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勸師兄與盜寶
天梯上
仍是如往日一樣的風(fēng)景。
稚嫩少年掃著天梯,邋遢道人埋頭喝酒。
只是氣氛愈發(fā)變得沉重起來。
“砰。”
道瘋道人手上黃皮酒葫蘆掉落在地,又咣滾下了幾個石階。
過了會兒道人才反應(yīng)過來,愣愣看向眼前一臉忿忿不平的少年。
“我說道瘋師兄,你這幾天沒事總拉著個臉,你是有什么煩心事嗎?看看你的抬頭紋,都快變成老人紋了!”張道初看著笤帚語重心長地說道。
自從演武事件過后,他這個師兄就變成了悶葫蘆。
外界喊他道瘋子、毀人瘋,各種辱罵謾罵不停,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瘋道人,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
如果是不在意那倒罷了。
這貨以前總喜歡沒事說說胡話,要么哼點小曲兒,如今卻像是斗敗的公雞。
一連三四天時間,除非他開口,不然這貨絕不開口。
“額,有嗎!”道瘋道人摸了摸額頭。“不應(yīng)該啊,我都是金丹真人了,就算過個幾百年,都不該有皺紋才是呀?”
張道初翻了個白眼氣結(jié)。
他小跑到階梯下,將掉落的酒壺?fù)炱?,然后,一屁股坐在道瘋身邊?p> “謝...”
道瘋一邊道謝,一邊伸手去取酒壺,結(jié)果這一撈卻撈了個空
接著在道人詫異的目光中。
少年仰頭喝了半口酒,然后直接就噴了他一臉。
換做以往,道瘋肯定是能躲過的,但如今道人心不在焉,自然是被淋了個透徹。
“你這什么酒?這么辣,難喝死了!”張道初吐了口唾沫。
他張口呼了半天,才將嘴邊的辣味減輕了稍許。
這一下,可讓道瘋怒了,他猛地站了起來怒道:“師弟,你可知道這酒多珍貴?一口,可抵我一月修行...你!”
張道初:“你什么你?”
道瘋:“我?”
張道初:“我什么我?”
“哼,道爺我不和你計較,不,我的酒...”
道瘋訥訥喊了兩句,結(jié)果剛剛這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少年已打開了他的酒葫蘆,做出了要往外倒酒的動作。
“明人不說暗話,師兄我問你,你究竟在煩些什么!”張道初開口問道。
這一問,讓道瘋微微一愣,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
“滴答...”
一滴碧綠的酒水落地,將石階濕了一片。
“還不說?”
“滴答...”
濃郁的靈氣,伴隨著酒香,在空中彌漫開來。
“別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道瘋頹然開口喝止道。
在一番男人與男人,赤裸與全副武裝的對話下,張道初終于了解了始末。
原來當(dāng)初演武時,道明是故意壓制演武,使得大道道蘊散而不凝。
這是為了讓旁觀的皇子道真,能夠借道蘊洗禮鑄就根基。
對于道真來說是好事,但對于五師弟道明來說,這種行為會讓金丹有瑕,至少需耗費十年修補,讓金丹無暇后方可再突破根基。
道瘋知道是這乾元子師叔的手筆!
他看不慣這種行徑,于是在演武時出手,強(qiáng)行推進(jìn)了演武的進(jìn)程。
演武雖然失敗,卻讓道明保持無暇金丹,可以再突破金丹境。
一切,都在道瘋的預(yù)料之內(nèi),但后面乾元子到來,將五師弟道明罰入思過崖。
那是一處五行罡風(fēng)極盛之地,只要稍有不慎就會污人肉身,金丹強(qiáng)者都無法避免。
若是被吹裂了金丹就再也無法修復(fù),這一波實屬于好心辦壞事了...
道瘋這幾天心神不寧,就是因為道明進(jìn)思過崖,這幾天就是其最關(guān)鍵的時刻,怎能讓他不心中焦慮。
青石上,道瘋手里攥著酒壺,第一次感覺手中酒不香了。
就在他憂心忡忡的時候。
張道初哈哈一笑道:“師兄,原來你就是為這事而擔(dān)憂?”
“這事難道不值得我擔(dān)憂?”道瘋道人愁眉苦臉哼了哼,又倒了一口酒到嘴里。
盡管酒不香了,但它解渴??!
“這事其實好解決,我告訴師兄你一個方法!”張道初看了看左右小聲開口道?!案蕉^來......”
兩人一陣咬耳朵后,道瘋臉上神情變幻最終變成驚喜。
“師弟這一番話真是驚醒夢中人,師兄我欠你一個人情。”拋下這句話后,邋遢的道瘋師兄一個晃身,轉(zhuǎn)眼已消失在登天梯上。
等了半刻鐘,確定道瘋師兄確實已經(jīng)走后。
張道初扛起笤帚快步向山下跑去。
起初,他一步只有一個臺階。
很快就變一步兩個臺階。
不過片刻功夫,蜿蜒的登天梯上,出現(xiàn)了一道淡淡的虛影。
...
天師府紫馨宮
有兩名穿著矮衫的童子正守在大門前。
其中一個稍微年輕一些的童突然嘆了口氣道:“衛(wèi)標(biāo)師兄,咱們?nèi)找故刂@紫馨宮,至今還只是練氣境...害,究竟何時才能筑得仙基,尋那真丹大道呀!”
另外的一個童子年長一些身上氣質(zhì)沉穩(wěn)。
看到對方掉心輕心連忙開口訓(xùn)斥:“白山,我們被丹辰子師叔看中便是機(jī)緣,只要盡職盡責(zé)看守紫馨宮,日后定有你我出頭之日。”
“別說了...有師兄來了?!?p> 白山剛想開口,馬上就安靜了下來。
不多時,有一俊美道人出現(xiàn),剛一現(xiàn)身就拱手道:“兩位師弟,不知丹辰子師叔何在?”
聽到來人是找丹辰子師叔。
衛(wèi)標(biāo)作揖恭聲道:“不巧,丹辰子師叔近日外出訪友并不在紫馨宮內(nèi),還請師兄等三日之后再來?!?p> “哦?那師叔一定要三日后方才能回轉(zhuǎn)是嗎?”英俊道人詫異開口道。
“正是!”白山搶過話頭應(yīng)道。
說罷,兩個道童打算繼續(xù)守門,然而這俊美道人卻并沒有走。
“師兄?還有什么事嗎?”衛(wèi)標(biāo)抬頭看了眼道人。
他的心中不禁狐疑,這師兄怎么這么面生,時常來訪丹辰子師叔的人中,并沒有一位能有讓人這么印象深刻的面貌。
俊美道人突然哈哈大笑道:“三日,嗯,三日正好,三日正好!”
這時,看門的衛(wèi)標(biāo)、白山兩童子察覺了不對,但下一秒兩人只覺得一陣犯困。
“砰,砰!”
兩聲響,兩個童子倒地呼嚕聲響起。
俊美道人看著紫馨宮搓了搓手壞笑道:“早就聽聞,紫星宮的異寶中有一枚定風(fēng)珠,可定世間一切風(fēng),丹辰子師叔正巧要外出三日...不是天意,這是什么?”
“寶貝既然放著不用,不如借我救急一回,三日內(nèi)再還回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