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沒事，那就是有大事

　　“誒，張姐，晚上好啊。噢，我沒什么事，就是想告訴你我們節(jié)目有個練習生許賀啊，這一輪的票超過2700萬了?！?p>　　“沒，哪里到?jīng)Q賽了，還有一陣呢，這個票數(shù)就是第二輪公演完投票！”

　　“哎呀，沒啥沒啥，我知道是破紀錄了，但許賀這幾周票數(shù)都漲的很猛。指不定決賽的時候，他的出道票數(shù)能趕上《練習生101》前三...”

　　“張姐你這話就見外了，我是為了組合廣告才給你打電話來嗎？我這是給你報喜啊張姐，他們越紅，咱們才越好合作??！”

　　“誒，好的好的周六談，當然有空談！”

　　掛斷電話，《明日之星》商務負責人的臉上笑意已經(jīng)止不住。

　　甚至還有一種不真實感。

　　他們做《明日之星》的節(jié)目組或許幻想過，怎么也不會想到真的會有一天，他們這一檔單平臺選秀節(jié)目，會出現(xiàn)練習生在還沒到?jīng)Q賽之前，票數(shù)就接近的《練習生101》前三了。

　　去年的這個階段，第三名是3100萬吧？

　　這當然不是很強的一屆。

　　但即使是這樣，這節(jié)目也依舊是所有做練習生節(jié)目里遙不可攀的目標：就沖《練習生101》節(jié)目組合出道，就是他們這些組合出道后價錢的三倍。

　　就可以想象有多么難以抵達了。

　　現(xiàn)在，《明日之星》距離《練習生101》依舊很遠，但是他們出現(xiàn)了一個頭部學員，

　　練習生許賀，一個曾經(jīng)被節(jié)目組列為“用完就丟”的名字。

　　一個來節(jié)目時都沒有任何關(guān)照過的學員。

　　更是一個黑料纏身的前歌手。

　　但看看現(xiàn)在：

　　人家三個平臺一起推送，基本上覆蓋互聯(lián)網(wǎng)上絕大多數(shù)愿意看選秀的觀眾，然后出來這個成績。

　　許賀這邊通過一個接一個的爭議，討論，夸獎，罵聲，以及作品和舞臺，居然給沉寂了許久的選秀節(jié)目格局，帶來了新鮮感。

　　老實說，其實羅藝軒已經(jīng)算很不錯了。

　　雖然是回鍋，但絕對屬于回鍋大成功的那種類型。

　　也依舊比不上許賀。

　　練習生市場就這么大，越往上面越難漲，就像從90漲到91要比從60漲到61要難很多：而羅藝軒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基本上已經(jīng)到頂了。

　　但是許賀這一周還能漲900萬，說明他絕對還有相當?shù)纳仙臻g。

　　“許賀呀許賀，我的年終獎都靠你了呀...”

　　負責人越想越感嘆。

　　要不是為了保密，他絕對昨晚統(tǒng)計完就放風聲出去了。但現(xiàn)在其實也不晚，放出去之后，就別說有不少新廠商打來詢價。

　　就說那些之前還在猶豫，覺得價格不合適，或者別的什么的部分公司。

　　聽到這個消息都是松了一下口：

　　這部分公司一般不是主要想割韭菜的，因為價格真的貴。而是真的希望通過組合來提升自己的影響力，特別是在年輕人中的影響力。

　　品牌，不能只在人們能夠消費得起的時候，才去尋找這部分客戶。

　　客戶是要培養(yǎng)的。

　　所以代表著年輕一代的喜歡看的練習生選秀出來的組合，來和這些產(chǎn)品進行一個互動。

　　當然也只能是互動，這種牌子，不大可能會選出一個出道兩年內(nèi)的愛豆或者組合來代言。所以多半是幫忙拍一組雜志廣告什么的，但這對與練習生組合來說，那就絕對是賺了：

　　有了大品牌合作，后續(xù)就可以借此去找更低一層級的品牌，那就容易很多。

　　所以商務最近一直在磕這邊的合作。

　　今天終于有所進展。

　　還是得感謝許賀啊。

　　把這個組合的期望值拉高了一大截，只要到時候出道的時候，不出問題...

　　說起來，他們現(xiàn)在應該離開訓練營了吧？

　　各回各家之后，

　　那就應該又是一波波濤洶涌，但應該有度。

　　他主要擔心的是，許賀這個成績，外界看了怕是都有點眼紅啊...

　　...

