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啟和大澤一馬當先,率先走出了房門,準備查看一下情況,許是看到了活人,周圍幾個房間的喪尸顯然興奮了起來,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些喪尸的面容變得愈發(fā)的枯槁,就像是完全脫水的木乃伊。
但是看到鎖鏈被拽的嘩嘩作響,顯然這些喪尸的力氣并不小??吹綘顩r和之前并無二至,兩人又回到了小屋里面,走廊太小了,具體怎么行動還是要商量一下。
“我看過很多喪尸影片,你們說這些喪尸會更像哪一種?”鄭啟一邊試探性的觸碰喪尸,一邊尋找著話題。適當?shù)拈e聊可以有效舒緩緊張的心情?!澳銈冋f會不會和生化危機一樣,后面會出現(xiàn)什么喪尸狗啊,舔食者什么的。”
“生化危機也不錯啊,沒準我們也可以像愛麗絲一樣也能獲取超能力呢?!睍r靈兒手中緊緊抓著一根木棒。
這是剛才鄭啟拆掉了一把椅子獲得的,每人一根,不夠那邊還有個沙發(fā),不管怎樣手里拿著東西多少也會有些底氣。
回到談話上面來,現(xiàn)在這種情況大家唯一能排除的就是目前空氣上的接觸大概是不會讓人變異,至于其他的感染方式就不太清楚了。
困在密室里面既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就是躲過了第一波喪尸的攻擊,尤其是現(xiàn)在占盡了天和地利,周圍的喪尸居然全被鎖住了。
壞處也是有的,被喪尸包圍,想在這里等待救援基本是不可能的,深宮大院的幾人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得見,而且缺少了第一波情報的來源。這對后面的行動多少會有些影響。
“我們要殺了他們嗎?”井夢秋拽著李家豪的衣角,語氣有些顫抖。
李家豪一邊安慰著女友一邊說到“沒事的,交給我們就行。我一定會帶你回去的?!崩罴液烙弥~頭貼著井夢秋的額頭,低聲說著悄悄話。
鄭啟覺得是時候給大家交一些底子了。這種時候不能手軟也不能過于狠毒。至少現(xiàn)在很多事情都未見分曉,未來的事情只有未來才能知道。
生命的話題對于一群只有20左右的大學(xué)生實在是過于沉重了。
但是只有一點鄭啟很清楚,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候,命只有一條,而將性命交給一個不能交流的喪尸手中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現(xiàn)階段能不傷害他們就先不要傷害他們吧,萬一以后有什么特效藥或許還能變回來。而且剛才不是也有官方發(fā)來的短信嗎,軍隊已經(jīng)出發(fā),沒準這場騷亂持續(xù)不了多長時間。”
“所以我們才選擇了這個?!编崋⑴e了舉手中的門板,“這些喪尸被鎖鏈鎖住了對于我們來說還是很有利的。一會兒我們會用門板將喪尸推進房間里面。
后面的人接著將門關(guān)上。這樣至少能清理出一條安全的走廊。剛才聽家豪說周霏發(fā)現(xiàn)了在201房門旁邊的緊急出口,周霏這次立大功了?!?p> “但是如果危機時刻大家都不要手軟,照著大多數(shù)電影來說腦袋應(yīng)該是要害,優(yōu)先攻擊腦袋吧?!编崋⒖粗种械哪竟?,不斷的攥起又松開,恍惚間,木棍的另一端仿佛沾滿了血液。
“我要提醒大家,這不是演習(xí)。一會兒都打起精神來?!焙析握驹陂T邊,聲音也有些緊張,或許是學(xué)生會干部的責(zé)任感促使著他,也有可能是宿舍老大哥的兄長情,何鑫走在了最前邊。
站在門口,何鑫又停了下來。回過頭順著每一個人的臉上劃過。十分鄭重的說道。
