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妄想心音
“怪不得,怪不得!”
格大叔指著面部表情失去管理的克諾爾,咬牙切齒,似是明悟道:“原來你是為了獵殺那只魔風豹,才催促我們去引誘那只疾風雙頭魔狼的?!?p> “桀桀,不錯,還能回想過來。”
克諾爾索性言明:“也罷,就讓你們死個明白,十幾年來,我們已經用藥物控制了那只魔風豹,用來威脅金翅雷鷹為我所用,來捕殺其他我們家族子弟所需要的的魂獸。
“可不知道是什么緣故,四個月前,那只魔風豹就跟發(fā)了癔癥似的,咬傷了大半我派去看守它的人。”
“不得已之下,我就召集了你們幾個散修魂師,來降服那只魔風豹;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半途中,那只疾風魔狼卻突然出現,所以我便讓你們驅狼吞豹?!?p> 他將黑色彎刀扛在肩頭,表情得意:
“誰知道,你運氣竟然這么好,還能僥幸逃得一條賤命……桀桀,放心,等我宰了這個小子,就送你下去。”
“你特么……哎呦,疼死老子了?!?p> 格大叔聞言,氣上心頭,想重新站起來跟克諾爾拼命,結果剛剛抬腳,就牽動了傷口,一個趔趄跌倒。
“咚!”
濺起了一片泥漿。
“呵……呸!
你自己什么能耐心里沒數嗎……格蘭特嘴角抽搐了一下,拭去臉上重新沾滿的泥漬:
“老爹,你就別逞能了,交給前輩吧?!?p> 雖然時辰表面上看上去是個少年,但他可是擁有千年魂環(huán)的。
在格蘭特的認知里,擁有千年魂環(huán)的魂師,最起碼是第三魂環(huán),那么這位前輩極有可能遠不止表面上看上去這么年輕,或許人家其中一個魂技有駐顏有術的效果呢?
“可以控制魂獸的藥物,怎么來的?魔風豹為何突然失去理智?途中疾風雙頭魔狼不合時宜的出現?”
這三者會不會有什么聯系……時辰在心中沒來由的用發(fā)散性思維猜測著:
“你是用什么藥物控制魔風豹的?”
時辰可以發(fā)誓,這句話絕不是他想說出來的,是這具身體的本能超越了大腦。
“想知道?”
克諾爾又“桀桀桀”的笑了幾聲,臉上的五官極度扭曲,像是爬上了一絲黑氣:
“等我在你腦袋上砍上一刀,我就告訴你?!?p> “你就這么有把握,是誰給你的自信?”
時辰很是疑惑,按理說,六千年的魂獸可是相當于魂師中比較強的四環(huán)魂宗。
雖說對付金翅雷鷹,是自己的寶具占了優(yōu)勢,但克諾爾卻完全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憑借是什么?
他的第四魂技嗎?
“我說了?!?p> 克諾爾獰笑道:“等你的腦袋,被我的暗影彎刀砍上這么一下,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p> 可以避開金翅雷鷹的攻擊和我的偽螺旋劍,難道他的第四魂技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免疫物理攻擊……
時辰的大腦飛速運轉,棕紅色的眼眸緊盯著克諾爾手中的彎刀。
“我就不給你留說遺言的機會了!”
見狀,克諾爾也不再言語,直接升起第四道魂環(huán),深紫色的光芒驟然大盛。
獨屬于四環(huán)魂宗的強大氣息,朝著時辰一方如夏日夜間的熱浪般席卷而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有那么一瞬間,時辰覺得‘鷹之眼’在克諾爾那道深紫色的光芒捕捉到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黑霧。
那不是魂環(huán)本身的顏色!
宛如一條漆黑的毒蛇,鉆入了魂環(huán)中。
那是什么……時辰心中一凜,他對那個黑霧產生了本能的厭惡,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涌上心頭。
“嗖!”
