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磊之后,他緊張的心情反而一下子放松了開來。
他叫詹偉毅,本就是負(fù)責(zé)管理糧庫的人,末日來臨之后,也是運氣好,和幾名同事被鎖在了一間物資庫里面,靠著里面數(shù)不盡的糧食活了下來。
雖然外表看上去邋里邋遢的,但是鄭啟卻看到這個人的臉上倒是紅光滿面,甚至于話有些油潤。再加上他本就豐碩的體型,倒是明顯能看出他最近的生活還是不錯的。
不過這個到也正常,被困在物資庫里面,除了吃他們也沒什么能干的,真要出去迎戰(zhàn)喪尸還是太困難了。
就連鄭啟也不敢確定,如果自己在這樣一個安全穩(wěn)定的地方,究竟還能有多少的勇氣走出這個安樂屋。
“這位長官啊,您一定就是負(fù)責(zé)人吧,誒呀,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老詹,老詹我給你跪下了啊?!?p> 詹偉毅忽然站了起來,如同肉球一樣沖到了石巖的腳下,抱住大腿就是不松手。
房間太小,石巖也沒法躲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褲子被詹偉毅染上了一層說出原料的油污。
還好石巖心理足夠強大,在好一陣安撫過后,詹偉毅才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石隊長,你可一定要答應(yīng)我啊,我的孩子就在風(fēng)市里,我很確定他一定就在天秤體育場,那天正好又一場足球比賽,我孩子一定在那里的?!?p> “這個您放心,我們下一步的計劃就是前往風(fēng)市,解救被困在那里的幸存者。所以說,詹先生你先冷靜一下,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p> “好的,好的。您問,您問。”
得到了承諾之后詹偉毅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沒什么本事,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也不敢離開糧庫。
因為他親眼看到了好多人離開了糧庫,但是沒走出兩步路就被外面蜂擁而至的喪尸生生咬死,隨后也慢悠悠的爬起來成為另一名迫害者。
但是詹偉毅在得到救援之后想的第一件事情還是自己的兒子。
鄭啟能說什么呢,只能怪這個賊老天。
“是這樣的,詹先生,我們來糧庫的原因想必也不用我多說,齊省基地那邊形勢也很危機,正需要這批糧食用來緩解民眾心中的恐慌。”
“對的,對的?!闭蚕壬路鸹頌橐慌_應(yīng)答機,一味機械且僵硬的回答著問題。
鄭啟眉頭緊縮,對方傳給自己的感覺有些不太對頭,盡管對方看起來面色平靜。
但是當(dāng)石巖問道關(guān)于糧庫事情的時候,對方無論是心跳還是其他的地方,都有著明顯不同的波動。
在震動能力的探查之下,鄭啟將這些全部都捕捉了起來。
是在撒謊嗎?鄭啟有些不理解,石巖現(xiàn)在都沒有問道關(guān)鍵的地方,只是提到糧庫這個詞匯的話,不應(yīng)該會有這樣明顯的波動啊。
還是說這位詹偉毅先生的定力實在是太差了?
帶著些許的疑問,鄭啟繼續(xù)聽著石巖的文化。
同時能力不在保留,精神力全面的釋放出去,瞬間籠罩住這個屋子里面的各個角落。
石巖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隨后又接著開口說道。
“但是糧庫里面幾乎大空,我就是想知道糧食都去那里了,按照我在基地那邊收到的信息。
國家并沒有關(guān)于這所糧庫的里面糧食調(diào)動的任何信息,而至于你們幾位的消耗,我想二十幾個人應(yīng)該是吃不空這所糧庫的吧。”
石巖并不在意幾位幸存者的消耗,那點人別說是吃空糧庫了,就是在糧庫里面生活一輩子也不可能吃空糧庫。
“糧食啊。”
詹偉毅的目光忽然有些呆滯,不過轉(zhuǎn)而他就開始努力的思索著,仿佛真的在尋求一個答案一樣。
不多時,詹偉毅臉上露出了一抹輕松的笑容,他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開口說道。
“糧食都被取走了,就在末日之前。我記得很清楚,那天來了好大一隊車隊,都是軍人,著裝和你們也差不多,都很像?!?p> “但是,但是。誒呀,不好意思啊,時間一長我有些忘記了。給我點時間,我慢慢想想。”
詹偉毅開始娓娓道來,不過話說道一半就有些卡殼,只能磕磕絆絆的在回憶著腦子里面的記憶。
而鄭啟則是加大了精神力的輸入,就在剛才石巖問完話的一瞬間。
鄭啟就感覺到對方的大腦中隱約有著奇異的波動,但是那種波動并不是物理上的震動,更像是某種心智震懾一般。
鄭啟拿出了紙筆隨手嘩啦了兩下,然后遞給了石巖。
‘繼續(xù)問,他腦子里面有東西?!?p> 石巖快速掃了一眼,然后將紙張揉成一團放進(jìn)了自己的兜里。
“詹先生,你對那些人還有印象嗎。知道他們的隊伍番號或者其他什么信息嗎。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也得核實一下,要不然我回去沒辦法交差?!?p> 石巖仍舊平和的交流著,看著對方額頭的汗水越來越多,甚至于還遞上了一瓶冰水。
“喝點水,咱們就是聊聊天,不用這么緊張,畢竟人沒事就好?!?p> 在石巖努力的安撫之下,詹偉毅的汗水也漸漸消散,他整個人也重新靈動了起來,仿佛腦子里面的記憶一下子融會貫通,不再有絲毫的阻塞。
“喝點水就好了,我想起來了。是你們xxx師的部隊,帶頭的應(yīng)該是一位團長,叫什么我忘記了,不過我聽別人都管他叫風(fēng)先生?!?p> “風(fēng)先生帶著的車隊把糧庫里面的東西都帶走的差不多了。這方面我們也沒有辦法啊,國家既然有這方面的需求那肯定是也有這方面的考慮?!?p> 詹偉毅越說越順口,嘴巴不停的張合著,不一會就把那天的情形交待的清清楚楚。
和一開始那副生疏,陌生,緊張的姿態(tài)完全不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而從詹偉毅的描述中,鄭啟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那個所謂的風(fēng)先生不僅是一位儀表堂堂,風(fēng)度翩翩之人。
他帶領(lǐng)的那只部隊,以及他領(lǐng)取糧食的所有手續(xù)全都合規(guī)合法,簡直沒有一點破綻。
完美的就好像是一次普通的去菜市場買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