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糖只搖了搖頭,似在說她并不介意。
見對方看似并不介意的樣子,傅良聲才沒那么擔(dān)心了,他繼而輕聲道,“你餓了吧?我讓廚房去煮些粥來?!?p> 方糖又是點了點頭。
見方糖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卻仍沒有說話,傅良聲便以為也許是因自己做的不妥的緣故。
“你...是不想留在這里?”自己所做的決定確實沒有征求對方的意見,可傅良聲只是關(guān)心,卻并無他意,所以他不想方糖對他有所誤會。
“我只是覺得,這樣會太麻煩你了?!狈教悄芨惺艿礁盗悸晫λ年P(guān)心,可因為越是如此,她越害怕,因著她認為這種關(guān)心便似朋友之間,便似師生之間,除此之外,便再沒什么,所以她不想讓自己多想,畢竟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可不想因著傅良聲的關(guān)心舉動而讓它再生波瀾。
可傅良聲卻不知道方糖有如此想法,他只是在認清自己對方糖的心思后,便很自然的把方糖的事都當(dāng)做了自己的事,所以當(dāng)他一聽到江南對他說,她被汪光耀帶走了,天知道,那時的他是多么的慌亂,他害怕方糖會因此發(fā)生意外,他不能沒有她。
“方糖,你不必覺得有負擔(dān),而實際上,我...我十分愿意幫你?!睅缀趺摽诙龅男乃?,被傅良聲給好不容易忍住不說,他是怕自己一旦吐露,會讓方糖一時難以接受,所以他以為或許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他是想再等一等。
“我知道,所以我很感激你?!狈教谴鬼?,想著正是因為他這一次次的幫她,才讓她感覺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她并不是一個人,有人在身旁可以讓她依靠,也可以讓她安心,而傅良聲就是一個可以讓她安心并放下心里戒備的人。
傅良聲對方糖所說的感謝或者感激他的話已是相當(dāng)熟悉了,所以他笑了笑,繼而又想到一個問題,一個他一直想問方糖的問題。
“那你覺得,對于你而言,我是個什么樣的人?”對于方糖,他是傅公子還是傅老師,亦或是如什么樣的存在,傅良聲真的很想知道。
方糖幾乎是毫不猶豫就回道,“你是個好人?!?p> 傅良聲沒想到自己在方糖的印象中,竟是可以被這樣形容,他是個好人?還真是個樸實無華的詞語。
所以他勾唇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是好人,其實在商場上,好人可活不久。”
方糖一聽傅良聲說什么活不久,便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她忙解釋道,“對不起,我只是覺得你樂于幫人,所以才...”
“無妨,我只是覺得用‘好人’來形容一個人,還真是頗為難得,所以我可以理解為,我在你的心里應(yīng)該是個還算靠譜的存在?!?p> 方糖見傅良聲也并沒有生氣,才放下心來,而且她也突然大膽了起來,想著既然對方有此一問,那么她反問回去,應(yīng)該不算無禮吧。
“那我可以問問,你對我的印象如何?比如那一次,就是我請你和我一起去找潘公子的那次,我是覺得你可能會對我的印象不好?!敝灰驗橹栏盗悸暤纳矸?,所以方糖便想利用他,這目的如此明顯,相信傅良聲也是知道的,所以方糖以為,對方應(yīng)該對她的印象很差。
傅良聲此時落座于方糖身旁,看著她道,“那一次啊,我只是挺佩服你的膽量和勇氣的?!彼运]有對方糖有產(chǎn)生不好的印象,只是覺得她這樣的女孩子,他似乎并沒有見過。
佩服她的膽量和勇氣?方糖是奇怪于傅良聲對她的印象竟是如此,那聽起來也不像是她所想的那樣啊,所以她可以理解為,其實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應(yīng)該是不差的吧?
想到這一點的方糖,心里其實還挺開心的,她嘴角不自覺的上揚,這讓在旁的傅良聲看到了,也心情好了不少,因著剛剛因為方糖的受傷,他已是一直繃著一張臉。
“我先去處理一些事,等會那粥來了,你便先吃吧?!奔热凰哪赣H裘氏知道了方糖在此,那么他的父親傅正也應(yīng)該是知道了,所以傅良聲需要去向傅正交代一聲,以免傅家上下會傳出關(guān)于方糖的流言蜚語。
方糖道了聲好后,傅良聲便離開了。
而后方糖又坐了一會兒,便有人端著粥推門進來了。這是一個梳著長辮的丫頭,一雙眼睛尤其出眾,似會說話一般。
“少爺讓奴婢把粥端來了,小姐趁熱吃吧。”與平時那些丫頭不同,這丫頭只昂著頭,說話間也沒正眼看方糖。
可方糖并沒有多理會,只道了句,“多謝?!?p> 她走過去端上粥,這粥有些熱,讓方糖忍不住又放了下來,并習(xí)慣性地捏了捏耳朵,因著這樣她便可以讓自己減輕些疼痛。
而這丫頭見方糖如此,竟是有些鄙昵,還說了句,“嘖,又不是真正的小姐,怎么還如此嬌氣?!?p> 因著這丫頭的聲音不小,所以方糖是聽的清清楚楚,可她也沒有作聲,只繼續(xù)低頭把粥給慢慢喝完。
“喝完了是吧,喝完奴婢就拿回去了?!?p> 方糖也只是點了點頭,這丫頭便徑直把桌上的瓷碗給收走了。
而當(dāng)這丫頭剛開門走出去,便見傅良聲此時正站在門外,而他身后跟著管家。
所以剛剛這丫頭的話他可是聽的非常清楚,可傅良聲卻并沒有向她發(fā)作,只是與身后的管家沉聲道,“這丫頭是何人所管?”
此話一出,管家便知道是何意了,他立即向那丫頭厲聲道,“還不滾出去!”
這丫頭是新來的,有幾分顏色,便被管家分配到傅良聲屋里了,所以她也算是管家的人,但此時因著這丫頭明顯是觸碰了傅良聲的逆鱗,所以管家便只得立即讓她出去,而且很可能也不能再留她了,因為若不這樣做的話,他是怕傅良聲會遷怒于他。
“是是...”這丫頭可沒想到傅良聲就在外面,不然她可不敢亂說話,只是現(xiàn)在后悔已來不及,只得趕忙低著頭出去了。
傅良聲雖見這丫頭走了,可仍是極為不悅,也同時暗忖著,方糖在傅家養(yǎng)傷的這幾日,是該挑些人來服侍她了,因為他可不想這樣的事情再發(fā)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