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極為自然的走進了沐風的府內(nèi),背著手宛如老大爺一般,望向了沐風二人的棋盤。
“喲,沐風你這棋可是一如既往的臭??!”
看了看手握黑子的沐風,又看了看棋盤上已經(jīng)被逼到了角落的黑棋,糜竺搖頭取笑道。
“先生早?。 ?p> 沐風嘿嘿一笑,雙手將棋盤摸亂,而后頗為得意的看著眼前的聽雨。
糜竺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兩名童子:這沐風行為處事渾然不似孩童,唯有在輸棋胡攪蠻纏時,才能見到那一分孩子氣……
至于聽雨,原先的他頗為懵懂,但在上了幾次戰(zhàn)場后,對于排兵布陣、領(lǐng)軍沖殺倒是格外感興趣,比起原先倒也是多了幾分穩(wěn)重與威勢。
“糜竺先生此話可不對了,聽雨怎么說都算帶過兵的人了,這圍棋就如同打仗,我自然是下不過他的?!?p> 看了一眼正自得意的聽雨,沐風癟了癟嘴:“若是下五子棋,你看他還能不能笑的這般燦爛?”
笑著看沐風二人斗了會兒嘴,糜竺這才止住了二人:
“沐風啊,我可聽云長說了,這襄陽的諸多方針,你可是一針見血?。 ?p> 關(guān)羽對于糜竺倒不似對其他士人們一般不客氣,畢竟是前期養(yǎng)活了劉備軍千萬張嘴的金主爸爸,得罪不起……
而可能是將對糜竺的傲氣轉(zhuǎn)移到了他弟糜芳的身上,原先歷史上的關(guān)羽沒有少找糜芳的茬,所以最后,忍無可忍的糜芳不要節(jié)操的將關(guān)羽的賣給了東吳。
心里打定了日后要與這個丟荊州的罪魁禍首接觸接觸的想法,沐風臉上神色不變,對著糜竺笑道:“糜竺先生想來剛從將軍府來,莫非是關(guān)二爺所托之事已成?”
“不錯,我已打點好了人次,日后這襄陽城內(nèi)行商水運,便由我指揮。”
論起文學,糜竺可能比不上向朗、伊籍;論起口才,可能比不上孫乾、簡雍;而這謀略與后勤更是比不上宛如妖孽般的諸葛亮,但論起賺錢的事兒嘛,在糜竺看來,前面的幾位無疑都是弟弟……
“在這襄陽城,你沐風的日子似乎頗為清閑??!”
見著似乎白胖了些的沐風,糜竺笑道。
“哪里哪里,這襄陽城事務可不少?!?p> 擺了擺手,沐風突然想起了什么般轉(zhuǎn)向了糜竺:“對了,文聘將軍今日未時將在校場操練兵士,先生可有興趣去看一看?”
“操練兵士?”
“哦,沐風發(fā)明了一種新的兵器,名為鉤鐮槍,卻是讓文聘將軍整點兵馬,以做隊列。”
一旁的聽雨見著糜竺臉上的惑色,連忙替沐風出聲解釋道。
聽著他的話,糜竺臉上露出了幾分好奇:“沐風新發(fā)明的兵器?鉤鐮槍?”
拍了拍沐風的肩膀,糜竺笑道:“沐風,午后咱們且一同去看看!”
……
未時,那在沐風府上待著的糜竺急忙拉上沐風與聽雨二人,前往校場觀看文聘操練。
校場的看臺上,關(guān)羽正在主座上端坐,關(guān)平、周倉立于兩側(cè),馬良與向朗皆是文官,故此不曾到來,唯有伊籍與文聘有些交情,在側(cè)坐落座觀看。
沐風帶著糜竺、聽雨跑上了看臺,與關(guān)羽見過禮后,沐風三人自尋了個座位望向校場當中。
只見文聘正領(lǐng)著五百名兵卒,兵將皆是手握季康趕制出來的鉤鐮槍。
“文聘研習這鉤鐮槍多日,草創(chuàng)一套槍法,又得諸位將軍改進,終成此路鉤鐮槍法,諸位看好了!”
