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最近的班車,而最快的車次也排在了四個小時后。馮龍和黃明有點著急,可也沒有別的辦法。
安撫好他們在候車室坐下,我跑出了火車站等著浩子的到來。
“有什么事???鬼鬼祟祟的這么著急?”
“嗨,突然說去BJ把我給整懵了,重要的事情還沒和你商量呢?”
浩子帶著一臉的疑問“你還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這什么是眼神啊,當(dāng)然是事關(guān)咱們兄弟的發(fā)財大計啊,現(xiàn)在微信不知道你有沒有用過,里面有個功能叫公眾號,目前在南邊已經(jīng)有人去試水了,以后發(fā)展一定不會錯的?!?p> “然后呢?你怎么知道微信以后會怎么樣,現(xiàn)在還有飛信,校內(nèi)網(wǎng),那么多的呢!”
“別的你就不用管了,微信早晚得一統(tǒng)江湖。你不就是學(xué)網(wǎng)絡(luò)的么,咱們一起搞個公眾號,你在彭城先行推廣,我這次主要是去京城拿三首曲子的費用,拿到就打給你?!?p> “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是學(xué)習(xí)網(wǎng)絡(luò)安全的!”
“反正都是網(wǎng)絡(luò),那個東西不難,趁著過段時間陳雨萱來彭城開演唱會,咱們提前批發(fā)一些小東西,比如:熒光棒、頭飾燈什么的,關(guān)注公眾號就免費送……”
“你說的這么帶勁,到底靠不靠譜???還有聽你說這推廣也不算難,那內(nèi)容呢?這個我可不會??!”
“靠不靠譜你先不去管,只管推廣,內(nèi)容前期我給你一些素材。同時,你也吸收一些會寫東西的大學(xué)生,前期咱們主要關(guān)注影視圈,漂亮的、八卦的、一指禪的,現(xiàn)在年輕人誰還不喜歡吃個瓜,勾住了年輕人就算成功了!”
“吃個瓜又是什么東西???”
“這個以后再說?!?p> 看我說的這么認真,這么詳細,浩子總算點了點頭表示可以嘗試一下。
到最后,我告訴他,目前我身上只有生活費,啟動資金得靠他自己先支撐著。聽完后,他狠狠的瞪了我兩眼走了。
接近九點鐘,我們?nèi)说巧锨巴锥嫉母哞F,這也是我來到這邊,第一次坐上高鐵。但凡做過高鐵的人,都不得不佩服我們對基建的執(zhí)著,往后的幾十年里,塑造了一個又一個世界領(lǐng)先的大工程,被人們親切的稱為“基建狂魔?!?p> 到了BJ都快十二點了,再趕到華夏戲劇協(xié)會,就直接住進了他們的招待所。
第二天一早,馮龍過來帶我去食堂吃個早飯,就前往辦公室。
辦公室里坐著兩位老人,一個看上去有六七十歲,頭發(fā)灰白,面色祥和,衣服似乎洗過許多次了,靛青的顏色有點泛白,眼睛倒是炯炯有神。
另一個則是紅光滿面,一身灰色唐裝,手里拿著一把折扇,眼睛里透著光,不虧錢京劇大師。黃明站在一旁,馮龍開口介紹:“梁老師、李老師,這位就是那三首歌的作者盧自豪?!?p> 聽馮龍說完,我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兩位老師鞠躬施了一禮:“梁老師好,李老師好?!?p> 梁老師笑著說:“盧自豪小同志你好啊,你沒來的時候,黃明可是跟我們夸了你好久?。」皇锹劽蝗缫娒?,真的是太年輕了,都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出這三首曲子的。這三首曲子對于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幫助很大啊?!?p> 李老師也說道:“《說唱臉譜》寫的詞也很好,現(xiàn)在年輕人很少有人去關(guān)注戲曲了,特別是這些年,什么哈日哈韓的出現(xiàn),我們作為國粹卻被徹底的打入冷宮咯。所以,昨天老梁和我一說,就急著讓他們倆把你帶過來了,做的著急的地方,望你不要見怪咯!”
