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冤種
烈日炎炎,世界進入了短裙時代。
放眼望去,大街上的清涼裝扮總是能吸引不少目光。
畢竟,男人的眼睛總是會有那么一個短暫的時間不受控制的嘛。
就像此時的店老板,搬了張桌子擺在路邊,架著遮陽傘,喝著冰啤酒,躺在搖搖椅上,欣賞著大自然贈予的白....福利。
哦,店老板是個特例,他從來不喜歡看這些有的沒的,只是眼神不好,所以總是帶著墨鏡。
這是他自己說的。
但張延豐一個字也不信。
“喂,別看了,流口水了。”
“哪有?”老板連忙摘下墨鏡,拿手擦擦嘴巴,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有,明白是被張延豐嘲笑了。
張延豐在這家送貨不短時間了,老板的生意很好,每天都需要進不少貨,一來二去的,也和老板混熟了。平日里也能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男人嘛,都懂。
“小豐啊,誤會了是不。醫(yī)生說我眼睛不好,平時需要多看些賞心悅目的東西養(yǎng)養(yǎng)眼,我這啊,是在養(yǎng)病,懂不?”
“......”
要不是看著老板一邊說話,一邊滴溜亂轉(zhuǎn)朝街上瞟的眼睛,張延豐就信了。
“小豐,也不是我說你,你說你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小伙子,我就沒看到你對姑娘感興趣,整天就知道工作又工作,這正常嗎?這很不正常!”
不正常嗎?
張延豐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褲兜,這很正常!
曾經(jīng)他也以為只要對姑娘感興趣,姑娘也喜歡你,這就夠了。
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這中間還需要有一個條件,還要兜里比較鼓囊才行。
風(fēng)花雪月始終敵不過柴米油鹽。
開了幾句玩笑,張延豐接著去搬貨了。
經(jīng)常有路過的姑娘跟老板打招呼,有的被老板開幾句玩笑,或紅著臉,或笑罵幾句就走了。奇妙的是,近在咫尺的張延豐總是被不經(jīng)意的忽略過去,盡管他長得并不丑。
太陽很大,汗水很重,現(xiàn)實依舊是那個現(xiàn)實。
“小豐啊,看你一天天的搬貨這么辛苦,我看你也挺實在,要不你來我這干吧。一月四千,包吃住,交五險一金。平日里就看個店就行,你看怎么樣?”
過了好一會,張延豐把貨辦搬完,拿了瓶礦泉水大口喝著的時候,老板說到。
張延豐愣了一下,這待遇.....
憑心而論,在萊源市這個三線小城市來講,打燈籠你都找不到。
但是.......
“黃哥,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是我這一時半會也沒法辭職,不好意思啊。”
說這話的時候張延豐感覺心里都是流著淚的。
“行,我理解。一份工作或許還摻雜著人或是別的什么東西,是我冒昧了。這樣,你什么時候想過來直接來找我就行?!?p> 老板也很好說話,并沒有因為張延豐拒絕而生氣。
“恩,謝謝黃哥了。貨我卸完了,就先走了,該天請你吃飯。”
“別改天了,就明天吧,你覺得怎么樣?”老板擠擠眼睛,壞笑著。
張延豐先是一愣,隨后也笑著點頭:“那好,就明天晚上?!?p> 發(fā)動汽車,打了個招呼,伴隨著發(fā)動機的轟鳴聲,張延豐一路向前。
“人潮人海中
有你有我
相遇相識相互琢磨.....”
車?yán)锏母杪?,也伴隨著汽車行駛灑滿了一路。
..............
太陽將將落山,張延豐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
這是他租的房子,空間還不小,房間、客廳、廚房、衛(wèi)生間都是分開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但這都不是重點,并不是他租這個房子的理由。
他就看中了一點——便宜!
