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六皇子
第22章
蕭文宣也驚住了:“表姐,有,有人?”
孟云暖抬手揉揉眉心,嗯了一聲。
她想說不要管閑事,免得無端被牽連,哪知下一秒熟悉的女聲便再次傳了出來。
“大公子,我真的沒有騙你,先前你也看過,她一直蒙著面紗,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她的真容了,不知道她最近用了什么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
“嗚嗚大公子,我是太心悅于你了,實在不愿意看見你娶那樣一個女子,沒成想你如今這樣誤會我!”
“我...”男子似乎因此無措住了,“奚妹妹,你莫哭了?!?p> 孟云奚哽咽著:“我沒哭,大公子可是看見了我大姐如今這樣,后悔跟她退婚了?若是后悔,那便再請你母親登門求娶我大姐吧!往后就請不要來招惹我了!”
她說著要走,林昇一急,伸手便將人抓住,攬進懷里去。
“奚妹妹,你不要胡說了,我怎么會后悔?!”
“就算她貌若天仙,我也不可能后悔,像她這樣不清不白,毫不檢點的人,有什么資格進我華安伯府的大門!”
孟云奚假借拭淚的動作,掩飾眸底閃過的冷芒。
孟云暖和蕭文宣都快聽不下去了,正當(dāng)這時,一聲清冷的笑憑空擲下,仿若往平靜的湖面投了一顆大石,炸出層層漣漪來。
孟云暖后背當(dāng)即一寒,猛然回頭便對上一雙笑意不達眼底的眸。
幾乎是同時,花壇后面?zhèn)鞒鰜韼茁暿禹憚拥穆曇簦o接著林昇慌慌張張跑了出來。
在看見孟云暖和身后的那人時,他渾身僵住,僵了片刻才慌忙拱手行禮:“見過六皇子!”
六皇子?
孟云暖愣住,轉(zhuǎn)瞬就被蕭文宣拉著欠身見禮。
如果不是林昇,兩人根本都不認識這人。
蕭文宣嚇壞了,孟云暖倒還好。
六皇子李瑾邁步走了過來,一雙眼似笑非笑地掃過林昇,最后落在孟云暖身上,他輕呵:“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與昔日未婚夫一邊偷情一邊說自己壞話,還能如此無動于衷,孟大小姐的氣度委實不凡。”
孟云暖詫異抬眸,她吃驚于面前這人的態(tài)度,他竟然是認識自己的么?
“表姐。”
蕭文宣拉了拉她的衣袖,將她的神智拉了回來。
孟云暖斂了驚疑,垂下眼嘆道:“六皇子謬贊了,人心已變,我亦不能如何,不若就讓一切過去,當(dāng)作從未有過那段淵源?!?p> “孟大小姐果真拿得起放得下?!崩铊孕?,雖是夸贊的話,卻聽不出多少夸贊的意思。
孟云暖蹙了蹙眉,對他的話感到不太舒服。
那邊林昇嚇得沒敢講話,李瑾瞥了他一眼,又看孟云暖,笑了聲道:“罷了,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本皇子便不摻和了,沒得讓人覺得礙事。”
話落,他轉(zhuǎn)身離開。
孟云暖語噎,總感覺他話里話外在針對自己,但沒有證據(jù)。
身后,林昇松了口氣,隨即沉下眸來,看向孟云暖:“想不到孟大小姐也愛干這種偷聽墻角的話!”
孟云暖蹙眉,睨了他一眼:“林大公子誤會了,我沒這種癖好,倒是林大公子你們,下回說悄悄話可得小點聲,沒得再叫哪個聽了,散播出去笑掉人家大牙?!?p> “你!”林昇豎起眉,冷聲斥道:“我同你退婚不關(guān)奚兒的事,你若是因此妒恨她,在外毀她名聲,我定不會輕饒你!”
“......”孟云暖整個人都愣住了,她聽到了什么?
這蠢貨哪里來的自信覺得她會因此妒恨孟云奚?
“林大公子,我可從未在外面散播什么毀人名聲,倒是你們剛才的話我可聽見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毀人名聲!”
林昇下意識心虛了一下,隨即又理直氣壯了起來:“那是你自己實打?qū)嵶龀鰜淼氖拢悴坏门匀俗h論毀你名聲!難道你敢說兩年前你消失了整整一年是假的嗎?!你有證據(jù)證明你到底去了哪里,證明你是清白的嗎!”
蕭文宣聽不下去了,開口反駁:“林公子,你說話放尊重些!”
她氣壞了,孟云暖卻攔著她,然后冷靜地看向林昇,淡淡冷笑了聲道:“敢問林公子是我的什么人?我自個兒的私事,作什么要向你解釋證明?”
“你沒話說,便是真的確有此事,不算旁人造謠!”
“隨你怎么說。”
孟云暖懶得跟他多說,拉起蕭文宣便離開,飛快進了文英殿。
林昇心一提,隨即暗暗咬緊牙關(guān),盯著她的背影消失,滿腦子都是她那張清透漂亮的臉,以及她方才跟六皇子說的那句“人心已變,她亦不能如何”。
孟云奚從花壇后出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林昇失魂的模樣。
那邊,孟云暖拉著蕭文宣進了殿內(nèi),此刻殿內(nèi)的人較之她們離開之前已然多了起來。
蕭文宣憋著話想問,卻也知道這不是合適的地方,便只能生生壓下去。
宮宴之上,各家有各家的位置,孟云暖不能同林氏跟蕭文宣坐在一起,只能回到云陽侯府的位子。
她剛一坐下,抬眼便對上皇子位上的六皇子,奇了怪了,這位總是盯著她作甚?
孟云暖想了許多,確信自己從未跟這位打過交道。
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殿內(nèi)眾人逐漸歸位,就連林昇和孟云奚也前后腳悄然溜了進來。
沒多久,外頭便傳來太監(jiān)的高呼聲。
是帝后與太子,以及諸位皇子公主和...晏南庭。
孟云暖沒抬眼,但能感覺到有幾道視線先后從自己頭上掃過。
等皇帝開口讓眾人平身落座,孟云暖借著起身的當(dāng)口才有機會飛快掃了一眼。
高臺上依次是帝后,太子以及諸位皇子公主,然后就是晏南庭。
他和皇子公主們挨得最近,卻沒有格格不入的感覺,反倒讓人覺得他好像就應(yīng)該在那里的。
孟云暖和他對上一眼后便垂下眼,再次暗嘆,他果然受寵。
只是往常沒有覺得的,今日這樣對比一看,又讓人生出一種“這樣的受寵看重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的想法。
孟云暖正想著,宴席便開了。
身邊,孟云奚偷摸著連瞄了孟云暖好幾眼。
華安伯府跟云陽侯府挨得近,華安伯夫人,還有林昇林雪的眼神也似有若無地往這邊瞄。
這種引人注目的感覺很不舒服,孟云暖強迫自己喝茶吃點心賞歌舞,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
可她已是如此”避世“的態(tài)度,卻還是有人手癢非要做點什么。
孟云暖和林雪之間只隔了一條窄窄的過道,僅能容納一人走過,宮人上前來添酒水,添完林雪面前的,便要轉(zhuǎn)身添孟云暖的。
哪知宮人一轉(zhuǎn)身,便像是被什么東西用力往回拽了一下,手上的酒壺猛地往上一甩,酒水便以一個完美的弧度灑了出來,盡數(shù)澆灌到一人頭上!
酒壺哐當(dāng)砸在地上,酒味頓時鋪散開來。
一切只在頃刻間,孟云暖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