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隆——
隨著馬達轟鳴聲的響起,一架飛機飛至高空,它的目的,便是龍虎山。
不止是這一架,許多的飛機也都向著龍虎山的方向飛去。
無他,因為今天,便是羅天大醮的開始之日。
為了讓羅天大醮更加有看頭,天師府規(guī)定,三十歲以下的異人均可以參加,而四大家中的陸家更是加碼,將《通天箓》交給獲勝者。
這可是傳說中的八絕技之一。
這樣的噱頭,足夠吸引天下無數(shù)年輕異人聚集在這座山上。
大多數(shù)人其實并不是為了爭奪天師位的,他們更多的是結交豪杰的心思。
要知道,天下異人如此大規(guī)模的聚集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在上一次。
當然,除了明面上的這些熱鬧之外,還有許多人,也是悄然的摸向了龍虎山。
他們這些人魚龍混雜,各色人等都有。
他們的目的,并不明確。
但大多都是沒安好心。
吸——
呼——
“哥哥,這次龍虎山上,會不會有很多厲害的高手出現(xiàn)啊?!憋w機上,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個子少年問向旁邊藍發(fā)瞇眼男人。
這對兄弟,哥哥叫做諸葛青,弟弟叫做諸葛白。
武侯傳人。
對于弟弟的提問,諸葛青側了側腦袋,看向舷窗外面的風景。
飛機飛上高空,云霧朦朦。
“喂,青,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敝T葛白見對方?jīng)]有回應自己的問題,嘟起嘴,有些不滿的說道。
“肯定會啊,這次可是天下異人精英集會的大日子,我們潛心修煉了二十多年,也是時候出來磨練一些自己的技能了?!敝T葛青瞇著眼笑道。
聽完諸葛青的話,諸葛白小聲逼逼道:“我才十二歲,明明是你潛心修煉了二十多年才對?!?p> “我聽得到哦,白?!敝T葛青的聲音從一側悠悠傳來。
“……”
【豈可修,居然忘了哥哥最擅長的本事之一,便是偷聽對方的秘密。】
“哥哥。”諸葛白再次開口。
“怎么了?”
“我,我餓了?!敝T葛白弱弱的說道。
諸葛青笑容逐漸凝固。
“忍一會兒吧弟弟,咱來這里時候,沒有帶干糧啊,再堅持半天哈,飛機飛得快,再有三個小時,就差不多到了?!敝T葛青小聲說道。
“那,那好吧?!敝T葛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閉目養(yǎng)神。
見弟弟沒了動靜,諸葛青緩緩舒了口氣,繼續(xù)靠在舷窗邊,透過窗戶,看向外面的風景。
而也就在距離諸葛青不遠處的乘客座位處。
諸葛青和諸葛白的對話一字不拉的傳到了閉目養(yǎng)神的趙臨安的耳朵中。
上飛機之后,趙臨安便觀察飛機上的乘客。
這種觀察,當然不是把臉貼到對方面前那種觀察,而是一種望炁的手段。
其實不僅僅是異人,即使是普通人,都有他們各自的炁。
唯一不同的,便是普通人的炁相對于異人來說更加難以捕捉。
當然,這對于趙臨安來說并不是一件難事。
他掃視了一圈,在斑駁的炁體彩虹中,趙臨安發(fā)現(xiàn)了兩束比較吸引他注意的炁。
也就是諸葛青與諸葛白。
兩人身上的炁,給他一種溫暖的感覺。
所以他也就特別的對著兄弟倆多留了心。
在聽完兩人的對話之后,趙臨安大致了解了他們的情況。
這兩個術術家族的后人,一個叫青,一個叫白,哥哥二十多歲,弟弟十一二歲,他們此次的目的,也是羅天大醮。
這倒是巧合。
說不定能夠在之后的比試中,能夠看見他們的風采。
想到這里,趙臨安也不再多想了,繼續(xù)靠在座艙上,閉目養(yǎng)神,心中默默的念到:
“年輕真好啊?!?p> 其實趙臨安很羨慕年輕人的,那些真正的年輕人。
像張楚嵐,徐三徐四,那兩個兄弟一樣的年輕人。
由于他們對于這個世界知道的很少,這讓他們對于一切都充滿著熱忱和幻想,盡管現(xiàn)實有時候會一次次的將他們的熱情澆滅。
但是只要年輕的心依然跳動,那么一切就都可以重新來過。
未來一切都在等待著他們。
愛情,友情,親情,憎恨,恐慌,逃避。
這些情感都是趙臨安很難再找到的東西。
若說趙臨安唯一慶幸的,便是那顆好奇心。
至少經(jīng)過了千年之久,這顆好奇心還并沒有熄滅。
世界發(fā)展日新月異,還有許多東西,讓他去探索。
所以他討厭高高在上的人,他們認為自己無所不能,認為自己無所不知,但實際上,他們的所知所能,都極為渺小。
呼——
趙臨安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駕駛員的技術很是老練,飛機在空中飛行的很平穩(wěn)。
艙內(nèi)溫度適宜,乘客們很有禮貌的無人大聲喧嘩。
趙臨安竟然睡著了。
在睡夢中,他做了個跨越千年的夢。
那一年,那一天
一個男人身披龍袍,踩著血海尸山,坐上了那個黃金寶座
趙臨安身披甲胄,和其余十一位兄弟在一起,侍立在這男人的旁邊,趙臨安的眼神中,綻放著年輕人特有的風采。
他認為,自己選了一個明君,一個能為天下人謀福祉的好君王。
一個能把徹底統(tǒng)一整個中原的明君。
也是為了嘉獎他在平叛攻城中的豐功偉績。
太祖為了嘉獎他的功績,改“吳”姓,賜姓“趙”。
從此,世間沒有吳臨安,只有趙臨安。
哪一年,趙臨安躊躇滿志,認為如今宋朝穩(wěn)定,那么北邊和西邊的蠻子,就可以好好收拾一頓了。
當時的趙臨安,為常勝大將軍,手下掌握二十萬精兵。
他主動請纓征討遼國。
那一年,他金戈鐵馬,意氣風發(fā)。
哪一年,他三十出頭。
然而,夢境在這里忽然跳轉(zhuǎn)。
下一刻,趙臨安自己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
身著文官“官服”。
哪一年,他四十五歲。
他的手中抱著一個紫色的匣子。
雙手滿是鮮血,渾身不斷地哆嗦。
他來到了自己的府邸。
拿出了那把十多年未曾開鋒的寶刀,抹掉了自己的脖子。
而那紫色匣子中,擺放的是……
“老趙!老趙!”
正當趙臨安準備打開那紫色匣子中,想要看看里面究竟裝的是什么的時候。
趙臨安被張楚嵐的呼喚聲給喊醒。
“啊????怎么了?”
趙臨安顯然是嚇了一跳,他起身望向四周,連忙詢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此時,飛機已經(jīng)降落。
乘客陸續(xù)下了飛機。
“我們到了。”張楚嵐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