我急忙回答:“沒有沒有,以前也從沒來過京城,正好過來感受一下,兩位老師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您盡管說,只是小子對戲曲實在了解不算多。”
梁老師接口說:“哈哈,你也不要多想。一來我們確實都要想見一見,二來是想和你聊聊,看看你還有沒有宣傳的好方法,我們這些人一輩子都耗在這上面,到頭來腦子反而思維定式了,始終圈在框框里跳不出來?!?p> “老梁說的對,主要是怎么將傳統(tǒng)的東西推廣出去。這些年來我跟老梁想過不少方法,戲曲下鄉(xiāng),曲藝表演,可是我們的關(guān)注度卻日益下降,前兩年有幾個共同道路上的老前輩,已經(jīng)去見了馬克思,好些東西更是丟了傳承,而留下來的我們也只能干著急?!?p> “兩位老師,說實話,這個話題太大了,之前完全沒有思想準(zhǔn)備,我這一時半會真的沒法回答你們的問題?!?p> “嗯。你也不要有壓力,我們也是心急了。對了,你的三首歌我們上報給文化部里了,兩年內(nèi)這三首歌供我們會里使用,每首歌給你稅后三十萬的費用,我們只是使用宣傳,如果有廣告費也都會轉(zhuǎn)給你。版權(quán)方面,會里也幫你注冊過了。一會就讓馮龍去交帶一下,將錢打給你?!?p> “錢的事您老說的算,這歌放在我身上也是放著,至于協(xié)會使用問題,就不用限制時間了吧,說實話,我也不會唱,專業(yè)的事還得專業(yè)的人來干?!?p> 李老聽了哈哈大笑的說:“你小子性格不錯,這話說的大氣?!?p> 唉,初來乍到,大忙沒幫到,也只能說點場面話,讓大家開心一下。兩位老師也很忙,聊了一會,就去忙別的事情去了。我被馮龍帶著在戲曲協(xié)會逛了逛,就獨自回了招待所。
不一會兒就收到信息,進賬九十萬,緊接著就被轉(zhuǎn)出七十萬,我也只能咬牙切齒干瞪眼,無可奈何淚滿面。一咬牙轉(zhuǎn)給了浩子十五萬塊,得到浩子給我一個回復(fù):一切都在進行中。
下午沒事,想著千金散盡,心里不太痛快,一個人去吃了名牌烤鴨,解解氣。結(jié)果一只鴨子298,還有三十的服務(wù)費,頓時氣上加氣了。
嗯,這鴨子怎么說呢,外表跟轉(zhuǎn)爐烤的鴨子也挺像,味道平平,色香味完全匹配不了它的身價,片皮后,鴨骨架全部被片皮的師傅拿走了,美其名曰我叫的片皮烤鴨是無骨的。而我點的鴨架就是這些骨頭搖身一變,成了我的新的一道菜,我感覺被耍了,可這就是人家的規(guī)矩。
重過一回,也沒能看透這套路,真是應(yīng)了一句話: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nóng)村。
摸摸肚子,心里想差不多飽了吧?想著反正也沒事,都到了京城,總要去天安門廣場瞻仰一下。
就這么慢慢走了過去,趕上了降旗儀式,自己靜靜地站著,抬著頭看著國旗慢慢降下來,心里一陣肅穆。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尊嚴和夢想,我也想在有生之年能夠給國家添磚加瓦,也想盡早看到瀛洲盡快回到媽媽的懷抱。
一連兩天,推掉了梁老師給我安排的行程,自己背著包把以前熟悉的名聲稍微觀摩一下。到了第四天,拖著疲憊的身子從長城回來,我也實在不好意思在免費住下去了,決定明天一早辭行,回彭城。
晚上睡覺前,拿出手機瀏覽一下當(dāng)天的新聞,有一個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華夏一套綜藝大賽進入淘汰環(huán)節(jié),參賽人周杰因為醉駕恐將失去名額?節(jié)目將如何補員?
