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對于一個男人,他小時候的命一般是他手中的奧特曼玩具,又或者是那一包充滿誘惑力的薯片。
到了學生時代,一個男人的命大概是天天頭疼的分數(shù),回家放肆玩耍的電腦。
而等到成年之后,男人的命就變了,他真的變成了生命。愛人的命,孩子的命,家人的命,兄弟的命,那都是他的命,但是唯獨男人會忘記算上自己。
“命?你是說那個黑不溜丟的東西能救小陽的命嗎?”
白老被說服了,嘴上也不注意的喊出了秦陽的小名,也可能是他也走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方,與其就這么繼續(xù)靠著,等著,忍著,他還是想將那微不足道的希望寄托出去。
“十全大補丸,你應(yīng)該聽說過。有了它,秦陽應(yīng)該就有救了?!?p> 段天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旁邊的戰(zhàn)士們都聽清楚了。
十全大補丸,這是個很爛俗的名字,但是關(guān)于他的種種奇聞實在是說都說不完。
齊省基地基于十全大補丸研究出的藥劑挽救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但是那藥劑據(jù)說趕不上大補丸的千分之一,甚至連萬分之一都不如,那么真正的十全大補丸該有多強啊。
眾人都咽了咽口水,沒有一個人不想在這個時候能有一個大補丸,哪怕它看上去似乎沒辦法吃下去。
白老也停下了腳步,眼神復(fù)雜的望著鄭啟,他不認識鄭啟,但是他懂得那顆大補丸的價值。
在這種生死天注定的時候,一顆能活人命的大補丸究竟是多么的重要,沒人知道大補丸在他的身上,就算有人問起,只需要說一聲在別人身上就行,就算在他身上,他不拿出來,也沒人會怪他,也沒人能指責他。
從段天的口中,白老已經(jīng)知道了鄭啟的大多數(shù)事情,如果鄭啟是一名軍人的話,他現(xiàn)在立下的戰(zhàn)功恐怕都已經(jīng)不計其數(shù)了,就算是秦陽恐怕也難以和他相提并論。
更何況鄭啟不過是一介學生,在白老的眼中沒畢業(yè)的大學生和一個小孩沒什么區(qū)別??删褪沁@樣的一個學生他扛起了整個齊省的天。
鄭啟沒去理會外面的騷亂,沖著秦陽打量了一番,他能看出來秦陽身上每一道傷痕的由來,從左肩開始一直橫跨胸前的一道傷痕應(yīng)該是末世剛開始不久和一個有著硬化能力的三階異變血尸戰(zhàn)斗的結(jié)果。
左臂齊根斷的,傷口被包扎的很好,但是因為一會藥丸的功效,必須要摘掉。
傷口處理過,但是比起包扎的手段來說,處理的相對粗糙,可能包扎是后面又重新包扎過的,一些受到病毒感染的腐肉還沒有完全的去除,它們就像是附骨之疽不斷的蠶食著秦陽的生命力。
不過觀察了一陣鄭啟就明白了,那些被病毒感染的地方連接著重要的血管,一旦割掉恐怕會止不住的流淌鮮血,在眼下這種情況,戰(zhàn)士們不可能湊出足夠的血液維持住秦陽的生命,只能這樣將就著。
鄭啟拿出了刀子,雙手極其沉穩(wěn)的將那些腐肉割了下來,別人做不到不代表鄭啟做不到,學校課程之中鄭啟唯一學會的就是這些解刨的技能和知識。
一開始是為了了解人體的弱點,后來就成了習慣,齊省基地的法醫(yī)甚至還特意給鄭啟開了幾節(jié)小灶。
腐肉被割了下來,完美的避過了脆弱的血管,看到這一幕,白老的心思更加穩(wěn)定了,如果那些傷口都能這么處理一遍,秦陽的傷勢應(yīng)該會好轉(zhuǎn)不少。
同理,鄭啟繼續(xù)矗立著秦陽的傷口,腹腔應(yīng)該是受到了百米的重創(chuàng),但是因為秦陽的能力被限制在只有腹部,也可能是秦陽及時的躲閃,只是讓百米的攻擊擦到了邊而已。
不過就算是這樣,秦陽腹腔上的傷勢也是極為嚴重,鄭啟操持著小刀耐心的處理著秦陽的傷口,切掉已經(jīng)完全病變的器官,可是秦陽腹腔的傷勢實在是太嚴重了,很有可能在受到重創(chuàng)之后,又遭受到了異變血尸的攻擊,導(dǎo)致那里有極強的毒性在侵蝕著他的器官,到了最后鄭啟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連帶著半個胃部以及全部的腸子一并切除,同時希望一會十全大補丸能給力一點。
如此鄭啟處理好了秦陽所有的傷口,也見證了這個男人奮戰(zhàn)至今的功勛章。
“老王說我們兩個很像,不僅僅是能力方面,好像性子也有點像,所以我決定了,我要把這條命給你,別讓我后悔。”
鄭啟拿出了那枚足有嬰兒拳頭大小的十全大補丸,放到了秦陽的嘴邊,但是到了這一步,鄭啟卻有些尷尬了起來。
現(xiàn)在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如何讓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吃下一整顆如同嬰兒拳頭大小的藥丸呢。
鄭啟環(huán)視了一周,最后在自己帶來的物資中發(fā)現(xiàn)了半瓶花生油。
藥丸最后被順利的灌了進去,而秦陽則被一陣柔和的光芒籠罩住了身體,陣陣蓬勃的生命力仿佛正在從秦陽的身體中迸發(fā)出來。
到了這一步,剩下的已經(jīng)不是鄭啟能管的了,至于秦陽后面究竟是否會醒過來鄭啟也不知道,而且醒過來之后能否保持原本的戰(zhàn)斗力也說不準。
白老迎上了鄭啟,深深的握住了鄭啟的雙手,久久無法自語,但是鄭啟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情緒正在老人的身體中彌漫著。
最后還是鄭啟反握住了白老的手,微笑著說著。
“沒有什么,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說實在的,我和段天不同,是因為一個巧合才來到了這個世界,或許冥冥之中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p> 說這話的時候,鄭啟看向了人群后面的時靈兒,兩人對視一眼,面露微笑。
隨后鄭啟找了個就離開了這個有些憋悶狹小的空間,走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沖著鄭啟低下了腦袋,表達著他們內(nèi)心的崇敬。
鄭啟挨個扶了起來,他們傷還沒有完全好,現(xiàn)在這個時候動作不易太大,鄭啟也沒走多遠,就是走了出去,照了個還算干凈的地方坐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歪著脖子的圓滾滾走了過來,瞪著那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找到了鄭啟旁邊一個還算干凈的位置,又接著用腦袋頂著墻,一點點的落了下來。
鄭啟看得出來,圓滾滾的腰可能也傷的厲害。
“您進去吧,秦隊長已經(jīng)醒了,他說想要見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