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命硬得空間
竹林深處,野樹花藤覆蓋了整個院子。
宵一推開老宅的大門,里頭竟然另有玄機,重合在老宅里散發(fā)金光的是空間,進去整理收拾的葉氏完全看不見。
早年她就聽未過世的祖母說起,家里有這樣一件祖?zhèn)鞯膶氊?!里頭應有盡有有求必應,只有家族最命硬的那個人才能開啟。
三個哥哥從沒當回事,他們跟隨父親去東海沿城謀差事后,寶藏之事再無人記起,不想竟是宵一出這檔子事才打開了空間。
“這下好辦了!”
她走進去,看到與撲灰桌案重疊的桌臺上,金光呈現(xiàn)進入空間之法:只要撿那不起眼的紅木珠手串,在手臂上擦擦三下便能入內(nèi)。
就在宵一撿起手串的時候,整個屋子覆蓋著的金光漸漸消失,她只覺身體一股清流注入,正是空間和自己牢牢綁定。
“娘,以后我保護你!”
葉氏發(fā)現(xiàn)女兒逃過一劫后有些不同,變得沉穩(wěn)許多,從前這丫頭對人性不夠了解,所以才被繼父騙著簽了字據(jù)。
她算了算,過幾天三個哥哥差不多就該回來,一家人很快便能團聚。
重生前,宵一丟了命,三個哥哥回到小鎮(zhèn)卻見林秀才已經(jīng)跑路,王員外背后勢力太大也沒能將他收拾。
最后。
三人只能對著那墳冢嘆氣:他們不僅找不回親妹妹的性命,而且拿罪魁禍首和地方惡霸無能為力。
然而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宵一想要親自報仇。
當午,她從空間里拿了點兔肉告知母親,是自己在后山打來的,懷璧危險不能讓人知道,因此先瞞著母親一段時間再說。
大快朵頤的母女二人,飯后收拾院中田地,這看起來種花都不夠的巴掌大點地,其實被宵一盯上準備種下稀缺的珍貴藥材。
王員外壟斷那藥材銷路養(yǎng)了好大一方勢力,所以三個哥哥都無法對他下手,宵一明白,真金白銀便是真的能為所欲為。
空間里有著那些珍貴草木的種植典籍,她準備盤著這手下盤大棋。
這頭。
王員外派來跟蹤母女二人來的竟不只是那一個!
除了被人捆起來丟進墳里的,還有個畏畏縮縮半道方便耽擱了一會兒,最后居然誤打誤撞發(fā)現(xiàn)她們的人。
鎮(zhèn)頭東門,白墻墨瓦的大院里,吃著葡萄嚼著牛肉干的王員外吐了牛筋,他聽說宵一母女二人從林家搬了出去。
“好大的一片竹林,穿過去就是一處老房子,那房子修得雖不算好卻也不壞,院里還有著田和土。”
“我知道那地方,白家老宅嘛!”
只聽王員外十分不屑又吐出一塊葡萄皮,“不過巴掌大塊的田土就是老白留給他妻女的全部家當,當年葉氏若答應嫁我就不會這么苦了。”
舊事重提似乎有些不太合適,王員外左看右看派出去的還有管家兒子,問怎么就回來這一個:“他人呢?”
就在此時,屋外來人說他死在了宵一的墳里,好像是被什么不小心砸到了額頭,不像是有人蓄意害命。
趕到那處的王員外一拍旁人的腦袋:“這他娘的你告訴我不是有人蓄意害命?他是自己綁了繩子跳進去撞死的啊?”
事實上,倒霉孩子被捆來扔里頭的時候,那人沒想將他殺了,真沒想到這家伙自己踩動棺材蓋,把自己的頭給撞了個狠。
無奈命人湊合著就這坑埋了管家兒子,王員外突然仔細琢磨著,然后對身邊人說:“定是跟白宵一那丫頭片子有關(guān)。”
“老爺是說白宵一在復仇?”
旁人突然瑟瑟發(fā)抖,這親手捆她的人死了,那這鏟了土的人是不是也逃不過,“我就說那丫頭片子怎么能打傷咱們府里最強壯的兩兄弟!”
并未多說什么的王員外,只讓人找到林秀才,想問問他白宵一這丫頭到底有什么能耐,可別像她親爹一樣是個習武天才吧。
……
林秀才此時正在望春樓與人廝混,拿著賣女兒的錢嫖得心安理得,全然忘了早上他有多害怕。
樓下果子攤前站了個蒙面女孩,攤主一見她卻還是把人認出來,差點嚇背過去:“四姑娘,你爹他只是一時糊涂,別傷了一家子和氣……”
“他可不是我爹?!?p> 丟了銅板買上橘子直入青樓的宵一,憑借靈活的小身骨麻溜闖入,然后將她替母親寫的和離書拍在林秀才面前。
一眼認出、見了她就怕的繼父,躲在兩個青樓女子身后,全然沒有剛才的風流瀟灑。
搬了把椅子,摘了面巾開始吃橘子等待的白宵一,從容不迫笑了笑:“趕緊簽下和離書,從此我娘與你井水不犯河水?!?p> 靠著葉氏積蓄逍遙的林秀才,他哪里能甘心丟了錢罐子,看宵一是當真活過來便放下恐懼起身來。
這家伙撕碎了和離書,指著面色越來越紅潤的宵一:“你個小蹄子,我就應該把你賣到青樓……現(xiàn)在似乎也不晚……來個人!”
已然給宵一惹上王員外的倒霉事,這畜生竟打算當場再將她賣入青樓,進來的老鴇得知此事面露難色,煙花地小老板可不敢跟王員外搶人。
難想王員外還成了“護身符”!
“她死過一回,你們不會真以為王員外把她當親女兒了吧?放心,她又活了就是新的,我說賣就賣。”
對著老鴇好說歹說,各種強詞歪理用上、就怕坑不死宵一的林秀才簡直枉為人,“你手里未入樓的小丫頭還少嗎,挑個更美的送去換一換不就……”
那被說動的老鴇思索片刻,對宵一身上有過特殊經(jīng)歷這回事很是動心,她知人間百態(tài)各有所愛,掛著不同于普通小姑娘的她可值錢。
人嘛,獵奇獵艷,巧了宵一兩樣都具備。
“行,這丫頭我收了。”
收你大爺。
一旁吃果子、本若旁人的宵一伸手抓起桌上花生米,再打中繼父的左臉:“和離書你不簽卻還想再賣了我,林俊生,你想等著我大哥回來親手刃了你?”
正巧王員外率人趕到,竟陰差陽錯成了救人的,他一來所有人都唯唯諾諾不敢說話。
唯有那還打著宵一心思的老鴇湊過來問道:“這丫頭片子性子桀驁,配不上王小公子敦厚善良,不如我替王老爺再挑個好的……”
“她命硬,為我兒做配正好。你又不是不知他是個傻子,夸什么敦厚善良存心膈應我呢?啊?”
竟毫不避諱小兒子癡傻的王員外,回頭來突然好臉待宵一,“聽說四姑娘的大哥剛升上督旗校尉,這不日就要歸鄉(xiā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