全不像是一碼事?!?p> “像才怪了。”
張懷生輕笑道:“別看那位鑒定師總是一副蒼老的語氣,實際上,幕后操控尸傀的,是個妙齡少女也說不定?!?p> 基里安驚道:“所以,剛剛那也不是他的真身?”
張懷生搖頭:“當然不是,作為一個中序列的掌控者,他手底下有的是可供驅(qū)使的尸傀,他們永遠不會在你面前顯露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