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論跡論心
看著被抓住的小勇和小強,以及身邊還放著幾桶草甘膦的大柱。
他們臉上的傷痕,都證明在抓捕的過程中,警察曾遭遇過這三人的激烈反抗!
杜光漢徹底陷入了絕望。
今晚的計劃,一個都沒成功!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警惕心很高啊,杜經(jīng)理,還有這草甘膦,嗯,挺不錯的!”
李無忌笑嘻嘻地坐在審訊室外的長椅上,看著腦袋低垂,臉上還沾著泥土的杜光漢,被警察押著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
“忘記告訴你了,你白天跟我對著干的時候,我就知道,善者不來,于是我就在種植場安裝了幾組夜視攝像頭,嗯,你應該不懂這玩意,簡單點講,那就是你們進入種植場后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得清清楚楚?!?p> 他低聲對杜光漢說道。
沙仁豬心啊!
如果杜光漢知道事情的真相,肯定會大吼一聲,用謊話來欺騙一個失敗者,很有成就感嗎?
但李無忌會告訴對方實話嗎?
肯定不會??!
他還要靠董小玉來經(jīng)營種植基地呢,憑借她的手段和野心,簡直就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工具人。
杜光漢被抓,被放出來的董小玉,自然就成了這群人的新首領。
到時候再收買幾個人,分化這群人的斗志。
該開除的,立即開除!
剩下的,不是做事的人,就是他李無忌埋在里面的釘子。
種植基地也就被他牢牢地掌握在了手里。
“李所長,這次非常感謝您們及時出警!”
等杜光漢進審訊室后,李無忌來到銀馬鎮(zhèn)派出所李正的辦公室。
“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李所長看見李經(jīng)理來了,立即站起身,順便倒了一杯茶,“再說了,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咱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
能當上所長的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李正也不例外。
接到區(qū)局陶局長的電話后,他立即就對這起破壞生產(chǎn)經(jīng)營的惡行,進行了周密的布署。
李無忌也沒有仗著陶局長的關系欺壓他,而是一進門就送了價值五千元的禮物!
李所長權力并不大。
并不是張樸和楊伯君那種權重一方的人物。
很少見過五千元的大禮!
李無忌這人,簡直太上路了。
再不幫這位本家兄弟抓到犯罪分子,那怎么行?
其實李正并不知道,李無忌跟陶局長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他只是給張樸打了個電話,等著收他剩下七萬元的張行長,立即就把自己的老關系陶局長介紹給了他。
于是他就拎著兩瓶茅臺,敲響了陶局長的家門。
因為張行長告訴他,陶局長這人,一不喜歡藝術,二不喜歡奇珍古玩,就喜歡打麻將。
對于這樣的人,就不能再藏著掖著,曲線迂回。
得一針見血。
送禮就在剎那間的靈光閃現(xiàn)!
陪著陶局長和陶夫人打完一把麻將,放了兩個血戰(zhàn)到底滿貫炮的李無忌,留下兩萬元賭債,瀟灑離去。
全部時間不到二十分鐘!
因此他和陶局長,只能算是二十分鐘的兩萬元朋友。
當然,和李所長嘛,就是五千元的朋友。
誰會拒絕一個送錢的朋友呢?
因此李無忌交的每一個朋友,都是真心幫他的。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圣人嘛。
對于這種簡單直接的送禮方式,李無忌也很喜歡,省得他又裝藝術愛好者,又裝收藏品愛好者,太累人。
“以后咱們麗嬋綜合種植基地的事情,就得經(jīng)常麻煩正哥照顧了?!?p> 從所長到哥,兩人的關系又進了一步。
李無忌這人,能處!
說話非常好聽。
“說不上照顧,我們一定義不容辭!”
李正這話,似乎是用錯了成語。
不過李無忌也沒在意:“我看咱們這里呢,有些板凳椅子什么的,都舊了,這樣吧,正哥,我得向你要個活兒!”
李正一聽,有點愣住了。
再破再舊,跟他有半毛錢關系???