　　“到了，就是這里啦！”

　　晚上10點，許賀下午從訓練營收拾完畢后，根本就沒有回家休整的機會。

　　直接被拉到了江南文化公司這邊，不過不是浙江溫州，而是在魔都：畢竟做這些行業(yè)的，在魔都資本才更為如魚得水些。

　　而來了之后，他也是有點驚訝：“這兩層，都是咱們公司的？”

　　他剛才在樓下大概估了一下這一層樓多少平米，得出來的結(jié)論是相當不小，所以這個時空娛樂產(chǎn)業(yè)是真的賺錢吧？

　　“當然，不過下面這層是最近公司有錢了，才開拓的?！?p>　　韓通的神情也比較興奮，道：“我的辦公室也就在這邊，現(xiàn)在這里還比較空，但很快公司應該會有新的部門入駐，人就多起來了?！?p>　　“你也別驚訝，等哪天你去什么光影傳媒看的時候，就知道人家在CBD一整棟樓是多牛?！?p>　　臥了個槽，CBD一整棟樓？

　　許賀直接傻眼：

　　有這個樓，那是真有錢啊。

　　“當然了，大公司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尤其是底層藝人?！?p>　　韓通見許賀一副有些向往的樣子，便趕緊給自己公司找補：“大公司人太多了，廝殺出來太難了，就算有一定位置后也是要各種競爭。

　　底層基本上不是很受重視，你看張昕就是沒啥關(guān)系，也不會討好人，拖到現(xiàn)在才來比賽。”

　　“他還好吧？”

　　許賀想說自己才是不會拍馬屁：“我感覺張昕說話還是滿妥當，也蠻會安慰的?！?p>　　“嗨，這怎么夠？基礎操作都算不上好嘛?！?p>　　韓通聳聳肩，給他小聲道：“我就實話給你說吧，舉個極端點的例子：他們那邊要么比較有錢的練習生很多，家里基本上自帶資源。

　　要么沒啥錢的練習生，經(jīng)常有去跟一些有點職權(quán)的工作人員，說說好話，揉揉肩膀，甚至如果對方真的厲害...你懂的。

　　到時候人家就會給額外說好話，分好事，給好老師，自然就會越來越強。”

　　娛樂圈的現(xiàn)狀嘛，許賀當然也懂。

　　“這么說，張昕還蠻正派的?！?p>　　許賀于是也道：“我也是聽說過這種事情，男生一般都還比較愿意，畢竟不太吃虧?！?p>　　“那是你聽說的少了?！?p>　　韓通翻白眼：“這個圈子里，喜歡走旱路的，你以為少了？”

　　“額...”許賀被沉默了。

　　不過說話間，兩人也基本上掰扯清楚，無非就是小公司他更受重視；大公司那邊，可能不被在意，即使是注意了也就是給個機會，一旦失誤就直接完蛋。

　　許賀表示我懂我懂。

　　黃鶴則表示：“哎，現(xiàn)在說這些干嘛，我們現(xiàn)在不應該先慶祝許賀打破單平臺選秀紀錄嘛！”

　　...