“我們并不知道這種病毒從何而來,又是如何傳播的。我們或許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在變異的邊緣。但是,但是我要說的只有一點!大家一起出來的,就必須一起回去!”何鑫的發(fā)言很簡短,也很有氣勢,這點從旁邊喪尸更有力量的嘶吼也能聽出來。
“一會我和鄭啟先上,我們正好我們先把203房間的喪尸關(guān)回去。家豪你和大澤看住兩旁,幾位女生安全起見先不要出來?!痹捯魟偮?,何鑫看了一眼鄭啟,兩人大踏步?jīng)_了上去。
這個時候過多的猶豫沒有絲毫用處,趁著現(xiàn)在體力尚且充沛及時自救可能是更可靠的方式。
作為山東大漢的代表,何鑫身高一米八以上,整個人更是壯碩非常,平常還會去健身房秀一秀肌肉,雖然只是身著紙殼鎧甲,木頭盾牌,整個人卻仿佛項羽再世一般。
幾個大踏步何鑫轉(zhuǎn)眼就扛著盾牌撞上了喪尸,砰的一聲連喪尸帶著鎖鏈都撞進了房間里面,一下子還給撞到了。
但可能是用力過大,何鑫一時也失去了重心,眼看著人也要向著喪尸壓過去,鄭啟看準時機,猛然拉住了何鑫的腰帶,被衣裳掩蓋住的右臂忽地青筋暴露,一把就給拽了出來。
大概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鄭啟也沒想到居然能直接拽出來,下盤一時不穩(wěn),身子就向著身后倒去。
家豪在旁邊眼看不對,趁著中間的空隙沖了過去,砰的一聲就把門帶上了。
一切塵埃落定,總算有驚無險的關(guān)上了第一扇門。
李家豪有些驚魂未定,畢竟大家都只是初出茅廬,其實204本來是個安全區(qū)域,大家對于203的喪尸只是用來練手的。
沒想到只是練練手的級別卻險些出了意外,如果不是鄭啟剛才把何鑫拉了出來,怕不是何鑫就要和喪尸來個嘴對嘴了。
咦,想到那種畫面,李家豪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仡^看去,此時鄭啟和何鑫已經(jīng)倒在地上亂作一團。倆人看樣也是嚇了一跳,久久未能平靜下來。
何鑫在女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看到同樣被時靈兒攙扶起來的鄭啟,兩人對視著,忽地同時說到。
“你怎么把我拉出來的?”
“你用那么大勁沖進去干嘛?”
“別打岔,先我的來,我老大。”何鑫甩了甩手臂,覺得身體應(yīng)該沒什么異樣,接著問道“起子,你也就跑的比我快,咱宿舍掰手腕你可從來沒贏過我的。但是你剛才都快把我拽飛了,我感覺腰都要被勒斷了?!?p> 何鑫連比帶劃的。剛才幾位女生都在房間里面,家豪去關(guān)門了,大澤沒反應(yīng)過來,而且這種事情也只有作為當事人的自己感受最為深刻。
方才鄭啟的一拉,何鑫甚至覺得自己腰都要被拉斷了,得虧衣服還算結(jié)實,要不然怕是得裸著了。
“我不知道。就下意識的一拉,然后你就過來了?!编崋⑾氲搅耸裁矗呎f邊脫衣服,準備看看自己的手臂,衣服脫下來了,手臂和之前毫無二致,黑痣的位置也一摸一樣。摸上去手感也是和往常差不多,只是略微有些緊繃的感覺。
“好像有些紅點?!贝鬂蓽惲松蟻恚置帜蟮??!罢O,沒了,可能看錯了把?!贝鬂捎悬c懵,嘴里還嘟囔著,剛才還有來著。
“算了這不重要,回頭找個實驗室,不行就把起子解剖了。”李家豪開著玩笑,手上的功夫也不閑著,拿著布條子把剛才關(guān)上的門綁了起來。
“解剖你妹?!编崋⒋┥狭艘路粗赃咅嚳实膯适?,深深的嘆了口氣。
就一個喪尸都這么費勁了,剩下兩個可能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非要出事不可。
