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修羅場
在徐然他們下臺之后,舞臺之上依舊上演著各色精彩的演出。
不僅是文學社的話劇,還是戲曲社的小品,都被臺下的觀眾津津樂道。
某位文學社社長的擔憂,最后也沒有成為現(xiàn)實,文學社的那群人并沒有把演出搞砸。
他們不僅收獲了會場之內眾多觀眾的掌聲,更是在演出結束之后的論壇上引起了不錯的反響。
甚至他們的話劇表演,還被本院學生評選為“2004年元旦晚會十佳節(jié)目”。
或許對于某文學社社長而言,今年這場晚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搖滾社的表演毫無懸念地獲得了“2004年元旦晚會最佳節(jié)目”吧。
不過對于又被那大猩猩壓一頭的某文學社社長而言,他也算是習慣了...
雖然這事說起來確實是有些心酸,但對于終于找到更重要的東西的某文學社社長而言,這些都算是無傷大雅的事情了。
至于完成了堪稱是校園史詩級演出的搖滾社眾人,則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在演出結束之后,默默收拾起了自己搬運過來的演出設備。
許天青的話,在將演出的設備搬至后臺之后,倒是特意等待某文學社社長演出結束,與那位文學社社長拌了十幾分鐘的嘴。
任子昀則是在演出結束后,剛把自己的鼓搬至后臺,就不見了身影,至于去干什么了,那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什么?你說少了一個人?主唱嗎,那個在后面講啦。
貝斯手?有這個人嗎?哈哈~
孟蘇平的話,自然還是一如既往地淡定,或許每位成熟的貝斯手,都早已習慣以高冷的姿態(tài),面對這世間所有與他無關的喧囂了吧。
總之這場小小的元旦晚會,不過就算眾人再怎么舍不得,也就到此為止了...
不管是明天還是后天,日子還是會照常地過去,即便大家的未來不知何方。
而對于徐然來說,這個晚會對他的影響,或許就是在網(wǎng)絡上多了幾個好友申請。
以及他那“隱蔽”的后花園終于是失了火,即便他自己本人并不這樣認為。
但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主觀認為,便可以避免的...
“這是...”徐然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時候,便坐得如此近的兩人。
雖然他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空氣之中凝重的氣氛,卻讓他覺得...此去兇多吉少...
而且這特意空出來的位置,怎么...不管咋看...都像是為自己而留的呢...
幾經(jīng)猶豫,徐然還是踏出了這“歷史性”的一步,心情忐忑地坐在了段水柔與葉嫻中間。
就在徐然分不清現(xiàn)在的形勢時,段水柔與葉嫻兩人,也在思考,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情況,而且自己應該以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另外兩人。
畢竟...徐然和她們的關系說一千道一萬,那也就只是朋友關系。
不過,此時葉嫻與段水柔兩人,更為在意的是...剛剛徐然在臺上唱的那首歌,到底是為誰而唱的?那敞開的心房又是向著何方?又是讓誰靠近他?
當然...不管徐然的這首歌是為誰而唱,徐然這個人都已經(jīng)被段水柔和葉嫻兩人,打上了渣男的標簽。
而隨著空氣之中的火藥味越來越重,徐然的大腦也在飛速運轉,思索解決這個有些不祥局面的方案。
嗯...說點啥呢...總不能什么都不說吧...那也太尷尬了...
要不還是裝瞎粉飾太平?只要自己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不行...這也太呆了...而且就這么熬下去...怕不是還沒熬過去,自己就死在這讓人窒息的眼神之下了...
要不直接找個借口開溜?來個中國版的逃避可恥但有用?當一回中國版的魔法師?
嗯...總得做些什么吧...就這么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p> 喂...有人嗎...青青呢...不是,平平也行啊...昀昀應該在膩歪,應該指望不上...總之...來個人救救?。。?!
?。ㄇ嗲嗪推狡絻刃腛S:不是兄弟不救你,這明顯就是修羅場的諾曼底登陸啊...兄弟,你還是自求多福吧,我們兄弟兩還是過二人世界去了)
經(jīng)過長達三分鐘的沉默,最終還是頂不住壓力的徐然,故作云淡風輕地打響了破冰計劃的第一槍。
徐然:“今天天氣不錯...”
葉嫻:“...”
段水柔:“...”
嗯...好像出師不利...怎么忽然多了一種師出未捷身先死的不祥感...
徐然:“這小品挺好笑的...哈哈...”
葉嫻:“...”
段水柔:“...”
完了...事情的嚴重性...好像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不行!絕不能就此放棄!
徐然:“你們覺得我今天的表演怎么樣...”
葉嫻:“...”
段水柔:“...”
不得不說...人有時候倒起霉來...確實是喝水都塞牙縫...也許徐然也沒有想到...這朝天開的第三槍...能直接把自己藏在后花園之中的火藥桶給點燃吧...
“好!那可是太好了!又有不少女生找你拿聯(lián)系方式吧!真是太好了呢!我們的徐然帥哥!”
或許,葉嫻也沒想到,自己這一張口,便說這般陰陽怪氣,并且嘲諷力度拉滿的話語。
而且這咬牙切齒的語氣,怎么聽,都像是那種深閨怨婦的口吻。
而徐然此時的感覺,大概就像是自己偷腥回家時,剛好看到自己的某位老婆,拿著一疊衣架在前門守著吧。
“哼...死渣男...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帥...”
相比葉嫻的“含蓄”,段水柔就顯得比較“直白”,張口便將徐然定了性。
雖然段水柔的語氣是不咬牙切齒了,不過這快要梨花帶雨的腔調,怎么越聽越心慌啊。
或許在此時此刻,徐然的感覺,大概就像是好不容易逃過自己大夫人的視線,剛想從后門溜進去,卻發(fā)現(xiàn)后門也站著一位牽著看門犬的婦人吧。
“不是...我好像沒做什么吧...”眼看葉嫻與段水柔的視線,都匯聚于自己身上,徐然不禁有些心虛,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心虛。
就在這樣緊張刺激的時刻,徐然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堪稱救命稻草的恩人。
不過...就是嘛...他還沒來得及使眼色,那兩位被他視為恩人的許天青和孟蘇平,屁股還沒焐熱,便用剛才搬東西回練習室的時候,忘拔鑰匙為由,再次消失在徐然的視線之中。
哎...也是...就連夫妻這對同林鳥,在大難來臨時,都各自飛,更何況是像許天青和孟蘇平這樣的兄弟呢。
一時之間,哀莫大于心死的徐然,在這一刻失去了到達彼岸的信念,徹底淪為身為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死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