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盡頭是一扇巨大的保險門,他們兩人站在門口觀察了一會兒,最后得出的結論是這個門是特制的,非常牢固,要打開只有兩種方法,要么有密碼,要么就用炸藥炸開。
陶一腦海中想了無數(shù)種方法,最簡單的自然就是找到密碼,然后順利進去,可是現(xiàn)在知道密碼的人,山久次郎和山久次郎的老婆都死了,那還有誰能夠打開這扇門?
正當陶一思考之際,江凱緩緩開口,說:“這個保險門有兩種解開的方式。”他指了指門旁邊的電子屏,說:“山久次郎的指紋可以直接打開這個鎖。”
陶一看了眼,便說:“那我現(xiàn)在下去把山久的手指切下來?!?p> 江凱攔住了她,說:“不急,還有另一種方法?!闭f完,他指了指門上裝著的兩個密碼鎖,說:“只要輸對密碼,也可以進去,不過這個密碼設置了兩重,也就是要輸入兩個密碼,才可以打開?!?p> 陶一不明白,要打開這個門,顯然指紋比密碼好用的多,難道他還能猜中山久次郎的密碼?
只聽江凱不急不緩,說:“指紋的設置,是山久次郎專用的,而這個密碼應該就是她老婆用的,所以只要猜中她老婆會設置什么密碼,就可以解開這扇門?!?p> 陶一想了想,說:“會不會是她的生日?”
最簡單粗暴的密碼。
江凱沒有反駁,點點頭,說:“有可能?!?p> 緊接著,他將其中一組密碼轉到了0213這個位置。
陶一又說:“另一組可能是山久次郎的生日。”
江凱緊接著又將另一組轉到了0718的位置。
江凱幾乎不假思索的輸入了兩人的生日,這讓陶一多少有些意外,他的記憶力竟然這么好?看來黃霜霜跟她說過的這個人過目不忘,不是假的。
密碼調整好的一瞬間,整個門發(fā)出刺耳的警報,錯誤的密碼,門緊緊關著沒有打開,反倒響起了警報,引起了樓下保鏢的注意。
陶一說:“我還是去拿山久的手指算了?!?p> 江凱再一次攔住了陶一,說:“現(xiàn)在去拿再上來就沒那么容易了,這個警報驚動了那些保鏢,如果去一趟,恐怕就上不來了?!?p> 陶一皺緊眉頭,說:“那怎么辦?”
江凱沉著臉,說:“讓我再試試?!闭f完,他低下了頭,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么。
陶一沒有打擾他,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覺得這個人很厲害,雖然戴著眼鏡,身手也普通,有些弱不經(jīng)風的樣子,可是他的大腦裝著太多的東西,蘊含著巨大的能量,他會是那種你在戰(zhàn)場上絕對不想遇到的對手。
江凱再次睜開眼睛,眼里多了一份明朗,似乎他已經(jīng)知道了正確答案,他率先轉動第一組密碼,0916,緊接著轉動第二組密碼,1017,當轉動到最后一位數(shù)字的時候,門的警報聲竟然停了下來,正在陶一吃驚之際,眼前這扇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了,密碼正確。
陶一驚訝了,這兩組數(shù)字似乎跟山久的老婆沒有任何關系,他是怎么想到的?但是她此時沒有時間問出口,還是先進去拿到關鍵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否則保鏢上來,他們恐怕又白忙一場。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門,走進去就感受到一股寒氣,江凱快速的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個冰柜,而且是一個運行中的冰柜,而這個大型的冰柜里,有著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這些東西吸引了兩人的目光,完全忘記了身后緩緩關閉的大門。
這里面與其說是冰柜,不如說是一個解剖室,兩側的夾板上放置著各種保存完好的器官,甚至還有一個完整的赤裸的人,躺在解剖臺上,身上蓋著一塊白布。
陶一立刻上去摸了摸她的頸部,然后說:“還活著。”
江凱看著這個女孩的面孔,想了想,有些印象,應該是邀請的那些賓客之中的一個。
陶一看到一旁的電腦,動了動鼠標,屏幕亮了起來,上面是這個女孩的資料,詳細的標明了這個人每一個部分的身體狀況,以及跟某某的匹配度,可怕的是,每一個器官的匹配人都不一樣,陶一又看了看周圍的標本,每一個標本下面,都有相同的記錄,只是他們是用特殊符號標記的,估計是他們的暗碼,她看不懂。
陶一什么都明白了,說:“他們是在販賣器官,山久次郎一直以來隱藏的最大的秘密,他財富的真正來源,除了那些藝術品交易,還有器官買賣!”