　　經(jīng)紀人唱白臉，老板唱紅臉，許賀自然不會戳破。

　　但確實值得慶祝一番。

　　畢竟做練習生這個行業(yè)，就像是夏天的蟬。蟄伏在底下好多年，就為了幾個月在外面大聲喧囂，發(fā)出的聲量比誰都大。

　　所以練習生的熱度雖然不長久，但是也是相當珍貴的一件事情。

　　尤其還是破紀錄的熱度。

　　而且以許賀自帶原創(chuàng)的底子，他后續(xù)的發(fā)展也不會太差。只需要，接下來能保證他C位出道，就能利益最大化。

　　還是那句話：

　　不看選秀的，一般能認識組合的一兩位就不錯了，不可能挨個認識。這時候，資源最多的C位無疑就是其中最被注意到的。

　　公司不可能不在意。

　　大家也就在辦公室享受了老板從黑珍珠餐廳打包回來的外帶，就又開始工作：

　　當下許賀的發(fā)展勢頭很好，不需要多去做點什么畫蛇添足的。只需安靜地準備決賽的歌曲，也方便公司可以把力量都調(diào)度到他的反黑上面。

　　畢竟練習生決賽前被黑，算是國際慣例了。

　　如果是TOP和后面差距不大的情況下…

　　公司不做好準備，掉一層皮那都是輕的，更有甚者有一屆的第一名當場被有關(guān)部門的口頭通知，最后“因病退賽”。

　　都決賽了，還退個啥？

　　但確實就是這樣，競爭就是如此激烈。

　　而TOP不管差距大不大，公司認真準備了，可公司實力跟不上的話…

　　那別說差幾百萬，上千萬的票都給你黑掉。

　　決賽夜投票是很相對監(jiān)管較難的。

　　甚至有時候大膽到節(jié)目組說什么“前半個小時投票數(shù)據(jù)丟失，大家重新再投”的事情。

　　而膽子夠大是因為利益夠大。

　　一個熱門組合的TOP，永遠是比一個更熱門點的組合的三四名，要賺得多的。

　　所以一般的二線公司，說實話真的不一定扛得住這么一個全比賽第一的位置，何況還是現(xiàn)在就破了單平臺選秀紀錄這么一個成績。

　　好在許賀完全是一個有底氣的狀態(tài)：

　　首先，江南文化背后就是超一線公司，有大佬坐鎮(zhèn)。某些時候，待遇還比超一線自家的大部分練習生待遇要好，反黑自然也是。

　　然后更重要的事情是，這一家超一線，偏偏還是和當前第二的羅藝軒是同一家，這就避免了最大程度的競爭廝殺。

　　畢竟第一第二，經(jīng)常是殺得最狠的。

　　何況現(xiàn)在差兩百多萬。

　　這兩百多萬，漲上去太難，但是掉下來那可太容易了——娛樂圈太多明星，就是因為一件事情，事業(yè)一落千丈的不在少數(shù)。

　　甚至上午還在律師函，下午就已經(jīng)人在監(jiān)獄猛踩縫紉機了...

　　咳咳，當然沒那么快。

　　夸張了點。

　　但確實是因為兩家公司的這個關(guān)系在這里，也就更偏向于正向競爭。

　　最后考慮到一般是上中下，三個出道位圈層互黑，就只剩兩家會對許賀又出手的可能。

　　另外兩家超一線。

　　但票數(shù)已經(jīng)差一倍，就算是出手也有度，因為頂多就能在組合出道的合同上獲取更多利益。如果對方利益不大，可能還不如去對付其他人。

　　順便說一句，組合的合同，不到最后是不會定下來的。

　　要談的，可談的，變數(shù)都太多。

　　甚至還出現(xiàn)過組合因為太火，出道前公司們達成一致，讓組合形同虛設，練習生門各自活動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總之，許賀在比較幸運的情況下，小心謹慎，應該就沒有大錯。

　　大家聊到深夜。

　　各種計劃全部就緒。

　　接下來的幾天，許賀安靜地準備自己決賽夜的事情，公司專注地盯著許賀的“抄襲黑點”，并且隨時注意著有什么問題出現(xiàn)。

　　這樣的狀況持續(xù)了一周，都沒有問題。

　　其他公司卻已經(jīng)開始：

　　羅藝軒舊事重提，并且還有當事人采訪又被翻出來發(fā)了。

　　他是真的被人弄了。

　　而且絕對不是簡單的人，天知道他為什么能惹上這個級別的，許賀看了都替他擔心。

　　三四名一開始競爭激烈。

　　但實際上明眼人看得出，這倆沒希望拿TOP的是在互相演戲虐粉，還沒到戲肉：結(jié)果沒想到，兩天前王思哲也被弄了。

　　有傳聞，是某一屆選秀節(jié)目里和他外形條件十分相似的一位選秀成員...所以眼看著王思哲可能被拉下來，立馬那邊不演戲了。

　　直接把張昕拉下水。

　　第五的何泓希和第七的馬子云這邊，則完全就是內(nèi)部戰(zhàn)爭。

　　都不用別人搞他們。

　　太陽娛樂最終還是嘗試拆CP，果然遇到了巨大的問題。當天何泓希投票量有史最低，反倒是馬子云獲得了憐愛，票數(shù)大漲。

　　可公司力推的，更有潛力的是何泓希啊。

　　嚇得公司讓何泓希和馬子云的圍脖連發(fā)好幾條，安撫粉絲。

　　咦，為什么是讓他們的圍脖連發(fā)幾條…

　　但總之不好哄的。

　　按理來說排第六，這時候位于中位圈的陳義杰應該有所動作，但是那邊倒是很安靜。

　　也許是因為他們是純二線公司，求穩(wěn)吧。

　　至于第八第九，本來是危險的，因為會被10-13的練習生沖，但這倆算是節(jié)目組的明皇了。

　　即使狙擊，也不是這種明面上的人氣。

　　而是底下交易。

　　所以據(jù)說最近獼猴桃平臺那邊，有好多公司跑的很頻繁...

　　于是下位圈在內(nèi)部交易，中位圈自顧不暇，上位圈被外人弄，搞得有聲有色。

　　倒是組合TOP許賀這邊...

　　目前看來內(nèi)部沒什么想弄他的，好像只需要熬到兩周之后，決賽開啟就行。

　　但，公司這邊卻越發(fā)小心。

　　某種意義上講，這時候還沒事那就是有大事——有時候，許賀破紀錄可并不全是好事，這意味著許賀跳脫出了規(guī)則，也就被規(guī)則之外注意到...

　　上位圈有兩個都被外面的人弄了，許賀，也不是安全的。

　　于是，在倒計時第十天的時候。

　　一件剛開始難以注意的小事。

　　再次引發(fā)了一場關(guān)于許賀的巨大爭議。

　　而這一次，對方更是直接要把他，裹挾進他難以承受的巨大漩渦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