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旦和江策這個二人小組中,江策主要處理內(nèi)務(wù),策劃,創(chuàng)意,還有設(shè)計等專業(yè)性極強的工作。
對外聯(lián)絡(luò)和協(xié)調(diào),能上竄下跳的劉旦,當仁不讓地擔了起來。
事情就發(fā)生在昨天。
劉旦拿著江策設(shè)計好的東西,拷進了移動硬盤,然后再把打出來的效果彩圖,也一并裝入文件袋,拿齊了資料,就去了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蘇強軍的辦公室。
蘇強軍的辦公室,劉旦和江策出入過無數(shù)次。
從來都是大開著的,那家伙,不是在看電腦,就是在抽煙或是喝茶看報紙。
這一次是怎么回事?關(guān)上了門是幾個意思?
好奇心大起的劉旦靠近門邊,隱隱地聽到了里面有說話的聲音。
聲音很熟悉,蘇強軍和張揚,這個董教授的助手也在?
隔著門聽不太清。
既然聽不太清,那劉旦就直接不客氣地推門而進了。
又不是第一次進他的辦公室,再說張揚又不是外人,那是老師的助手啊。
至于蘇強軍,那是誰?
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這幾個月工作接觸下來,和劉旦這個貨打得那叫火熱,哪次的夜酒缺了他們兩?
不知道的以為他們是異姓兄弟呢!
差那么一點點,就是一起扛過槍的兄弟了。
然后,劉旦看到兩張略有些慌亂的臉。
手足無措將電腦顯示屏關(guān)掉的蘇強軍,更有把幾張報紙迅速將桌上打印出來的各種前期已確定好的彩圖蓋住的張揚。
就像小巷子里的各找需求被抓住的男女。
劉旦沒有多話,即使腦子里有一萬只馬踏過。
看這兩個貨手足無措的樣子,特么不是有夭蛾子才是見鬼了,而且還是不讓他看到聽到的夭蛾子!
他把資料一交,一言不發(fā),就迅速回了辦公室。
“老江,我們被陰了!這幫狗日的。”
劉旦是一路狂奔回的辦公室,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大喘氣。
正在電腦面前做圖的江策,聽到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稍稍愣了一下神。
劉旦平日里,心大到比他屁股下的座位還大,出了什么事才會讓他如此氣急敗壞?
“你說,我聽著呢?!?p> 劉旦面容抽抽,青筋突起,雙手將辦公室拍得震天響。
發(fā)泄完了,才把剛剛他順眼瞧仔細的事情,告訴了江策。
蘇強軍和張揚這兩個混蛋玩意兒,居然在已經(jīng)定稿的文件署名上,把江策和劉旦二人的名字去掉,換上了蘇強軍自己的名字!
他們以為馬上關(guān)掉電腦的屏幕,火速用報紙蓋住圖樣,就可以逃得過劉旦的這對眼睛了?
要知道,這是一雙達到飛行員標準的眼睛。
劉旦他爸雖然是個商人,但他劉旦,這位有痣青年,從小到大,都是有著想干飛行員報效國家的偉大志向的。
嗯,其它方面可以不達標,但眼睛的視力,那是百分百必須達標的!
所以,圖上寫著名字的位置,以及那幾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他劉旦閉上雙眼都能感覺得出來。
這幫狗蛋,居然把他和江策的名字全拿了下來。換成了蘇強軍的名字。
只留下董教授和張揚的,這二位他們公關(guān)部還沒有這個膽敢拿。
那有膽拿下的,就只有江策和劉旦的了。
劉旦說完,雙眼都有些發(fā)紅,脖子都有些粗了起來。
殺人不過頭點地,哪有這么明目張膽極度無恥地白嫖的?
這一去名和改名,你說是你江策設(shè)計的,誰信?
在這個設(shè)計領(lǐng)域,一件已完工的稿件和作品上沒有設(shè)計者的名字,就像一幅畫,沒有了作者的署名,甚至被換成別人的名字,那叫啥?
往小的說,這叫抄襲剽竊。
往大了說,這侵權(quán)!這叫違法!
然后,義憤填膺的兩個有為熱血青年,怎么可能坐得??!
毫不遲疑地去找了張揚。
他們以為,張揚至少,會有些歉意地說聲不好意思,然后想個什么說法來圓這件事的。
至少,不能鬧到老師面前,或是曹總面前吧。
那樣撕破臉的話,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可惜的是,張揚不僅僅沒有絲毫的歉意,反而趾高氣揚,并陰陽怪氣地提出來:
你們兩個小子,還想不想跟著董教授干了?
想干的話,就當啥都沒看見。
不想干的話,就把做好的稿件,圖樣全部交出來,你們打包走人就好了。
這樣的工作條件,想過來干活的人,不要太多。
外有董老師的招牌,內(nèi)有月亮集團這個大項目,無論從哪個方面,確實是給了張揚這個底氣和膽氣的。
最后,張大助理大手一揮,說他只給江策和劉旦二人一天的考慮時間。
想好了,告訴他。
很明顯,他看死了,江策和劉旦這兩個在業(yè)內(nèi)籍籍無名,初出茅廬的毛頭小伙,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對他有什么反抗行為的。
因為他,在外面就代表著董教授。
所以,說是說兩條路,其實只有一條。
老實干完這個項目,把之前拿掉他們名字這件事,忘掉。
看他一臉的嫌棄的樣子,大概是覺得,江策和劉旦二人去找他理論都不應該,別說有這個行為,就是這種心思,都不應該有。
這才是讓江策和劉旦憤怒的地方。
所以,劉旦剛剛才急匆匆地沖進辦公室。
只是沒有想到,江策現(xiàn)在會有這么平靜和淡定的心態(tài)。
上午的那種怒發(fā)沖冠,差點要掀桌子的江策哪里去了?
“老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張揚說的給我們兩條路,你是選擇哪一條?你說出來,我好有個心理準備?!?p> 是的,無論哪一條,對他們,都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選擇隱忍,就意味著,以后好長的日子,都會在張揚的陰影之下。
選擇離開,更意味著,失去了董教授這根大腿,將失去很多唾手可得的發(fā)展機會。
江策微笑地揚起手里的硬盤:“我哪條路都不選,我打算走第三條路!”
劉旦失聲道:“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