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場上,保安們已經(jīng)將事故現(xiàn)場保護了起來。
縱然如此,那些視頻和消息也已經(jīng)散播了出去。
在各個視頻網(wǎng)站上,這樣血腥的視頻是無法存活太久或者過審的。
但在聯(lián)系群里,人們爭相轉(zhuǎn)載,已經(jīng)成指數(shù)狀傳播了。
“這個傷口是怎么打出來的?”
“石頭砸的?”
“不像?。 ?p> “聽說,是被一個人用拳頭打爆的!”
“拳頭能打這么大一個洞?”
“會不會是覺醒者搗的鬼?”
最近網(wǎng)絡(luò)上最熱搜的詞語,就是“修仙”、“超能力者”、“覺醒者”、“靈氣復(fù)蘇”、“網(wǎng)絡(luò)小說”了。
人們開始相信,這個世界真的在變化了。
但這樣的變化也伴隨著危險。
人之初,性本惡。
人性的初現(xiàn),是因為祖先們厭倦了互相的作惡,而定下的一些規(guī)矩。
“不得在對方吃飯的時候丟大便?!?p> “別人睡覺的時候不能偷襲?!?p> “不能搶別人的伴侶?!?p> 這些規(guī)矩,便是野人祖先的“法律”。
這些“法律”流傳至今,也便形成了“道德底線”。
但底線的存在,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礎(chǔ)上。
每個人在出生的時候,在還是光溜溜的時候,都只是一個普通人。
之所以會有不同的人生軌跡,那是家庭賦予的財富和知識,改變了每個人的命運。
但至少出生時,都有著差不多的力量、身材和軀體。
現(xiàn)如今,“覺醒者”、“靈氣復(fù)蘇”、“修仙”就徹底摧毀了這個平等。
當(dāng)某些人擁有了巨大的力量,他就覺得自己可以挑戰(zhàn)道德底線了,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踩踏別人的尊嚴(yán)。
看到了這個視頻后,人們開始害怕了。
“快去抓他??!難道讓這個罪犯逍遙法外?!”
“怎么抓?差人都是普通人,一個月也就4、5000,拼那個命和超人打架?”
“那就組建一支‘覺醒者’的團隊??!用他們的力量,去對抗這些罪犯!”
“沒錯!官方應(yīng)該趕緊行動起來!保護我們這些無辜的市民!”
任繼羽不停地刷新著熱搜,看到這些留言,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的笑聲,也引起了在場差人的不滿。
一些輔差小聲地討論著:“這人誰???”
“不知道啊,說是上級派來協(xié)助我們的?!?p> “協(xié)助?這人吊兒郎當(dāng)、流里流氣的,憑什么協(xié)助我們?”
“就是,他有這個資格嗎?”
“難道他是個‘覺醒者’?”
此話一出,這些輔差都沉默了。
是啊。
這人該不會是個覺醒者吧?
大家偷偷瞅任繼羽。
這人身材削瘦,細(xì)細(xì)的胳膊上,纏著有些骯臟的繃帶。
頭發(fā)亂糟糟的,略顯邋遢。
但就是這么落魄的造型,偏偏頂著一張帥氣的臉。
就算是對他心懷不滿,那些輔差也不得不承認(rèn)。
這家伙真的很帥......
差人們正在檢查著現(xiàn)場,目睹了一切的李石也被圍在其中。
李石結(jié)結(jié)巴巴地將自己看到的場景都告訴了差人們。
為首的隊長推了推帽檐,和隊員們交換了一下目光。
廖洋果然是覺醒者!
真的被上級說中了......
既然是覺醒者,那我們就無力對抗了......
他們不情愿地看向任繼羽。
上級說了,遇到覺醒者,就交給他來對付。
隊長嘆了口氣,走上前:“任先生,我們已經(jīng)查清楚了,廖洋是個覺醒者?!?p> 任繼羽低頭玩著手機,看也不看隊長:“不然呢?”