江凱也終于明白了,說:“他這么熱衷開party的目的,原來是這個?!?p> 陶一順著他的話,說:“他是通過party,來選人?”
江凱點點頭,說:“上次楊隊發(fā)現(xiàn)的那些資料,我們一直沒有弄明白,還以為他是為了安全所以要了解每個人的情況,可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莊園的party只是初步篩選,這游艇的party才是真正對選中的人下手的地方,那些來參加party的人,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參加的是什么?!?p> 陶一想想就覺得后怕,說:“他們以為是一場游艇盛會,可是卻是一場將自己的生命交出去的聚會。”
江凱看了眼解剖臺上緊閉雙眼,呼吸微弱的女人,說:“她就是這次被選中的人,她身上的器官,有八個人等著用,她踏上這艘游艇的時候,就注定回不去了?!?p> 陶一的心情很復雜,她很同情這個女孩子,同時又感到很憤怒,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說:“難怪,難怪山久的老婆也在游艇上,難怪她一點也不阻止山久次郎舉行聚會,因為她知道所有的事情!知道山久次郎到底在干什么!而且她也是其中一員!”
江凱說:“他們夫妻倆共為一體,山久次郎負責運作,她……恐怕她只是需要這些人的人皮,來制作她女兒的模特?!?p> 陶一說:“她是對她女兒思念成疾,所以用這種方式來紀念她?!?p> 江凱說:“是這樣的,畢竟她只需要人皮,不需要器官,而器官買賣的生意,山久次郎去做就夠了。”
江凱看了看整間冰柜,又說:“他之所以把這解剖室放在游艇上,是為了方便海外的買家交易,也是為了讓任何人都查不到,所以他家里一點秘密都沒有,你看這個人的資料,與父母斷交,又居無定所,搬家多次,身邊沒有固定的人群,這種人,就算從世界消失了,也不會有人懷疑。”
陶一忍不住怒斥:“真是個人渣!”
江凱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說:“我明白了,那天在莊園,楊隊說有兩個文件夾,藍色和紅色,藍色的那些人,是他動不了的人,只是為了鞏固他的名聲,給他作掩護用的,紅色的那些,才是他的目標。”
就在這個時候,江凱才發(fā)現(xiàn)大門已經(jīng)關閉,他暗罵一聲:“糟了?!?p> 他第一時間沖到門口,卻發(fā)現(xiàn)怎么都推不開這門,而看了看四周,又沒有可以打開的機關,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轉過頭對著陶一說:“這門似乎只能從外面開?!?p> 陶一不太相信,說:“不可能!那山久次郎每次來難道都要等著別人給他開門嗎?”
江凱又細細觀察了一眼這大門,說:“恐怕是這樣,他每次來都會帶著保鏢,他可是保鏢不離身的,我猜那些保鏢會守在門外,到了時間會讓山久次郎的老婆來開門,若是門沒開,那說明他們遇到了不測,那他就更不能出去了?!?p> 陶一不可置信,說:“他不出去,難道一直待在里面?那不是被活活凍死?”
江凱看著他,說:“他的這個秘密被發(fā)現(xiàn)了,難道不是個死?再說,他手里握著的,除了這個器官買賣,還有陳功的墓地的位置,那么多寶藏,你忘記了?他被那么多人盯著,所以他寧愿選擇死在里面,也不會出去?!?p> 陶一信服了他的話,問:“那我們怎么辦?”
江凱看了眼門外,說:“保佑方爭他們能救我們出去吧?!?p> 陶一說:“可他們并不知道我們在里面?!?p> 江凱說:“所以我說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