“我看不下去!”李無忌正色道,“以后這里的桌椅板凳,都由麗嬋種植基地包了!每年一萬元!逢年過節(jié),種植基地也會多發(fā)一份小禮物,給所里的兄弟!”
李正這下子明白了。
這就是拐著彎送禮呢。
派出所的凳子,有用了幾十年還沒壞的。
一年一萬元買桌椅板凳,這不是瞎扯淡嘛,意思就是讓自己找個關聯(lián)公司,收這份好處費。
逢年過節(jié)送小禮物,那就是雨露均沾了。
免得有些人眼紅。
他認真打量了眼前的年輕人,嘆了口氣:“無忌,財源廣進!”
“正哥,官運亨通!”
李無忌也微笑道。
有些話,實在不用說得太直接,都是成年人,規(guī)則都熟。
......
兩天后。
董小玉和她弟弟等人,都被放了出來。
只有主謀杜光漢,被冠以破壞生產(chǎn)經(jīng)營未遂等罪名,數(shù)罪并罰,處以一年的拘役!
五十七歲的老年人,臨到頭了,還吃了官司。
站在遠處,看著被帶走的杜老頭,李無忌也嘆了口氣,自己對待敵人,是不是太狠了?
以后一定要善良點。
比如董小玉、小勇、小強、大柱等人,他就非常善良地原諒了這些人過去的行為。
而且當著眾人的面,強忍著董小玉的嘲笑和辱罵,跟對方上演了一出將相和。
最后還打出了親情牌,讓范國帶著兒子出場,最終與董小玉達成和解。
聘請董小玉出任種植基地的銷售總監(jiān)。
在董小玉的勸說下。
懂技術的陳大柱,也接受了李無忌的好意,拿著雙倍的基本工資,當起了種植基地的技術總監(jiān)。
只有小勇和小強,忍受不了李無忌定下的績效考核新規(guī)矩,帶著三個月的工資補償,憤然離職。
這些人走的走,留的留。
不過幾天的功夫,整個種植基地的人事關系、資金管理及業(yè)務、生產(chǎn)等等,都走上了正軌。
唯一的難處,就是沒錢。
不過張樸已經(jīng)答應,只要他們準備好貸款資料,宇宙銀行將以最快的速度放款。
畢竟他還有七萬元的提成沒拿呢。
梅花鹿血石的整套拍賣手續(xù),都捏在他手里,讓張行長心癢難耐!
李無忌讓董小玉準備抵押貸款的資料,自己卻趕到了市區(qū)的存仁醫(yī)院。
存仁醫(yī)院是西南地區(qū)最大、最專業(yè)的醫(yī)院。
在全國也名列前十。
來存仁醫(yī)院的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蘇長春的白血病,確診并住院了。
......
蘇長春是五天前確診的,今天才排到住院號。
存仁醫(yī)院的床位,是出了名的緊張。
“要不我們轉回社區(qū)醫(yī)院吧?”
躺在病床上的蘇長春,比存仁醫(yī)院的床位還要緊張,因為他沒有多少存款!
女兒讀高中要用錢,讀大學要用錢,家里老婆沒工作,也要用錢。
用錢的地方,太多了!
他舍不得把這些存款都用在自己的病上。
從知道患上白血病的絕望,到痛哭,再到沉默,最后到笑著面對。
經(jīng)過幾天的適應,蘇長春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得了絕癥的事實。
他的妻子陶梅,二十年前,也是十里八鄉(xiāng)的一枝花。
進了城之后,一直沒有找到固定工作,后來就當上了全職家庭主婦,照顧老公和女兒。
本來就沒有多少社會經(jīng)驗的她,遇到這種絕望的情形,只知道哭泣。
整個家庭的重擔,都壓到了蘇麗嬋那稚嫩的肩膀上。
“老漢,就算是砸鍋賣鐵,我們也要把你的病治好!”
她咬著銀牙,艱難地說出這句話,勸慰同樣處于絕望中的父親和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