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殺生佛經(jīng)
沉浸在悟道之中，梵音陣陣，佛音入耳。
一念佛陀，一念殺戮。
佛陀是相，殺戮是相。
我相，無相，眾生相……
江道離周身佛意濃郁，被佛意包容，神情悲天憫人，寶相莊嚴(yán)，眉宇間卻彌漫著一股殺意。
佛經(jīng)悟道，反而越發(fā)堅定了他的殺戮之劍。
體內(nèi)的真氣也在蛻變，沾染了佛意，殺伐之氣逐漸內(nèi)斂。
雖然內(nèi)斂，卻是更加精純，與佛意相融，不分彼此。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p> “一切念頭，起源于自身，若無這些念頭，自然無相?！?p> 江道離心神越發(fā)清明：“可若是無數(shù)相，何為本相？是否也能稱為無相？”
佛陀亦有欲望，若無欲望，為何還要香火？
佛陀亦有金剛手段，若一切無相，又豈會涉足紅塵，理會蕓蕓眾生？
何不坐那高臺之上，安靜悟道，遠離凡塵紛擾？
伴隨他的領(lǐng)悟，體內(nèi)殺意越來越濃烈，佛意越來越渾厚。
體內(nèi)真氣也在迅速蛻變，化為一股純正佛力，殺意深藏。
佛力包裹殺意，隱藏一切，整個人神情越發(fā)悲憫，如同佛陀。
周圍天地靈氣，蜂擁而來，比起之前，快了何曾十倍？
“武道真意，殺意，佛意……”
江道離忽有明悟，真氣越發(fā)凝練，更是開始化為一滴滴液體，每一滴都充斥著佛意和殺意。
佛意慈悲，殺意至惡！
明悟之后，真氣迅速運轉(zhuǎn)，瘋狂吞吸天地靈氣，速度是之前的十倍不止！
武道修煉，可沒有這么快的速度！
“這就是佛門仙道么？”江道離運轉(zhuǎn)體內(nèi)真氣，每一滴都比之前強橫精純。
現(xiàn)在的他，完全可以一指點殺之前的自己！
伴隨著他的領(lǐng)悟，他體內(nèi)真氣運轉(zhuǎn)路線也變化了。
遵循佛意運轉(zhuǎn)，蘊養(yǎng)殺意，蘊養(yǎng)自己的殺念，也就是所謂的殺相！
而佛意也在殺意的刺激下，迅速滋生，形成一個平衡。
嗡
悟道珠消失了，悟道時間全部耗盡，江道離也從悟道狀態(tài)脫離出來。
感受著體內(nèi)渾厚的液化真氣，江道離面露喜色：“釋明禿驢沒有欺騙本殿下，參悟佛經(jīng)，佛法自生！”
“佛意，殺意，融為一體，已經(jīng)成了新的功法，不如稱之為——殺生佛經(jīng)！”
氣息內(nèi)斂，江道離身上沒有任何氣息，只有一股祥和佛意。
“如此狀態(tài)，想必是金剛寺所想見的吧？也是那些仙師想見的吧？”
江道離神情平靜，沉吟道：“不過，不宜急著表現(xiàn)，一夜悟佛法，實在匪夷所思，而且，這金剛經(jīng)我還未悟全呢?！?p> 通過這次流放，他已經(jīng)看清了。
仙師要的，是一個傀儡大夏皇族，給他們提供靈蘊！
而自己，在未獲得抗衡仙師的力量前，只能裝成他們想要的模樣。
躺下休息，沉沉睡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江水城主再次讓人送來十顆靈蘊碎石。
吸納靈蘊碎石，依舊是十個時辰。
“小蝶，安排一下，今夜擺宴，宴請城主。”江道離沉吟道。
“是?！毙〉Ь吹馈?p> 秦淵和小蝶下去準(zhǔn)備了，江道離則回房誦讀佛經(jīng)。
午餐也讓小蝶換成了素菜，不帶一點葷腥。
“殿下，若是不吃葷，練武傷身?！鼻販Y拱手道：“殿下莫非被這佛經(jīng)所誘？”
江道離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從今日起，本殿下吃齋，佛經(jīng)玄妙，自當(dāng)吃齋禮佛?！?p> “這……”秦淵一怔，難道，殿下真的被佛經(jīng)感化了？