視線中,那柄黑色的暗影彎刀重新涌出來點點黑霧,化為一層薄薄的黑膜,包裹住古樸的刀脊和刀鋒。
“呼!”
克諾爾擺開架勢,雙腳在原地猛地一蹬,幾乎是在眨眼之間,他的整個身體,赫然消失不見!
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臥槽……人呢?”
格大叔觀察著戰(zhàn)局,但他的眼球可捕捉不到告訴移動的克諾爾。
奈何老子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時辰微微瞇起眼睛,瞳孔驟然一縮,‘鷹之眼’發(fā)動:
只見,在第四魂技的催動下,克諾爾的身體躍在半空中,速度極快,右臂往后高高舉起,顯然是在蓄力。
在月光的反射下,攜帶著黑霧的暗影彎刀,泛起了鋒芒畢露的森然寒芒,刀身上的古樸花紋泛著異樣的光亮。
當這一抹光亮閃起的下一瞬!
時辰卻突然感受不到暗影彎刀的氣息和存在了,明明它還被克諾爾緊緊握在手掌中。
仿佛隱藏在黑暗中,有好似處于另一片獨立的空間中。
就連克諾爾本身好像也被那股淡淡的黑霧包裹住,攜帶著進入那片空間中。
讓克諾爾有種“身在此境,有獨立于這片空間之外”的感覺。
那路或多……時辰單手緊緊攥住備中青江深紫色的刀柄,眼神似是不屑,似是漫不經心。
到最后,甚至將雙眼閉合上了。
這是時辰故意營造出的一種“大意輕敵”的假象。
“唰!”
果然,克諾爾見此,表情扭曲,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快意,全身魂力一陣鼓蕩,涌入刀鋒,黑色的寒芒一閃而逝,徑直劈向時辰的胸口。
“果然是個狂妄自大,沒有對敵經驗的小子,你以為我說砍你腦袋,就真的只是砍你腦袋嗎?”
此刻,克諾爾的臉上扯出了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仿佛時辰已經是他的刀下亡魂了。
見時辰揮刀抵擋,他的心中的快意更是達到了頂峰:
“我的暗影彎刀可不是你的刀可以格擋的,哪怕你的刀可以斬下金翅雷鷹的腦袋?!?p> “是嗎?”
眼看黑色的刀鋒就要砍到時辰的前一秒,時辰赫然一睜,棕紅色的瞳孔射出銳利的精芒:
“秘劍——燕歸來!”
“鏘!”
三道匹練的紫色刀芒瞬間劈斬而出,與隱藏的空中的暗影彎刀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金屬交擊之聲。
“怎么可能……呃?!”
克諾爾的表情在半空中僵住了,好似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仿若一尊被雕刻大師精雕細琢的半成工藝品。
看著這副表情,時辰忍不住想笑:
“大驚小怪!”
燕返這一秘劍,可是能于同一時間零時差的斬出三刀,形成一個難以防御的劍之牢籠。
它所造成的“多重次元曲折現象”,可是單單憑佐佐木小次郎登峰造極的劍術,而不是靠著任何寶具或是魔術就足以達到的至高境界。
這是已經是能夠勉強達到第二魔法,穿越次元的能力了。
佐佐木小次郎砍的“燕子”從某種意義上說可是幻想種,至少擁有著能夠次元遷躍的能力。
克諾爾的第四魂技可以讓他和武魂都隱藏在次元空間中,也難怪可以避開大部分的物理攻擊,要是其他魂師對上,很有可能找了他的道,但……
“真是可惜,你遇到了我,呵!”
時辰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他的“燕歸來”雖然還達不到佐佐木小次郎的劍道境界,但克諾爾也只能勉強做到暫時隱藏在黑暗中而已,且有跡可循,那么找到它,同步破開空間壁壘砍進去,就不是什么難事。
“你已經輸了!”