隊長只覺得太陽穴鼓脹脹的,血壓好像高了一點。
他深吸口氣,耐心道:“我們要快點把他抓捕歸案才行?!?p> 沒想到任繼羽擺了擺手:“不急,再等等?!?p> “不能再等了!”
隊長急切道:“已經(jīng)有一個少女被抓走了!我們必須盡快組織救援!”
“有人被抓了?那不是更好?”
任繼羽抬頭笑了笑。
“有人告訴我:只有傷痛,才能讓人們銘記于心;只有在廢墟中,才能建立起信仰?!?p> 隊長眨了眨眼,愣愣地望著任繼羽。
這人是不是腦子有?。?p> 任繼羽收起手機,拍了拍隊長的肩膀:“好好看著吧,時代要改變了。沉寂近千年,‘天啟’終于要登上歷史舞臺了!”
隊長張了張嘴巴。
他到底在胡言亂語什么?!
“我不管什么‘天啟’不‘天啟’的,我要救人!”
“那你就去吧,祝你好運?!?p> 任繼羽雙手插兜,不在意地說著。
隊長氣結(jié),干脆不理他了。
“三隊待命,疏散人群!一隊、二隊跟著我來!”
李石裹著一條毛毯:“我、也讓我去吧!”
隊長看了他一眼:“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請不要干擾、”
“我不會干擾你們的!而且,只有我知道罪犯和我同學(xué)的樣子!我可以幫助到你們!”
隊長猶豫了一下,立刻扭頭對隊員們道:“小何!交給你了!保護好他!”
“明白!”
李石被差人們簇?fù)碇?,向著停車場的方向跑去?p> 跑到半路,他們遇到了逃出來的姜琊。
............
江寒跑回地下停車場。
在門口尋了一塊磚頭。
放在手上顛了顛。
覺得不夠重。
又撿起一塊大石頭。
這下夠了。
他小心地邁步過去。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廖洋靠在墻壁上歇息。
他果然還沒死!
只見廖洋不停揉搓著自己的眼球。
他努力睜開眼皮。
那通紅的雙眸令人膽寒。
“嗚嗚啊啊?。 ?p> 他憤怒地錘動著地板。
腦海中不斷回憶著江寒和姜琊的臉。
我要殺了他們!
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巨大的憤怒令他爆發(fā)了相當(dāng)?shù)牧α俊?p> 結(jié)實的地板已經(jīng)被錘的坑坑洼洼了。
看著他癲狂的樣子,江寒慶幸自己返了回來。
此子不能留!
他墊著腳來到廖洋面前。
廖洋的視野里一片血紅。
影影綽綽的,看到面前忽然多了一個黑影。
疼痛侵蝕著廖洋的大腦和意識。
恍惚間,他忽然明白了。
那個小子又回來了!
他想要殺我滅口!
我、
“bang?。 ?p> 江寒用力砸了下去。
接著又是一下、
又是一下、
他不停地彎腰、發(fā)力。
直到廖洋的腦袋變成了模糊一片。
江寒才終于停了下來。
他不敢多做停歇,現(xiàn)在就要跑路。
他用悲憫的目光最后望了一眼。
血腥的場景,就如同徐徐拉開的帷幕。
人生的第一個篇章結(jié)束了。
接下來,遍布了危險和機遇、殘忍和仁慈、善良和邪惡的舞臺。
就要開幕了。
就在江寒逃離現(xiàn)場后不久。
任繼羽邁著輕快的腳步踏入地下車庫。
當(dāng)他看到了廖洋的尸體后,所有的從容都化作了驚訝。
他茫然地抬起頭,正好與趕來現(xiàn)場的差人們對上了目光。
隊長大步踏前,確認(rèn)了死者為廖洋后,長長地出了口氣。
他第一次用如此友善的語氣對任繼羽道:“你啊你啊......這就是年輕人常說的‘傲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