言語剛落,文聘踢動槍桿,便是在校場之上演練了起來。
只見槍影重重,文聘將一桿鉤鐮槍使得滴水不漏,一鉤一刺,皆是進退得當。
沐風偷偷瞄向主座上的關(guān)羽,只見他正撫著美髯,微微點頭,顯然文聘這一路槍法在他看來也是極為不同凡響的。
把手中鉤鐮槍一轉(zhuǎn),文聘握槍在手,對著眼前的數(shù)百名兵卒沉聲說到:“但凡馬上使這般軍器,就腰胯里做步上來,上中七路,三鉤四撥,一搠一分,共使九個變法。”
將槍桿子微微轉(zhuǎn)動,文聘目露精光:“若是步行使這鉤鐮槍,需先使八步四撥,蕩開門戶,十二步一變,十六步大轉(zhuǎn)身,分鉤、鐮、搠、繳;二十四步,那上攢下,鉤東撥西……”
聽著文聘對于這套鉤鐮槍法的解釋,沐風倒是暗暗稱奇:
文聘不但研究了這鉤鐮槍馬下用法,竟然還開發(fā)出了馬上的使法,看來用文聘統(tǒng)領(lǐng)這鉤鐮槍軍,倒是沒有所托非人。
看著一旁正揮舞著雙手模仿著文聘的聽雨,沐風笑著捅了捅他:“怎著,你來這校場就是為了偷師啊?”
沒好氣的拍開沐風的雙手,聽雨眼里閃爍著與文聘眼中一模一樣的光芒:“文聘將軍這套鉤鐮槍法頗為不俗,我學點又怎么了,說不得日后就能替你們排憂解難呢!”
兩人玩笑間,文聘已經(jīng)講完了這套鉤鐮槍法的要義:“此即是鉤鐮槍正法。”
“現(xiàn)在諸軍聽令,拿好手中槍,隨我操練!”
見著開始傳授士兵鉤鐮槍法的文聘,糜竺笑著嘆道:“沐風,此兵器集鉤、鐮、槍為一體,倒是極為不凡,你可當真又是給了我一道驚喜啊!”
話語一轉(zhuǎn),糜竺卻是對著沐風笑道:“既然這鉤鐮槍為你沐風所創(chuàng),此軍名號,自然也由你所定,你且好生想一想吧。”
聽著糜竺的話,關(guān)羽也是點頭稱是,而后與伊籍一同將目光落在了沐風的身上。
“此軍……便名為金槍班吧!”
金槍班,乃是后世宋朝的班直之一,隸屬于殿前司。
雖然名字極帥,不過金槍班卻不并是為了訓練什么特殊兵種,而是因為徽宗皇帝某日偶然見到軍中有持鉤鐮槍者,只覺這槍上小枝橫出,內(nèi)中實有無數(shù)至理奧義,只是一時琢磨不透,無法賦詞一首,引以為憾。
于是徽宗就下令金槍班都用鉤鐮槍,并且要鍍金,讓他朝夕可睹,有助于觸發(fā)藝術(shù)靈感。
此時沐風所創(chuàng)的金槍班,自然不是與宋朝那個詩歌皇帝一般用作詩詞創(chuàng)作。
對于沐風來說,金槍班無疑是一把利器,一把對付曹軍鐵騎的鋒銳之器!
“既然如此,文聘所領(lǐng)鉤鐮槍軍,便名為金槍班罷。且叫文聘多加操練,日后上得戰(zhàn)場,卻能立下一個大功!”
關(guān)羽一撫胡須,正式宣布了金槍班的成立。
東漢時期,每一個戰(zhàn)斗力不俗的兵種,都有一個獨特的名字,如公孫瓚的白馬義從、高順的陷陣營乃至劉備的白毦兵、曹操的虎豹騎與孫權(quán)的解煩軍。
此時在這襄陽城內(nèi),因為沐風這個穿越者的緣故,一個全新的部隊——金槍班正式誕生了。
沐風相信,有朝一日,這支軍隊也會在戰(zhàn)場上大放光芒,在史書上占得一席之地:
襄陽城內(nèi)金槍起,欲刺虎豹救蒼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