“不必多言，出去吧，本殿下還要誦讀佛經(jīng)?！苯离x擺手道。
“是?！?p> 秦淵還想再說什么，也只能咽下，無奈退了出去。
房間內(nèi)，再次傳來誦經(jīng)聲，還有檀香飄蕩。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wèi)國祗樹給孤獨園……”
誦經(jīng)聲傳蕩出來，小蝶守在門外，沒有進去打擾。
……
傍晚。
江水城城主，一身魁梧的江天漠，前來赴宴。
江天漠，曾經(jīng)也是軍中退伍之人，身上還有一些軍人的殺伐之氣。
對于這位九皇子，他心中還有些復(fù)雜情緒。
敢說出仙師不死，禍亂不止的話，他心中佩服，但也覺得愚蠢。
此話，能夠說出？
這不，剛說出這話，就被流放到了這里，估計以后也不會得到重用。
最好的結(jié)果，也只是一個閑散王爺。
但不管如何，身為皇子，身份尊貴，他一個小城城主，自然不敢怠慢。
這位殿下來了江水城，一直沉迷練武，他也順勢送上靈蘊碎石，雖然幫助不大，卻也算是表了自己心意。
對于這位皇子，他不求精明能干，只求不再犯蠢，也不要過多插手江水城事物。
他最大的期望，就是這位殿下能夠安分一些，不惹是生非，自己也會好生供著他，這樣大家日子都好過。
在秦淵的帶領(lǐng)下，前往宴席。
“……我于往昔節(jié)節(jié)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應(yīng)生嗔恨……”
江天漠腳步一頓，疑惑道：“何來誦經(jīng)聲？府內(nèi)有僧人？”
“是殿下?！鼻販Y輕嘆：“昨日前去金剛寺禮佛，方丈給了一本金剛經(jīng)，殿下沉迷佛經(jīng)，不可自拔?！?p> “竟有此事？”江天漠皺眉，面露詫異：“本城主也曾去過金剛寺，翻閱金剛經(jīng)，卻是晦澀難懂，殿下有如此天賦？”
“哎?！鼻販Y嘆息一聲，道：“這次苦了城主了，殿下吃齋禮佛，這次宴席，不見酒水?！?p> “這算何苦？殿下既然吃齋禮佛，我自當(dāng)從之?！苯炷?。
秦淵沒有多言，請他入座。
誦經(jīng)聲停止，江道離也隨著小蝶，離開房間，前往宴席。
江天漠立于一旁，未敢入座。
“江城主，請。”
江道離客氣一禮，坐上主位：“以后還請江城主，多多照拂?！?p> “應(yīng)當(dāng)是殿下照拂下官才是?！苯炷B忙恭敬道。
“城主不必多禮，素菜簡陋，請城主見諒?！苯离x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平靜道。
全是素齋，也無好酒，只是普通的茶水。
江天漠依舊客氣道：“承蒙殿下宴請，殿下吃齋禮佛，一桌素菜，已是對下官的看重?！?p> “多謝城主理解，本殿下從今日起，將閉門誦經(jīng)?！?p> 江道離語氣平緩地道，整個人也變的悲天憫人：“我佛慈悲?！?p> “殿下決心吃齋禮佛，明日下官便為殿下請一尊佛像回來?！苯炷B忙道。
江道離的話，說到他心坎去了。
你只要不要出來犯蠢，惹是生非，搞得江水城一團糟，別說府內(nèi)禮佛，出家為僧都行！
“多謝城主?！苯离x道謝一聲，話鋒一轉(zhuǎn)：“這些日子，多謝城主送來靈蘊碎石，本殿下心中好奇，那么多靈蘊碎石，城主如何處理？”
江天漠心頭一咯噔，難道，這位殿下瞧不上靈蘊碎石，還想要完整的靈蘊？
你誦經(jīng)禮佛，還想靈蘊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