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思考著最近城外火藥案、今日綁架案、以及可能存在的老人死亡案,或多或少的聯(lián)系。
凌少微順手將餐盒下意識的丟到了玄武嘴里。
識海中圖鑒的微微震動,才讓凌少微回過神來。
“嗯?忘了留點飯了!”
凌少微環(huán)視了周圍,空空如也,便抬頭瞥了一眼頭頂?shù)拈艠渲l,眼前一亮。
然后起身,輕踮,懸起,折斷一根,拿在手中,坐回了原位置。
他隨意扯了兩下,將枝條壓縮成巴掌大小,然后塞進了玄武的嘴里。
枝條餅在它嘴里沒有任何動靜,凌少微只好拿了出來,隨手扔上了樹枝間。
“嘿,你還挺挑食!今天是沒空喂你更多了,我得去巡城了,下次再來?!?p> 凌少微說罷摸了摸玄武光潔的額頭,慢慢悠悠地回到了正街。
在他身后,玄武的石質(zhì)大眼光華流轉(zhuǎn),仿佛透露出了一絲嫌棄的神情。
凌少微這才想起一件事,上次行均只是帶他來這條小巷子吃飯,并沒有巡這條巷,前面與主街相交的巷子,行均基本都會帶他順道逛一逛。
是因為往里走、下條主街前就是執(zhí)法署了吧?
想到這里,疑惑少了三分。
他心道,“也罷,明天再問行均大哥吧?!?p> 行程過半,任務(wù)也輕松不少。
現(xiàn)在凌少微的聽風(fēng)范圍大概是十?dāng)?shù)米,相較于主街近二十米的寬度,勉強夠用。
后三條巷便是一些民用店鋪和比較統(tǒng)一的居民樓。
街頭巷尾的樹蔭下,多得是出來喝茶、下棋、聊天、看報的平常百姓。
臨街小閣樓二樓的窗戶斜開著,其間有婦女正坐著織衣紡紋,看到俊俏的巡城使后生,還會捂著嘴輕笑。
“喲,執(zhí)法署發(fā)布了懸賞令呢!我看看寫的是什么,青云城近日混有敵國細作,各位居民要保護好自己。如果能安全地給巡城使提供線索的,可至行政署核實后領(lǐng)取十枚大錢!”
“老張,給我看看!”
“老李,你別搶!”
“唉,這里還有,昨天城外的焚尸工廠被人給炸了……這誰呀,這么喪心病狂?”
“……”
這些普通人,喜聞樂見的,大概就是治安平穩(wěn)下,偶爾到來的驚喜與談資吧。
行政署那邊的人搞宣傳還算有一套,說了部分事實,還能順勢頒布懸賞令。
凌少微剛和一些老人嘮嗑完,和他們說最近要照看好自己的孫子孫女云云,突然當(dāng)街沖過來一個年輕婦人,一邊向他小跑而來一邊抽抽搭搭地哭泣著。
“巡城使大人,求您幫幫民婦,我爹娘他們,去了……”
“別哭,哀大傷身,起來慢慢說……”
凌少微攙扶著婦人來到嘮嗑的人群里,扶她坐在石凳上,然后拿出玉佩發(fā)了警示信息。
旁邊的一個老頭子雙眉緊皺,斟酌著說話了。
“繡琴,你爹娘他們,是不是喝了那個走腳商賣的保健藥了?”
“是……”
這一聲回答,婦人又是悲從中來。
“唉!造孽??!”
老人家長嘆一聲,隨即放下了手中的煙桿。
“老人家,您快說說,那人說不定就是敵國細作!”
原來,近日上午,有個打扮古怪的人,一直在這片街區(qū)晃悠,給家里有老人、且腿腳不便的兜售保健藥。
為了取信大伙,每次都先自己喝藥證明沒有問題。他那藥賣的便宜,剛喝還真有效果,所以一時也沒人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
昨天走腳商突然不來了,眾人這才意識到可能有問題,便給凌行均說了這個事兒,沒想到很快就有老人去世。
好在喝藥的人不多,但今天又有兩個老人遇害,凌少微眉頭緊皺,心里有些凌亂,這真是防不勝防!
他語氣沉重地說:“大姐,我們先回家看看情況吧,萬一老人尸體靈變了,麻煩更大。幾位老人家,最近城內(nèi)不太平,你們要和街坊鄰居說一聲,提高警惕?!?p> “放心吧,小凌巡使,你也要注意安全……”
跟隨婦人一路來到家中。
這時,凌宴也剛好趕到,在凌少微面前站定,飛劍入鞘,整理了衣襟,笑著說道:“少微兄,這次又是什么情況?”
“這位大姐的父母因為食用保健藥去世了,昨天也發(fā)生過這種事情吧?”
凌少微指了指身旁一臉悲傷的女人。
凌宴拍頭懊悔,“我昨天將此地食用過那東西的人都治療過!沒想到還有遺漏!”
“大人不必如此,家父家母早已臥病多時,昨天還能像正常人一樣站起,他們已是心滿意足,他們走得沒有痛苦,只是,只是我……”
凌宴面容嚴(yán)肅,嘆息了一聲。
凌少微讓婦人帶他們進去,和凌宴走在后面,低聲問道:
“宴兄,那東西是什么?”
“那是用紫曇花提取的毒藥。普通人喝了是沒有問題的,最多腹痛兩天,但老人喝了,就會消耗掉身體所剩不多的生命力,也就是,回光返照。”
“最近青云城死去的人似乎太多了?”
“的確!我這兩天都處理十幾具尸體了,有時候晚上還會響起靈氣異常警告!”
三人來到樓上,看見了主臥床榻上并排躺著的兩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嘴角還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凌少微見婦人又要哭泣,便勸導(dǎo)著讓她在房門外等候。
轉(zhuǎn)過頭,凌宴有些耐人尋味地看著他。
“少微兄,你喊她‘大姐’?”
“宴兄,這你就不懂了!女人不管什么時候,都最注重年紀(jì)的,她已經(jīng)如此悲傷了,你總不能再喊她大媽吧?”
凌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后信步走到床榻前。
看著面前兩位老人冰冷的身體,還是忍不住一聲嘆息。
閉上眼,他憑空勾勒出禁靈陣圖,很輕易地就完成了施法。
凌少微看著他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疑惑道:“宴兄,這次施展禁靈咒這么輕松?”
“少微兄,實不相瞞,施展一般的禁靈咒其實是不需要那三件靈物的。只是行均叔對涉靈之事頗為鄭重,我只好在他面前……而且,被紫曇花毒死的人體內(nèi)殘留的靈性更為微弱,也更容易施展禁靈咒。你可千萬不要對行均叔說??!”
“放心吧,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绷枭傥⒑俸僖恍?。
“宴兄,現(xiàn)在無事,我們一同行走可好,我正好有些疑問想請教?!?p> “卻之不恭?!绷柩缯f完拂了拂衣袖。
二人別過悲傷的婦人,沿街走在樹蔭下,日頭斜掛。
凌少微慢慢地將心中的一些疑惑拋了出來。
“宴兄,你在御靈署,專門負責(zé)這項行當(dāng)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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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日
玄武:你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