這個節(jié)目我知道,之前好多草根成名于此,如果戲曲協(xié)會的人參加進來,是不是可以達到宣傳的效果?
又仔細看了一下,從淘汰賽到總冠軍需要四首歌才行,既然如此,那就把《新貴妃醉酒》提前放出來,給娛樂圈一個王炸?
想到這里,就在腦中不停的跪求:“大爺,睡醒了么?小的有點小事要您出來幫一下?!?p> “你小子一天天凈事事的,又有什么事?”
“麻煩您將《新貴妃醉酒》和一部電影《變臉》,發(fā)給我一下?!?p> “這次之后兩周之內(nèi)不要再找我了!”
說完也沒理我,嚴重懷疑他暗中搗鬼,腦中電流經(jīng)過,這次電量明顯變大了,一直到我給梁老師打電話,都還有點麻麻的大舌頭。
給梁老師打了三四個電話,一直在通話中。沒辦法,只能換成給李老師打,這次還好,一次就通了。
聽著電話那邊傳來京劇的聲音,估計他老人家還沒回家,“盧小子,這么晚了還不睡覺,想過來找我喝兩杯?”
“李老師,您還沒回家啊,我正好有點事,那我去辦公室找您??!?p> “今晚家里老太婆有事,就給我放個假,我在這邊正在跟老梁喝喝酒,你趕快過來吧。
“好嘞,您稍等哈?!?p> 掛了電話,拿起優(yōu)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戲協(xié)的辦公室,還好這陣子的三公里沒怎么落下。跑到辦公室也只是稍微喘點粗氣。
一進門,就看梁老師和李老師兩個人燉著小火鍋,邊上放了壇沒有名字的酒,后面留聲機里放著唱片,不得不佩服這些老人們的情調(diào)??!
李老師笑著對我招了招手,“過來坐,你小子今天有口福啊,我今天專門去南二門打的二鍋頭,每天可是限量的?!?p> 梁老師也樂呵呵的說:“行了,老李,咱們年紀(jì)大了喝喝酒沒事,別把小朋友給教壞了。自豪這么晚跑過來有什么要事?”
我也沒客氣,先拿起筷子涮了塊羊肉吃了,才說:“兩位老師上次說的宣傳戲曲的事情,這兩天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的機會,特意過來匯報一下?!?p> 兩位老師停了下來,放下了筷子:“別吃了,先說說,說的好了,一會都留給你。”
“我看華夏一套有個綜藝大賽的節(jié)目,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了淘汰賽。不過有名選手因為醉酒被抓緊,后續(xù)是上不了節(jié)目了,二老要是能找到人讓你們的學(xué)生去參賽,到時候如果能夠拿下冠軍,一定能引起全國人民的注意!”
趁著他們倆愣住思考的時候,我低頭夾著帶筋牛肉又涮了幾塊,配上特制的醬料,只有兩個字:享受。
再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兩人登著大眼盯著我:“真不知道你小子腦子是怎么想的,這樣的事情都能聯(lián)系起來!看來我們真的跟不上時代了?!?p> “兩位老師可是謬贊了,小子這些都不算什么大道,小打小鬧而已?!?p> “這就不用謙虛了,參加比賽的事情我會跟上面溝通,拉下老臉我把這個名額搶過來。只是你說的這個晉級規(guī)則的話是需要四首歌,我們臨時也找不到相互融合的歌曲啊!”
“歌曲我已經(jīng)帶來了,還有一本電影編劇,這是之前家里老人,在我們小時候經(jīng)常說的事,后來我給記錄了下來,這兩天我給改成了編劇,您二老有空的話,可以看看?!?,說完,就遞上了優(yōu)盤。
這時二老也喝不下去酒了,一個去拿電腦,一個似乎去喊學(xué)生,我趁他們不注意,連吃了幾口牛肉,就走了出去:“梁老、李老,你們慢慢看,小子我先回去了哈,太困了。”
苦行僧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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