三道刀芒,其中兩道便足以封住暗影彎刀的攻勢。
時辰仿佛一只矯健的獵豹,兩條有力的雙腿往前跨出一步,將物干竿的凜冽刀鋒劈向克諾爾的腹部。
準確的說,是克諾爾自己在半空中跳躍,還沒落地,往時辰的刀鋒上送的。
“這不可能……呃??!”
克諾爾作戰(zhàn)經驗豐富,身子一閃,勉強避開要害,但還是被散發(fā)著森然的紫色刀光挑中了持刀的右臂。
鮮血浸染刀鋒,如同燒紅的烙鐵浸入冷水中淬火,發(fā)出“滋滋”的響聲,蒸騰起血色的煙霧。
他的手臂有問題?是魂環(huán)帶來的問題嗎……時辰咧了咧嘴,挑釁道:
“大家都看到了,我可沒有動手,是他自己往我刀口上撞的,我是無辜的,他想訛詐我。”
“你以為你已經贏了嗎……??!”
自信必殺的一擊被抵擋,克諾爾吃痛怒吼,渾身的黑袍無風自鼓,一道黑影激射而出,攜帶著絲絲破空聲。
那道裸露在外的染血傷口竟是瞬間愈合。
全身的魂力仿佛不收控制,穿過肌膚透過黑袍,溢散在他身體的表面。
宛若一層稀薄的黑霧。
即使是攻擊到了,物理攻擊的效果也會被削弱么,那就不用物理層面的手段……
時辰臉色一沉,索性棄了物干竿,縱身一躍,徑直撲向了克諾爾。
“你小子干嘛?”
“廢話,干……殺你!”
時辰抱住克諾爾的身體,鉗制住他的雙臂,帶著他往浸滿雨水的泥地里瘋狂翻滾。
兩人徑直在泥地上,滾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前輩這是在做什么?”
古樹下,兩人兩獸大眼瞪小眼,表示非常不理解。
“咳咳……”
克諾爾感覺自己被一雙強有力的臂膀束縛住,一時間竟是動彈不得,翻滾過程中有些天昏地暗,鼻腔中嗆了一大灘泥水,頭暈眼花下,脫口而出道:
“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突然換了這么地痞流氓的打法……克諾爾本來想這么問,恍惚中,卻聽到那位少年用微不可查的聲音笑道:
“靈魂猶如糖果,滴落痛苦吧——妄想心音!”
緊接著,他便看到那個少年雙手一撐,兩腳向后輕輕一點,迅速與自己拉開了距離。
但是向后縱越的那一剎那,卻是用他那沾滿了泥水的左手輕輕了點在了他的左側心口,在黑袍上留下了泥漬。
“什么意思?見自己傷不到我,干脆直接擺爛了?”
甩了甩長袍上的泥漬,克諾爾緊緊握著暗影彎刀,嘴中吐出一口污水,腥紅的目光看向時辰,表情猙獰,獰笑道:
“小子,想認輸了,不可能,今天,你們所有人都得……死,呃……呃?!?p> 話音戛然而止,他頓時感覺胸口處傳來一道鉆心的疼痛,仿佛有什么重物朝著心臟擠壓而來。
“嘣!??!”
心臟處傳來這樣爆裂的聲音。
“啊……噗!”
嘴角處淌出一縷鮮血,他跪倒在泥潭中,死死捂住心口,一股生命凋亡消逝的念頭涌上腦海。
恍惚中,
他好像看到了對面的少年就那么從容的站在原地,抬起那只沾滿淤泥的左手,掌心做了一個虛握的動作,嘴角不由的挑起一抹笑容。
“啊,啊,是這樣啊?!?p>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仿佛看見了上面多出了一只如墨般漆黑、臃腫肥大的骷髏手掌,徑直穿過胸膛,毫不客氣的捏爆了他的心臟。
“放過我女兒……”
生命的彌留之際,克諾爾嘴角不住顫抖,哆嗦的留下了最后一句遺言,緊接著,他的意識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
ps:雖然我每天一更,但絕對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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