一百五一個月,水電另算。這在萊源也算是便宜了。正常在萊源租個普通的單間都要二百到三百左右。
所以說,他這里哪里都好。唯獨一點不好的,就是還是個毛坯房。
但打工嘛,也沒必要講究那么多了。
簡單做了點吃的,草草對付完之后,張延豐躺在了床上。
并不是要這么早睡覺,他只是想看看那個讓他忍痛放棄那份工作的罪魁禍?zhǔn)住?p> 【宿主:張延豐
年齡:26
成就:無
任務(wù):在貨運公司努力工作三個月,不得離職,不得遲到早退無故曠工,每發(fā)生一次任務(wù)時間延遲一周(70%)
獎勵:一朵小紅花
懲罰:后續(xù)三月無收入】
盡管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系統(tǒng)的數(shù)據(jù)了,可每一次看張延豐都?xì)獾难栏卑W癢。
他很懷疑這勞什子的生活系任務(wù)系統(tǒng)怕不是哪個吊路燈的發(fā)明出來的。
瞅瞅,本來就夠社畜了,這還在朝一個標(biāo)準(zhǔn)社畜的方向打造他。
但沒辦法,不談錢我們還是好朋友,談錢的話,迫于系統(tǒng)的淫威,他不敢賭。
畢竟連系統(tǒng)這么玄奇的事都出來了。
別人三個月沒收入可能人家爹媽就把錢打卡里了,他三個月沒收入估計尸體都爛的認(rèn)不出來了。
不過話說回來,張延豐還是看的很開的,無非一個是系統(tǒng)發(fā)布的任務(wù),一個是現(xiàn)實給出的任務(wù)罷了,總歸是避免不了。
可想想還是好氣哦。
“這大冤種系統(tǒng)!”
翻身,閉眼,睡覺。
結(jié)束這無聊的一天。
翌日清晨,張延豐手里拿著豆?jié){,嘴里咬著根兒油條,悠哉悠哉的朝公司走去。
你跟我說公交車?
實不相瞞,要不是人不吃飯就會死,我連飯都不想吃。
“早啊大爺?!?p> “恩,你也早?!?p> 到了公司門口,張延豐例行向保安大爺打招呼。
說起來,這幾個保安大爺也算是幾個傳奇了。
貨運公司這種東西經(jīng)常會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發(fā)生,也就導(dǎo)致了經(jīng)常有人來公司找事。
但那些來找事的別說進公司了,連這些大爺這一關(guān)都過不去。
人一來,保安大爺就往那一躺,就問你怕不怕吧。
這幾個大爺說八個人三顆牙可能有點過分,但要說八個人八顆牙那絕對是有多余的。
這真是打不得罵不得,一罵就捂心口。
為了那幾千,頂多萬把塊的真惹上人命官司也犯不著。
于是乎,公司的這種無賴手段也頗有成效。
但是吧,人心里都有桿秤,具體誰對誰錯都有合計,公司的那點骯臟事大家都有所耳聞,無可奈何,拿著公司的錢,很多事即便是于心不忍也最多是不去再踩一腳,只能當(dāng)不知道,充耳不聞。
魯迅曾說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張延豐覺得魯迅說的很對。
“牛哥,又來視察工作啊。來,抽煙。”進了公司大院,張延豐就碰到了前來巡視的運輸主管。
是的,巡視。
運輸主管似乎把這一畝三分地視為了他的領(lǐng)地,每天一大早必然前來在物流區(qū)域轉(zhuǎn)一圈。
沒人的地方他娘的還不去。
“嗯。”不咸不淡的應(yīng)了一聲,運輸主管瞥了一眼遞過來的煙,然后慢條斯理的一只手接了過來。
煙是二十五一包的芙蓉王,不好不壞。
張延豐本身不抽煙,但他身上從來都裝著煙,盡管對他來講這煙并不便宜,他也從未省過這個錢。
無他,這是生活教給他的知識。
他選擇了接受并學(xué)習(xí)。
“小豐啊,我聽說你要辭職?”給運輸主管點上煙之后,深吸了一口,他開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