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之間,王書航來到了鄭啟的身邊。
此時的他整個人更是和一個布滿裂紋的瓷娃娃沒有任何的區(qū)別,臉上已經(jīng)有一半的皮膚掉了下來,順著臉上的空洞看過去,甚至能看到里面似乎隱藏著一片滴溜溜旋轉(zhuǎn)著的符文。
那枚符文同樣布滿了裂痕,經(jīng)不起任何的觸碰,仿佛風(fēng)吹一下,都會碎成一地的碎片。
“是我的責(zé)任。我已經(jīng)讓所有罪有應(yīng)得的人去往他們該去的地方了,只不過費同,也就是費正誠的兒子逃走了,我來不及弄死他了,要小心那個人,他的能力是復(fù)制?!?p> “在逃走之前,他觸碰了一個有著變化能力的人,要小心所有的人,他有可能會變成一個完全不同的模樣,不過僅憑他一個人多半是不敢動手的,事后盡可能的排查一下。”
王書航說的很快,留給他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他必須要在這短暫的時間內(nèi)將事情盡可能的交代清楚。
鄭啟點了點頭,費正誠搞出了這種事情來,沒能親自殺掉他已經(jīng)是一種遺憾了,若是還讓他的兒子繼續(xù)出來興風(fēng)作浪,那就是自己的過錯了。
“我不會放過他的,我一定會找到他,然后將他碎尸萬斷?!?p> 區(qū)區(qū)復(fù)制而已,不過使用自己的符文去模擬他人的符文,鄭啟倒是想知道一下,他要是來復(fù)制自己的能力,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或許會直接爆體而亡也說不定。
“我的時間不過了,今天之后我會陷入沉睡,車隊就交給你了。具體事情交給王峰,張為民,老大就行。你主要負責(zé)安全,小心起源公司,注意一個叫韓靜的人,去問張帥,他應(yīng)該會知道一些。嗚……”
王書航忽然做出了嘔吐的樣子,鄭啟下意識的想要掏出紙巾,但是卻被王書航阻止了。他松開了捂住嘴的手,上面沒有一絲的鮮血,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星星點點如同流沙一半的東西。
那些流沙并不像沙子那樣,反而有著類似血液的性質(zhì),不過再接觸到外界的空氣之后,竟然開始緩緩的溶解再空氣之中。
鄭啟看了看王書航愁眉不展的樣子,感覺他要是吐的是血,可能還會高興一些。想必隨著那口沙子的吐出,他的時間是真的不多了。
“總之后面的路不會太平了,你們一定要萬事小心,不要犯我的錯誤了。費正誠的車隊不要過于苛待,他們只是一群可憐人,是費正誠催眠了一整支車隊,不過也要有提防,他們要是配合工作就給他們一口飯吃吧?!?p> 仿佛交代后事一樣,王書航喋喋不休的說著,生怕自己遺忘掉什么重要的事情,然而時間終究還是到了,要是再說下去,就真的要丟掉性命了。
王書航收回了看向費正誠車隊方向的眼光,又最后看了一眼面露緊張神色的王教授后,帶著些許的欣慰便直接向著地面倒去。
自己終究是趕上了,不,是鄭啟趕上了,真是欠下了一個天大的人情啊。
砰一下,王書航就這樣倒在了鄭啟的懷中,并且一腦袋砸中了即將清醒的黃明亮的頭上,后果顯而易見,可憐的黃明亮再次暈了過去,而且比剛才暈的還要徹底。
兩個今天最累的人倒在了一起,他們此時睡得香甜,但是剩下的爛攤子卻全部交給了鄭啟。
不過鄭啟的惆悵并沒有持續(xù)太長的時間,很快何鑫等人全都趕了過來,而外面的崗哨也在張為民的指揮之下回來了一半的數(shù)量。
在費正誠死掉之后,那些車隊里面的人才恍然大悟,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那里,造成了相當大的騷亂,甚至在這些已經(jīng)可以說得上是無辜的平民面前,大家伙的一身力氣都沒法使用。
一時之間,兩撥人馬甚至要直接開始戰(zhàn)斗,如果說費正誠帶著那兩三百人的行為還只不過是村斗級別的話,那么兩只車隊之間的正面戰(zhàn)斗就真的可以稱得上是一場戰(zhàn)爭了。
最后還是魏谷扶著石磊拖著一身的傷口站了出來,軍人的服裝在那一立,對方的車隊立馬就安靜了下來,在這種時候沒有什么比那一身服裝更有說服力了。
隨后費正誠車隊幸存的人在王峰的安排之下被分割成了若干部分,并且再講明事實之后,他們也同意接受一定程度上的監(jiān)控。
當然不同意也沒用啊,石磊過來的時候同樣把那輛堆滿武器的車子拉了過來,楊樹坐在重機槍的后面,一言不發(fā)的將保險悄悄的打開。
雨還在下,雷還在打,但是事情的余波卻在眾人的努力之下漸漸的平息。
那一陣陣的雷聲隱藏住了這支車隊背后所有的犧牲與齷齪,除了他們自己,無人愿意欣賞。
戲場上的帷幕漸漸落下,雨也有下完的一天,終于再黎明到來之際,這場歷時不過短短一個小時左右的叛亂奪權(quán)行為落下了最后的帷幕。
雙方受傷的人共兩百七十九人,費正誠一方死亡四十五人,全都是寶貴的能力者,就因為費正誠無聊的野心,死在了今天。
他們沒有死在守衛(wèi)基地的戰(zhàn)斗中,也沒有死在同喪尸爭奪城市的反攻中,反而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面對著僅剩的幾具尸體,鄭啟擺了擺手,交給了王峰埋在了這個村落里面。
而鄭啟一方死亡五人,全都是另一只血尸造成的傷亡,死亡的五人全都是普通的幸存者。
而且還是毗鄰的兩輛車子,血尸出現(xiàn)的一瞬間,就拍扁了那兩輛車子,里面的人可能都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就死在了夢里,而這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因為重新編隊的原因,己方車隊的壓力變得更加巨大,大家伙已經(jīng)沒辦法再相信另一支車隊,所謂一同出行,也不過是基于最基本的道德觀念而已。
“走吧,今天的任務(wù)還很重,我們已經(jīng)耽誤了很長時間了?!?p> 鄭啟走進了指揮車里面,現(xiàn)在這只車隊的命運就交在了自己的手里,他一臉嚴肅的看著指揮車里面的何鑫。
“老大,這支車隊的命運就交給了,你可一定不要辜負老王的期望啊?!?p> 說這話的時候,鄭啟滿臉的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