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務(wù)室內(nèi),醫(yī)護人員疑惑地看著坐著床邊的黑狼,換回了校服的他透露出一股英氣。
一旁的護工小姐已經(jīng)淪陷,不過可惜的是,黑狼的視線始終沒有從躺在床上的白狼身上移開過……
時間倒回半小時前。
洛影看著身上已經(jīng)破得不成樣的訓(xùn)練服,微微皺眉。一旁那只惡魔遞給他一件衣服,是他放著更衣室里的校服。
趁著換衣服的間隙,那只惡魔轉(zhuǎn)身看向那只白虎,問道:“不知校長是否同意剛才的條件?”
白虎雖然壓制住了恐懼的情緒,但聲音還是止不住的顫抖,反問道:“我們有拒絕的權(quán)利嗎?”
“放心,我只是為了保證我們的任務(wù)能順利進行,不會對無關(guān)的獸動手?!睈耗дf著,打了個響指,一道詭異的法陣將學(xué)校包圍,散發(fā)著令獸心憷的氣息。
惡魔面具下的眼睛露出殺意,低聲道:“如果暴露了我們的任何信息……”威壓降臨,臺上的兩獸身軀被壓得不得動彈。
“這只是警告?!闭f完,一揮手。威壓和法陣一同消散,轉(zhuǎn)身面對洛影,“那么屬下先行告退了。”
洛影看著他伸出手,對方一愣,但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雙手遞上一顆散發(fā)著自然能量的晶石手環(huán)。
洛影接過,點了點頭,帶著換下的衣服,走下擂臺……
之后,在場的獸們只知道洛影敗給了玄教官,至于細節(jié)他們忽略了。
“咳?!币宦暡淮蟮目人月曧懫?,護工們這才注意到,校長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
他揮手示意在場的獸離開。
不一會兒,房間里只剩下四只獸了,兩站在,一只坐著,一只躺著。
沒有誰開口講話,氣氛十分尷尬。
“問一句,你的狂化癥是什么時候開始的?!甭逵邦^也沒回,他似乎很在意藍龍身上的這種癥狀。
“???半年前吧……”玄千流摸著下巴回憶到,“當時在執(zhí)行任務(wù),莫名其妙就得了這種怪異的病?!?p> 聽到這,黑狼神色微動,但沒用說話,玄千流接著說:“好像是一塊紅色的晶石,無意中碰到了,就進入我體內(nèi)了?!?p> 說著又看向白虎,看見他擔(dān)憂的神情,安慰道:“我沒什么事,還因此覺醒了血脈呢~”一把摟著白虎,“瑞達斯~居然關(guān)心我了~”
瑞達斯一臉嫌棄地推開玄千流,頭一轉(zhuǎn):“誰,誰擔(dān)心你。起開!”
“那么,做一筆交易吧?!焙诶腔仡^看著他們,“我?guī)湍阒委熯@種狂化癥,你們保證不把我的信息泄露出去?!?p> 瑞達斯急忙問到:“你真的有方法???”這半年他不是沒有嘗試過,他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找過很多獸,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接下來他要尋求幫助的話,只能去找父親了……這是他最不想使用的方案,但為了這頭傻龍,一切都不重要!
