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四友,四個寄于琴棋書畫的人物。
他們的武功高明,他們的修為也算高強,昔年在滿腔熱血下投入日月神教麾下,最后卻硬生生磨滅掉了心頭那一抹熱血。
好人?
混江湖的,九成九都與這個名頭挨不上。
壞人?
卻又壞的不夠離譜,除了二哥黑白子。
只不過能肯定的卻只有一點,那就是這四人愛琴棋書畫愛得深沉,如今向問天準備的物事一拿出來,個個眼睛瞪大,血絲彌補,喘著粗氣,恨不得舍了在場眾人,拉扯著唐煜,去細細聊上一番。
只可惜……
“四位,我的要求,要不要答應?”
唐煜手一揚起,便將物事給拋到后方,又交到了向問天的手中。
他笑著,只不過這一次的笑容有些肆意,透著幾分血腥:“我是不像開殺戒的,但你們若是不識趣,給臺階不往下走,就休怪我無情了?!?p> 華山殺劍??!
這位是個什么人,黃鐘公等人雖然是癡于四藝,但也是聽下人談起過,他們還是曾經的老江湖,那更是清楚這位是個什么性子。
他說要開殺戒,定然不會吃素齋。
他說給臺階走,沒臺階自己也要生造個臺階往下走,否則性命難保。
苦??!
黃鐘公心中暗暗苦笑,臉都往下耷拉著:“唐道友,你且給我個準信,到底是要同那魔頭一戰(zhàn),還是為了私情?”
他看這位華山殺劍與任我行的親女兒同來,以為二人有情意,如今是來解救岳父了。
“私情?”
唐煜一愣,復而恍然大悟。
“是極是極,的確是有私情?!彼α诵?,一口牙齒森白如鯊,“我華山劍派有好幾位長老都損在了他手上,今日順便討個債。”
這……
黃鐘公一愣,看著后面那位圣姑,對方一臉煞白,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道:“好吧,唐道友既然沒有那個心思,也是好的?!?p> 說罷,做了個請的手勢,接著頭前帶路,便要向地牢的位置而去。
誰成想,唐煜一手把他撥開,留下一句:“這道我比你熟悉?!?p> 唐煜碧血劍世界便是在梅莊修行過日子,雖然時間久遠了,但莊園大體不差,沒個變化,那處地牢除了重新監(jiān)修一番,也無什么。
他如何不知道地方路線?
一路而過,身后江南四友、向問天以及任盈盈都跟在其后。
到一處房錢,在黃石公等人目瞪口呆之下,輕車熟路的打開蓋板,帶著一盞油燈,便下去了。
“唐道友,這……”
黃石公話有些說不出來了。
丹青生是個口快的,問道:“大哥,這地牢可還有旁人知道?姓唐的是從哪知道的?”
向問天哼哼一笑,心里也是郁悶。
其實他也想知道這件事。
當日碰到這位殺星,對方只是一開口“你是天王老子向問天,坑江南四友的物事都準備好了?”
然后就是一劍斬來,把他的一條胳膊都給斬掉。
那日,他絕對是留手了。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對方要想殺他,絕對不需要第二招,一劍便足以梟首。
向問天本以為這人是為了挑戰(zhàn)任教主,得知了些消息,所以才跟他們聯合,憑借物事從四人那里換個機會,一窺地牢。
誰成想,你居然知道地牢在什么地方?
那剛剛有個什么意思!
發(fā)揮你華山殺劍的名頭啊!該殺殺,該宰宰,怎么還跟人談起條件了?
向問天自然不知道,唐煜以前在梅莊住過,承一份情。
當然,若是真談崩了,那也是該殺殺,什么江南四友,直接變成江南死尸得了!
眾人在地道向前走去,只見前面共有數道鐵門,許久,周圍石壁愈發(fā)潮濕,顯然是到了西湖之底。
“任先生,黃鐘公四兄弟前來拜訪你。”黃石公沖著最后一扇門的方洞喊道。
那地牢里的人物立時回應,蒼老一些的聲音破口大罵:“去你娘的梅莊四友!老子用不著你們拜訪,趕緊給我滾的遠遠的!”
“爹、爹爹。”
任盈盈眼眶瑩潤,有淚珠滴落。
那聲音蒼老,有些沙啞,但她絕不會聽錯的,是爹爹的聲音!
“誰?”
任我行的耳朵一動,分辨出是誰來,勃然大怒。
“好你個東方不?。∧銈€竊位的狗賊!竟然連盈盈都要抓來,老子真是嚇了一雙狗眼了!真是……”
話里話外,都是在罵東方不敗,甚至是連自己都罵上了。
他以為是東方不敗將任盈盈也抓住,要關在地牢里,這江南四友是來笑話他的。
咚咚咚!
清脆的敲擊音。
唐煜手指微叩,叩擊金鐵打造的大門,懶散道:“任我行,你想些什么呢?”
“若是沒有我,你死了,你女兒都不會死!”
“誰!你又是誰?”
任我行畢竟是關在地牢里的人,里面又沒有光,唐煜一盞小油燈照耀不了多少,看不真切外面。
“你是東方狗賊的新走狗寵男不成?”
砰!
一個手印印在了鐵門上,巴掌大手指深契其中,是唐煜的手。
“任我行,你這些你年是不是全靠大吼大叫的葷段子才鞥活著不成?”
“華山,唐不黯,今日來比劍!”
“你若還是這么個樣子,我不介意把任盈盈斬了。”
刀出鞘,搭在肩頭,是任盈盈的肩頭。
唐煜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你叫他吃干抹凈,可以,但這任盈盈跟他又沒什么感情,還不如養(yǎng)了三個月大的一條犬有感情呢!
殺了任盈盈,亦或者仗之與任我行一戰(zhàn),都是可以的。
“你!”
任我行狂怒咆哮。
“唐不黯,你是劍宗的那個小子?”任我行的聲音冷冷,“當年我見過你,沒想到現在也敢來于我比劍了。進步不小?。 ?p> “只是!”
“你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嗎?”
“我太清楚了。”
唐煜咧嘴一笑,抬腳就是一擊直踹,把向問天踹到墻上,半天也扣不下來那種,奄奄一息。
兩人都是內功渾厚之人,雖然隔著一道厚鐵門,但宛若近在咫尺的交談一般。
唐煜笑道:“任我行,方證已經死了,我殺的,現在輪到你了?!?p> “然后,就輪到東方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