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開始抽取幸運玩家,等小月我數(shù)完一、二、三,什么?!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還沒開......”
“哥——”李淺夏睜開眼,撲向哥哥。
小時候被人欺負嘲笑了(沒父母),她就是這樣,撲到李長晝懷里,然后又被他訓:“不準哭!”
她被選中了,楊清嵐也被選中了。
李長晝沉著臉,他有一張黑色身份卡,一張白色身份卡,雙倍于普通玩家的概率,還是落選了。
從前李淺夏的運氣就比他好,她甚至在大一開學的時候,在微博轉(zhuǎn)發(fā)抽中一臺平板、一個行李箱、一學期的騰訊視頻會員。
當然,李長晝絕不會承認自己運氣不如妹妹,反而指責微博抽獎有問題。
這次滿月活動被選中,算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其實因人而異,對他來說是運氣不好。
“哥,我不能沒有你?!崩顪\夏一副哥哥死了的演技。
還有心情演戲,李長晝立刻明白了。
“你的雙子?”他問。
“嗯。”妹妹嘟著嘴,可憐兮兮地點頭。
“拉我?!?p> 明知道他會這么說,李淺夏還是忍不住心情飛揚,心劇烈跳動了好幾下,覺得好安心。
李長晝的語氣很淡然,但聽在她耳朵里卻霸氣得不得了。
她想起高三畢業(yè)那年的暑假,自己有了第一臺手機,忍不住玩各種各樣的東西。
有次和QQ好友(那時候還沒成長到玩微信)玩王者,被對面暴打,被隊友狂笑,恰好李長晝路過。
“哥!他們欺負我!”
李長晝拖了張板凳在她身邊坐下,從兜里掏出他的小米手機,嘴上說:“拉我?!?p> 然后他.....他們(這“們”很重要)把對方暴打,把隊友狂笑。
王者和價值游戲完全不同,但李長晝的‘拉我’還是這么霸氣,這么振奮人心,就這么讓人安心!
很快,感動過去了,心跳也平穩(wěn)了。
畢竟是親兄妹,她只會覺得哥哥幫她理所當然,自己幫他也理所當然,只是發(fā)生后者的幾率比較少,她沒機會證明。
楊清嵐只是瞥了他們一眼,確認李長晝可以被「雙子」拉進活動后,又閉上眼睛,繼續(xù)看小月的直播。
幸運玩家出現(xiàn)了。
“那個,”小月試探著問,“請問,會說話嗎?”
不等那只螞蟻回答,她又扭頭對鏡頭說:
“小月我的話,大家都能聽懂和理解喲,不用擔心物種間的溝通障礙。大家進入布拉格后,也不用擔心語言,游戲會自動翻譯成捷克語?!?p> 那只螞蟻擺弄著觸角,試著了解狀況。
“看來不能說話啊?!毙≡掠^察螞蟻一會兒,說。
螞蟻開始產(chǎn)卵,一只只小螞蟻迅速成為士兵,開始列隊。
“呃.....感覺繼續(xù)下去有點不妙啊!我們趕緊換一位嘉賓!”
螞蟻和她的士兵從桌面消失,出現(xiàn)一只豬那么大的兔子。
兔子的體形很大,肚子更大,看樣子是懷孕了,到了演播室(應該是演播室),這大肚子卻忽然開始下癟了。
“啊啊??!”小月興奮地狂叫,“這個我知道!這個我知道!小月我養(yǎng)過兔子!這叫胎兒吸收!”
“兔子一旦遇到食物不足、疾病等不利情況,會直接把肚子里的胎兒逆轉(zhuǎn)吸收掉,變成自己的營養(yǎng)!”
“生物真是太神奇了!”
沒了胎兒,兔子從孕婦變成亞馬遜女戰(zhàn)士,白毛飛舞,雙眼血紅,鋒利的門牙猛烈地咬向小月的脖頸。
“換換換!”小月雙手擋在臉前,閉著眼睛大喊。
兔子消失。
小月拍打胸脯,心驚肉跳,真的肉跳,她拍打的動作一看就有目的“性”。
“嚇死小月了?!彼f,“小月在這里給不是人的玩家一個小小的建議,不管想不想變成人,都可以學習人類的語言和智慧,因為從整體而言,他們是目前進化最成功的物種?!?p> “哦哦,有些不是人的玩家不知道什么是人類,我給大家科普一下。”
“垂直架構(gòu)在兩百零六塊骨骼上的人類,身體填充著油脂(她摸著自己的胸)、血管(亮出脖子)與肌肉(抬起細胳膊),外頭包覆一層厚實且富有彈性的肌膚(拍打自己臉蛋)。
“另外,在人體的頂端,也就是這里,”她指著自己腦袋,“存在一個性能優(yōu)異的神經(jīng)中樞,能夠捕捉畫面、聲音、觸感、滋味與氣味?!?p> “通過人類,生命體驗到了智慧,什么?還聽不明白?”
“好吧,小月簡單一點?!?p> “嗯哼!”她清清嗓子,“大家,不是人的大家,都給小月老師聽好了——游戲開始前,人類對你們有三種態(tài)度,支配你們,忽視你們,愛護你們,就像價值游戲出現(xiàn)之前的價值游戲?!?p> “這個解釋滿意了嗎?聽明白了嗎?”
“至于要變不變?nèi)说耐庑危≡戮筒话l(fā)表意見了,小月對不是人的玩家也很有興趣,想嘗試!對人類外表感興趣的不是人玩家,請自行嘗試。”
“好,科普到此為止,請出我們的第三位嘉賓?!?p> 小月雙手合十,閉著眼,抽卡似的祈禱:“來個人來個人來個人......”
在她的念叨聲中,一只放在奧特曼里,完全可以拿去做怪獸原型的長蟲出現(xiàn)了。
長長的身體,全身長滿疙瘩,腹部兩側(cè)排列著數(shù)不清的橢圓小腳,頭頂一對黑漆漆詭異的觸角。
天鵝絨蟲。
“好吧,不是人,您好,請問能說話嗎?”
天鵝絨蟲觸角下方又伸出一對觸角,很短、透明色,粘液從那里噴出。
“??!”
“換換換!”
天鵝絨蟲消失了,小月被粘液噴的滿身滿臉,這些粘液很快凝固,把她固定在椅子上。
“不玩了,一點都不好玩了!嗚嗚嗚,下一位!”小月哭泣著大喊。
第四位嘉賓。
“哇哦,是個俊俏的小姐姐,小姐姐你好,搞姬嗎?我做永動機,做枕頭公主都可以!沒問題的!”
“啊,對了,你不介意我現(xiàn)在的樣子吧?這東西還挺牢固的?!币砸环N相當糟糕的姿勢,被固定在椅子上的小月說。
演播室里,李淺夏坐在嘉賓席上瑟瑟發(fā)抖。
鴿……哥,救、救、救、救命!
這孩子從小運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