洛影看著他們點了點頭:“但要等一段時間,現(xiàn)在我的狀態(tài)不穩(wěn)定,有一定的風(fēng)險……”
忽然一道呻吟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白狼面色痛苦,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嘴里念叨著什么……
黑狼皺眉道:“你們先出去一下吧?!?p> 瑞達斯還想問些什么,但平時大大咧咧的玄千流注意到了洛影身上流露出來的焦慮,便拉著白虎退了出去。
這種焦慮,洛影并不知道自己的情緒已經(jīng)明顯到了其他人可以注意到的程度,或者他已經(jīng)忘了他本擁有這些東西了吧……畢竟兩年前,他已經(jīng)“死”了。
慢慢靠近藍冰,他能感受到白狼的情緒,恐懼和悲痛。他,經(jīng)歷了什么……大概和他家人有關(guān)吧。
家人,想到這,洛影眼中只有冷漠,甚至有些殺意,但很快被一種憂傷覆蓋。
突然,白狼揮舞的爪子抓住了他的爪子。本來洛影打算掙脫開來,但藍冰說了一句。
“不要離開我……”聲音微弱,但卻令他身子一震,原本的念頭被打亂。在他愣神時,藍冰側(cè)身,緊緊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前……
由于他的轉(zhuǎn)身,洛影看見他臉上的兩道淚痕,順著他冰藍色的毛發(fā)滴落到枕頭上,打濕了一片。
黑狼嘆了口氣,靜靜地坐著椅子上,等待著他情緒穩(wěn)定下來……
十分鐘后,藍冰的呼吸漸漸穩(wěn)定,已經(jīng)進入深度睡眠,但爪子上的力道沒有減輕。
……洛影無語地看著白狼,不過看在他今天是受害者的份上,原諒了他。
盯著藍冰的臉,和之前一樣可愛,不過眼角的淚珠又給他的氣質(zhì)加分,不認識他的獸應(yīng)該會覺得他是只優(yōu)雅的獸吧,畢竟藍冰色很養(yǎng)眼……
洛影搖了搖頭,將腦中雜七雜八的東西忽略,嘗試動動爪子。嗯,松了。
把他的爪子輕輕放下,洛影思考著。本來這家伙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要不要幫他……
算了,好人做到底吧。黑狼瞳孔發(fā)出金色的光輝,魔力向右爪匯聚,伸手握住藍冰的爪,十指相扣,魔力順著手臂運輸?shù)剿念~頭。
緩緩將自己的頭靠在上面,操縱著魔力形成印記。洛影已經(jīng)清楚了藍冰身體里魔力的流向。
一個印記在白狼的頭上浮現(xiàn),散發(fā)著金色的光輝,漸漸淡去……
隨著印記的消失,藍冰睡得更加安穩(wěn),黑狼緩緩松開爪,平息。
以現(xiàn)在的魔力,使用“安魂”有些勉強,不過好在成功了,洛影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珠。
“所以你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他???”一只灰色的爪子落到白狼的頭上,輕輕挑弄著他的耳朵。
黑狼抬頭看向爪子的主人,灰狼微笑著看著他道:“這可不像你?!?p> 洛影沒有回答他,再次將視線移向藍冰。暗見他沒有說話,輕笑道:“不過,我比較中意這樣的你,像獸,而不是怪物。”
黑狼聽到這,抬頭看著灰狼。洛暗,自五歲那年家里出了那件事,就出現(xiàn)在自己的生活中,是存在與自己體內(nèi)的另一個靈魂。
這時洛影注意到了他的瞳孔,紅得令人害怕,問:“那部分力量恢復(fù)了?”
洛暗點了點頭,說道:“不過,被封印的那部分我也沒辦法,而且我現(xiàn)在能控制的部分,不足原來的一半?!?p> 他頓了一下,看著躺在床上的藍冰,接著說:“如果使用那股力量,你會暴露,仇家也會知道你的狀態(tài)不對,而你卻沒有能力在你的仇家手下保下這座城市的獸……”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望向窗外,看著一片祥和的城市。
洛影看著白狼,緩緩道:“知道了?!?p> 灰狼又道:“對了,剛才那條龍的病……嗯,可以確認是詛咒,而且來自血蒼界。”
聽到這,洛影皺起了眉頭,問:“半年前,我沉睡期間,血蒼界有發(fā)生什么異變嗎?”