“兄弟們,也別冒險了。是咱們想的太天真了,帶著個門板把喪尸撞進去,又能保護自己又能不傷害它們,但是太危險了,再來一個事故,咱們都得歸西?!?p> 鄭啟說完,張了張嘴,似乎還有些話要說,可是最后還是沒能說出口。
“有道理,現(xiàn)在咱們還是省點力氣吧,咱們得重新想個辦法就是有救援在這里咱們也等不到,一切問題等咱們出去之后再說吧?!崩罴液磊s緊把話接了過來,作為最熟悉鄭啟的人,鄭啟現(xiàn)在在想什么一清二楚,而且大家其實都知道什么方法最有利于目前的情況,只是有些心理障礙終究是繞不過去。
李家豪來回走著,狹小的走廊都快要被走冒煙了。
一時之間眾人都沉默了下來,現(xiàn)在眾人是前進不得,后退無路,硬生生的被困在了這里。
雖然現(xiàn)在是安全的,但是沒有食物和水,兩天都撐不過去。
何鑫比劃了一下,剛才有著一些沖刺距離才勉強將喪尸撞進去。可現(xiàn)在這種情況繼續(xù)用剛才的方法好像有些不太行。
那就用角力的方法慢慢頂進去嗎?看著手上只是用過一次就有些裂紋的門板,何鑫頭一次感覺到了質(zhì)量是多么的重要。
“呸,無良廠商。”何鑫暗啐了一句。
殊不知要是質(zhì)量過硬,幾人可能都拆不下來。
這會看著被鎖鏈綁住動彈不得的喪尸們,何鑫放下了門板,拿起了木棍,被暴力拆開的木棍的另一端參差不齊著,在周圍彌漫的淡淡的紅霧的映照下,仿佛染上了一層鮮血。
看著外面的男人們著急的樣子,屋內(nèi)的三位女性也跟著著急。三個小腦袋湊到了一起,想著能不能幫幫自己的‘男人’。
“不能在繼續(xù)撞那些喪尸嗎?!敝荟÷暤膯栔拔铱此麄儎偛挪皇峭樌膯幔矝]有受傷。”
“不行!太危險了,之前我們想的太簡單了,門板太薄了,再來一次非要裂開,萬一被那些東西抓傷了,我不敢想象后果會怎么樣?!睍r靈兒咬著干裂的嘴唇,進來已經(jīng)快四個小時了,這么長時間大家都滴水未盡,體力上的消耗也比較大,要是在不能盡快想出辦法,就真的要被拖在這里了。
而且時靈兒心中知道,其實前面的幾個男人都知道破局的最好方法,只是在現(xiàn)在可能還過不去這道坎。
鄭啟靠著墻壁,看著對面哐哐作響的房門還能堅持一段時間,心中也漸漸下定了決心。這一關(guān)終究還是要過去的,至于后果,媽的等老子活下來再說吧,就當緊急避險了。
“大澤!讓女生們回屋,把門關(guān)上?!编崋]回頭看,既然這時候沒人出來阻攔自己,那么大家都應(yīng)該下定了決心了。
鄭啟走到了喪尸的面前,離得進了,鄭啟看的更清楚了。
干枯的皮膚就好像金字塔里的木乃伊一樣,隨著時間的過去,好像喪尸體內(nèi)的水分越來越少了。
照這樣來看,即便有什么藥物能治療,怕也會直接脫水而死吧。
鄭啟不知道哪里才是喪尸的弱點,就目前來看,攻擊腦袋大概是成功率最高的位置,值得一試。
“老大,家豪幫幫我?!痹捯魟偮?,四只有力的手就把喪尸的雙手束縛在墻壁上動彈不得。
可能是隨著身體的干枯,何鑫和李家豪明顯感覺喪尸的力氣好像越來越小,就連剛才買個被關(guān)進房子里面的喪尸,拍門的聲音也逐漸變小。
最好的機會來了。
末日,喪尸,鎖鏈,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此時不用來適應(yīng)一下,等出去之后和喪尸白刃戰(zhàn)嗎?
鄭啟還是盯著眼前的喪尸,好像要記住他的樣子。
“對不起?!?p> 深呼吸,手要穩(wěn),從眼睛刺進去的話應(yīng)該能直接傷害到大腦。好了就像加工零件一樣,穩(wěn)住,用力。鄭啟低聲的自言自語著。
忽然在這一瞬間,一個恰到好處的角度出現(xiàn)了,鄭啟仿佛感覺時間停滯了一般,手順著那個角度就扎了出去了。
撲哧一聲,李家豪感覺到了手中鬧騰的手臂不動了。沒有鮮血,也沒有腦漿,只剩的周圍淡淡的紅霧訴說著血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