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均與顏路相談甚歡,自是知道天色已晚,便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張御良自拜師之后,便隨溫均一同居住,所以此次倒是張景宣一人回張府。
此時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瑾玉已然在程氏哪里用過了飯,恰好遇到剛剛回來的張景宣,便說道“哥哥回來了?”張景宣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摸了摸瑾玉的腦袋,便前往自己的院子里,瑾玉頓時感覺一陣不對勁,自家哥哥自從跟著那個不靠譜的溫均去京城一趟,便變得有些古怪,總是一把自己悶在書房中,雖說之前張景宣也是時常把自己鎖在屋子里面讀書,可是瑾玉總感覺而這次非同尋常,但是若要是讓她說出來,到底哪一點不對勁,瑾玉又實在說不出來。
第二日清晨,瑾玉看著自家哥哥早早的出了門,便心中一動說道“哥哥,你要去哪里,你帶著我去好不好?”張景宣眉頭一皺,看著今日打扮的分外可愛的妹妹,頓時心中一軟,說道“我去見老師,帶你去倒也無妨,只是到時候要遵守禮數(shù),知道嗎?”瑾玉高興的拉著張景宣的手說道“我知道啦!”
二人坐著馬車來到秦淮河畔,張景宣抱著瑾玉下了馬車,瑾玉頓時心中有些異樣,這個地方倒是十分的熟悉,而且這岸邊停靠著一艘大船,瑾玉不禁心中郁悶,自己這算是自投羅網(wǎng)嗎?
此時岸邊一名中年男子說道“小公子,你家?guī)煾概c我家主人正在船上等著公子,請吧。”瑾玉看了那名中年男子一眼,實在是感覺十分的郁悶,這名男子她認(rèn)識,便是那對她有所圖的顏易的管家。
瑾玉隨著張景宣進(jìn)了船艙,此時正在在中央的是瑾玉一直不怎么喜歡的顏易,兒溫均也坐在一旁,甚至是好久不見的張御良也在此地,當(dāng)張御良,看見瑾玉,一雙澄澈的眼睛徒然一暗,不知為何瑾玉心中咯噔一下,便不再看張御良,此時顏易似笑非笑的看著瑾玉,瑾玉心中發(fā)毛,便帶下頭來不去看顏易,只是顏易的狐貍眼里總是蘊(yùn)含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瑾玉時不時與他對視一眼,想要看清楚這個老狐貍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瑾玉小友,好久不見???”顏易拿起酒杯說道,瑾玉有些尷尬,但是還是說道“是好久不見了,顏先生?!?p> “自從那日一別,我就整日關(guān)注這邊關(guān)戰(zhàn)況,希望瑾玉小友的父親早日歸來,能夠讓我得償所愿,收你為徒?!辫駴]有想到這顏易會把話說得如此引人遐想,幸好自己還是個蘿莉,否則這可就是明目張膽的調(diào)戲啊。
“多謝先生抬愛,家妹年紀(jì)尚幼,還請先生見諒。”張景宣不緊不慢的說道,此時溫均說道“子易我說你呀,也真是人家小丫頭明顯是不想做你的徒弟,你老是這么死乞白賴的,面上也不好看,不是,你看我這不是給你帶過來一位徒弟,天資聰穎,你干脆收他為徒的了?!鳖佉卓聪蛘驹谝慌圆徽f話的張御良。然后說道“溫老的眼光我自然是信得,只是這位小哥,已然是你的徒弟,我要是搶了您的徒弟,這傳出去可是不好?!睖鼐勓院呛且恍?,一雙大手搭著顏易的肩膀說道“不用這般客氣,我又不是那般小氣之人。”顏易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的一把扇子,十分瀟灑的扇了起來,說道“子易定不會坐著等有為君子之德的事情。”
“好啦,我自知說不過伶牙俐齒的子易,只是我這寶貝徒弟,你可得給我教好了?!?p> 顏易笑了笑,說道‘那是自然,從此以后這位小哥就留著船上,帶我教完他縱橫兵法,便把你的寶貝徒弟還給你?!皽鼐勓钥聪驈堄?,只見張御良大步向前,對著顏易大行一禮。
此時溫均又看向顏路只見他說道“我實在是沒有時間來照看我大徒弟的學(xué)業(yè),但是我這大徒弟來年就要科舉了,如此便在這里拜托子路你照看?!辫裥闹惺忠苫?,這溫均怎么有一種交代后事的感覺,瑾玉實在是覺得十分的詭異。
此時顏路開口道“溫老請放心,只是如果我所料不錯,您此次是要出仕。此時溫均面色緩和道”老夫確實有這樣的想法,老夫前朝時,擔(dān)任西北兩省十六諸城的巡撫,能把那個地方治理的百姓安居樂業(yè),是老夫畢生心愿之二,前幾日老夫已然像陛下遞交奏疏?!?p> “先生大德,吾等自愧不如?!鳖伮氛f道,只是此時顏易面上似乎有些陰翳,溫均嘆了口氣說道“子易,有些事情莫要強(qiáng)求,李準(zhǔn)之禍并非你一人之過,你總是這般對自己過不去,這又是何苦呢?”顏易此時面無表情,喝了一杯酒,說道“溫老,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堅持,如果可以,我自然希望瀟灑自如,可是人生在世,誰又能真正脫離世事的枷鎖呢?”
三人皆是嘆了口氣,倒是讓瑾玉這三個半大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之后,顏路開口問道“那溫老準(zhǔn)備什么時候動身?”溫均說道“三日之后,我便動身前往。”
“如今年關(guān)將近,溫老,獨身一人前往,這怎么行呢?”張景宣也皺緊了眉頭,但是這溫均倒是灑脫一笑“我本就是孤身一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自然也沒有那么多講究,只是我這二徒弟孤身一人,到時候顏易你可不要把我家小子趕到一邊去自己清凈去啊?!鳖佉孜⑽⒁恍φf道“子易自然會照顧好御良的,這點兒溫老倒是可是放心?!?p> 溫均抱著自己的胳膊說道“那就好?!?p> 瑾玉頓時心中十分的郁悶,若是自家爹爹回家之后,答應(yīng)了這顏易,自己豈不是要和張御良整日在一起,雖說,瑾玉并不討厭這個人,可是總是不希望同他有什么交集,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家伙會不會像上輩子一樣,成為一個大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