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蔽葑油庥袔茁暭鼻械那瞄T聲。
還沒等屋中的梅嬋等人說話,那幾個門外的人就極不耐煩的破門而入。
“夫人,老奴打擾了?!币粋€老婦人假惺惺的向端坐在一邊的梅嬋拱了拱手,“老爺吩咐我們把大小姐帶去議事廳?!?p> 梅嬋皺了皺眉,她仔細(xì)地打量了下眼前這位老婦人:這無疑就是楚府的老管家。隨后,她又不安的瞟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大女兒楚香寒。
“好,我跟你們?nèi)??!背愫疀]有多想,跨前一步對老婦人說。她曉得,她今天若是不利索的去見父親,老管家今日估計還會為難母親和妹妹。
“香兒……”一時間梅嬋手微微抬起,欲要拉住大女兒。
可她看到了女兒那雙清澈無比眼眸,女兒整個人身上似乎都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是啊,女兒長大了,有些事情沒必要她這個做母親的去干涉。
她久久凝視著她的孩子,只是輕輕吐出來了幾個字:“到你爹爹面前一定要注意言行——”
楚香寒握了握母親的手。
她心中現(xiàn)在也是七上八下。父親與她雖然是骨肉至親,盡管生活在同一個家,她與父親這些年卻是越來越疏遠(yuǎn),連她也記不清自己多久沒跟父親好好相處過了。
可是現(xiàn)在父親有突然著急找自己。
楚香寒才不相信她的商人父親會有突然間父愛爆棚的時候。
第六感告訴她,楚逸榮找她絕對沒什么好事。
“小姐,請吧。”老管家半推半搡把楚香寒?dāng)f到了屋外。
穿過楚府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長廊,議事廳就到了。
楚家的議事廳兼正廳位于楚府的中央。所建的大小,形狀等都是找有名氣的風(fēng)水大師算過的,當(dāng)時建造費了不少錢,里面的設(shè)施都是用百年老紅木雕的。而這些家具用的時間一久,反而添了幾分貴氣與古樸。
楚香寒才剛到議事廳大門口,楚逸榮倒是笑臉盈盈地迎了出來。
“香兒,快到爹爹這來——”楚逸榮盡量想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親切些,但是話說出口時,還是顯得相當(dāng)生硬。
他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喚過女兒的閨名了,現(xiàn)在叫著還真怪別扭的。
“嗯?!背愫笱艿拇饝?yīng)父親。
當(dāng)真正見到楚逸榮時,不知怎,她剛才路上的那份焦慮不安即刻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沉著與冷靜。
“快快快,去屋里坐?!背輼s繼續(xù)僵硬的演繹著他的慈父形象,熱情招呼女兒進屋。
楚逸榮想去牽女兒的手,但是楚香寒已經(jīng)自顧自地走進議事廳去了。
“有什么事就直說吧?,F(xiàn)在這屋里沒別人,把你的那套裝腔作勢收一收,談?wù)隆!背愫瓦@么冷冷看著父親,等著他說明讓她來這兒的目的。
“我替你謀了一樁好親事?!背輼s的臉漸漸冷下來,他沒想到女兒的話那么開門見山。那他也沒必要再陪著笑臉,彎彎繞繞,就直蹦主題罷。
“我不嫁?!背愫纱嗟卣f。
“怎?”楚逸榮有幾分惱怒:女兒都沒聽他把話說完就要拒絕?
“我不在這府上,我放心不下娘親和杏兒。”
“這不是還有爹爹照顧你娘和妹妹嘛。”楚逸榮覺得有幾分好笑:他沒想到女兒會用這種理由拒絕他。
楚香寒久久注視著父親,許久,她向他擠出了一個微笑。不,那笑里還透著一股寒意和凄涼……
楚逸榮看著女兒莫名其妙的笑容,感覺背后有些發(fā)涼。
“我讓你嫁的可是王爺,你別笑的跟有怨氣似的?!背輼s不再直視女兒。
他繼續(xù)說:“當(dāng)今圣上的九皇子如今要納妃了。爹爹看你也到談婚論嫁的年紀(jì)了,跟九皇子年齡也般配,說不定嫁過去就是一世的榮華富貴……”
楚香寒心中又是一陣?yán)湫Γ壕磐鯛??這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草包王爺?而且,那可是皇家,皇家是是非非雜亂無章的。楚逸榮真是好生歹毒,竟要把她往政治漩渦中送。
雖然心中這么想,但她的微笑還掛在嘴邊:“九王爺可是皇家子弟,當(dāng)真是咱們家這種商販之家高攀得起的?爹爹可別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