洛暗搖頭:“沒有,在我替你活動時,我沒感知到有什么變化?!?p> 黑狼沉思:“看來,不是詛咒泄露,是人為的嗎……”
“這就不知道了,就連我們也才探索了一部分而已?!被依菄@息道,“算了,那不是現(xiàn)在的你該考慮的,你還是想想怎么解開封印吧,我先睡了?!?p> 說完,灰狼的身形逐漸消散,在他即將消失時,又說:“你不要太自責(zé)了,兩年了又不是你的錯,也該放下了……”
洛影陷入了沉默,爪子緊握。
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黑狼回頭看著來訪的兩獸?!八麤]事吧!”邢火焦急地問道,原本可以早點來的,但路上被校長拉過去談話,順便遇到了胡夢盈。
瑞達斯詢問了藍冰近期的精神狀態(tài),并帶著玄教官向他們道歉。不過這畢竟不是有意為之,而且他也不是受害者本獸,也不好說什么,只是校長要求藍龍親自向藍冰道歉……
“沒什么事,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甭逵盎卮鸬?,雖然使用這種難以控制的幻術(shù)不是狐貍的本意,但畢竟還是對藍冰造成了不小的精神創(chuàng)傷。
狐貍低下了頭,愧疚在心頭蔓延。
“所以,他的父母是因為……”洛影問道,邢火打斷道:“對不起,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甭牭竭@,黑狼皺了皺眉,沒有說什么。
每個人(獸)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影子一樣。
“額……你們……”忽然一旁的白狼醒了過來,睜眼看見房間內(nèi)的三只獸,獅子連忙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了,就做了一個噩夢。讓你們擔(dān)心了?!闭f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看向胡夢盈,笑著安慰道:“盈,我沒事?!?p> “可是……”狐貍想要說什么,藍冰打斷道:“這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心智不堅,不要怪自己了。”說完伸了個懶腰,抬頭瞥見時鐘。
“呀!這么晚了,快回去吧!”藍冰笑著看著他們,一臉不在意,似乎今天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校門口,邢火看著離開的胡夢盈,雖然藍冰不會怪她,但她自己放不過自己。
“所以,要我送你們回家嗎?”獅子看著兩只狼,藍冰拒絕:“不用,明天見!走了,影~”白狼拉著黑狼漸漸遠去。
“明天見……”邢火疑惑,但又不知道哪有問題……
兩獸走在回家的路上,氣氛很奇怪,平時吵吵鬧鬧的白狼這時卻沒有說一句話。
“你真的沒事嗎?”洛影擔(dān)憂地問道,畢竟是陷入夢魘,那種感覺很詭異,那種直擊靈魂的恐懼足以讓獸奔潰。
“嗯!”藍冰甩了甩頭,恢復(fù)平常的笑容,加快腳步。
回到公寓,洛影開始重新加熱食物,雖然已經(jīng)是早上的東西,白狼依舊吃的很開心。
但黑狼明白,這只是他的偽裝而已,自認為堅強的外皮……
晚上,看著藍冰完成了作業(yè)。不得不說,他法陣課怕不是沒聽過,讓他教得有些頭疼。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睡覺的時間。
“影……”藍冰猶豫道,洛影挑眉:“怎么了?”白狼雙手緊握,似乎想下定決心。
“如果現(xiàn)在說出你的過去很痛苦,那你還是放棄吧?!焙诶翘傻勾采?,“我也有不想回憶的過去?!?p> 藍冰愣了一下,撓了撓頭:“謝謝,不過不是這件事……”
洛影側(cè)身看著他:“那是什么?”
藍冰的臉開始發(fā)紅,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就是……就是,我今晚能不能抱著你睡……”
“額……”黑狼呆滯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搞得藍冰很害怕。
“看在你今天出了些狀況,隨你吧?!甭逵半S手關(guān)上燈,藍冰見他同意了,猛的撲了過去,抱住了他。
黑狼輕輕嘆了口氣,問道:“一個獸,難受嗎?”冷清的家,失蹤的家人,無人陪伴,無人傾訴,這是他體驗過的生活,他這樣過了兩年,藍冰也是。
就算是有朋友陪伴,但孤獨依舊無法消去……
“嗯?!彼{冰抱著他的左半身,聲音有些哽咽,應(yīng)該是在哭。
“至少在我執(zhí)行任務(wù)期間,我可以陪你?!甭逵罢f著,但他也想有獸陪著自己,不只是任務(wù)期間……
寂靜的夜里,兩狼相擁而睡,排解內(nèi)心那可悲的孤獨……
流溟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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