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jié)u深,下人院內(nèi)。
“大哥,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幾個聲音悄然響起。
暗黃的燭光在屋內(nèi)跳動,映照著幾張帶著惶恐的臉龐。
“現(xiàn)在到什么時候了?”中年男子面色難看,像是想到了什么東西。
“入夜了,應(yīng)該是……晚上九點左右了。”女生小聲的說,她的聲音細小,微微顫抖。
明明正常該是在家里面看著電視或者電腦的時間,卻被迫對著這個殘酷的世界,宛若一個噩夢,惶恐如同獨自面對海面上的萬丈浪濤,幾乎讓人停止思考。
“不太妙?!敝心昴腥嗣碱^緊皺,神色緊繃,開口:“一般在鬼怪世界劇本中,每晚入夜之后,鬼怪的實力才會達到一天的巔峰...所以一般來說,我們都需要在午夜來的時候找到安全的地方,盡量避開這段最危險的時候?!?p> 兩個新人面色發(fā)白;青年開口道“...可是,我們現(xiàn)在在小將軍府啊,剛剛那個恐怖的老仆已經(jīng)告誡我們了,絕對不可以在晚上出門,一旦出門,后果自負啊..這絕對不是什么好話。”
“那我們難道要坐以待斃嗎?”女孩咬咬唇,抬頭看向了青年,察覺到青年那躲閃的目光,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
她把身上的衣服拽了下來,塞進了青年的手臂中。
屋內(nèi)一時無言,中年男人眼里也閃過一絲贊賞,沒出聲,默默看向了女孩。
平心而論,這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女生,面對著這噩夢般的場景,依然能在這種情況下保持理智,做出最合適的選擇,甚至依然有往前走的勇氣,這是處在和平時代中的人非常欠缺的東西。
女孩抬頭,秀氣的臉龐在昏黃的燭光下初初露出了點倔強,她看著中年男子贊賞的目光,也給鼓了鼓勁,開口道:
“首先,我們不知道這個地方的低細,跑出去的幾率太低;其次,要知道我們的任務(wù)跟季小將軍府有關(guān),即便是我們能逃走,我們的任務(wù)怎么辦呢?”
中年男子開口,道:“那你覺得我們該怎么做呢?”
女孩轉(zhuǎn)頭第一次直直地看向中年男子,說:“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從任務(wù)出發(fā),先把任務(wù)完成,一方面搜集信息資料,另一方方面,我們需要與主要任務(wù),即季小公子打好關(guān)系,盡量在未來的變動中占據(jù)主動?!?p> 青年已經(jīng)懵了,他抱著自己的衣服,聽著女孩一字一句的分析,心中五味雜陳。
中年男子開口了,他問;“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驚覺,自從相遇之后,中年男子甚至都沒有問他們的名字,對待他們極端漠然,最多帶著點憐憫,像是對待病入膏肓的將死之人。
現(xiàn)在愿意問女孩的名字,這絕對是一種認(rèn)可。
男孩認(rèn)識到的事情,女孩自然也想到了,她的眼里閃過一絲驚喜,開口道:“清淤,我叫白清淤?!?p> “我記得了?!敝心昴凶狱c了點頭,意味深長的說:“如果通過了恐怖副本,你就來找我吧。”
中年男子是一個公會的成員,是公會里的戰(zhàn)力輔助擔(dān)當(dāng),他在世界內(nèi)大部分的場景都是一路莽過去的,不太擅長思考。
一個公會里面總要大腦的,也就是一個公會的智力擔(dān)當(dāng),也被稱為“智者”。
他們公會因為缺少智者,在上次的公會戰(zhàn)中吃了不少虧,現(xiàn)在看來,這個女孩條理思路清晰,有智者的潛力。
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他不介意幫上她一把。
“清淤說的沒錯,這首先是一個探索類的世界,在晚上這座將軍府可能會發(fā)生巨變,但往往線索總是出現(xiàn)在最危險的地方,我們絕對不能逃避,在這種恐怖類的世界中,越是逃避,死的就越多塊!”他警告著幾人。
女孩和青年都點點頭,女孩眼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我們要先去接觸一下季小公子,他絕對是這個是世界中的核心人物,我們?nèi)绻胍瓿扇蝿?wù),首先需要他的信任,才有可能,否則,作為一名轎夫,連進入那場婚禮的資格都沒有?!?p> 他接著開口;“恐怖世界的前幾天基本都是安全的,今天第一晚我們暫時先不要出門,養(yǎng)足精神,等到明天與那位季小公子接觸,搜集信息之后,再做決定?!?p> 兩個新人聽完中年男子的話,疲憊、難受,一天擔(dān)驚受怕的精神驟然放松,后知后覺的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疲乏到了極致,渾身出的冷汗浸透了衣服,黏在身上。
“好的,我們也都先休息了。”少女咬牙看了看周邊的環(huán)境中,找了個角落和衣睡下了。
中年男人也沒有吹滅蠟燭,找了個位置,靠在了墻邊,半瞇著眼,盡量放松身上的肌肉,最大程度使自己的身體得到休息。
夜?jié)u漸暗沉下去。
嶄新而森然的季小將軍府好也像是沉沉的書卷,仿佛瞬間跨過了無數(shù)的歲月,整座府邸由嶄新變得陳舊而腐朽,屋檐角落結(jié)了白色的蛛網(wǎng),地面上也長出些枯草,高大的房柱也多了些斑駁的痕跡,那是刀柄劍戟的殘痕,某些難以察覺的角落厚厚的灰塵下,還投出了點暗色近乎黑的血跡。
像是一塊漂亮的幕布被大火燒的灰飛煙滅,露出了血淋淋的、殘酷的內(nèi)里,荒涼、冷然,寂寞,帶著點繁華過后的荒涼。
只有那些房間帶著點淺黃色的光,仍然在暗夜里微弱的亮著,像是一只只倔強的螢火蟲,在努力地隔離著黑暗。
而在這一片荒蕪、安靜到極點的院子里,那名老仆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靜靜地站在了雜草叢生的院落,枯瘦而努力直起的脊梁與這無邊的暗色融為一體,像是恒古便存在在這里的一座石雕。
這位老人空洞渙散的眼直直地盯著中年男子幾人居住的屋子,一動不動。
而在房間內(nèi)眾多玩家對此一無所知。
就在此時,一個著一身黑色常服的身影從黑暗中緩步走出,臉龐上的神情溫和而坦然自若,宛若黑暗中一位漫不經(jīng)心的旅客,一切的一切都難以映入那雙漆黑的雙眸。
正是季辭,他那遠超常人的視力讓他在漆黑的夜晚中坦然行走,蟲族狂熱挑戰(zhàn)與血腥的天性則賦予了他永不止息的能力與天賦。
纖子默
推薦票、關(guān)注,收藏,評論,任何形式的鼓勵和支持都是作者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