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襲人跪求王夫人
王守善家的扶著王夫人，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襲人。道：“你這個賤婢還真是聰明，我來不為別的，就是想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襲人反問道：“我都這樣了，你們還裝什么啊！我倒是想知道，你們用了什么東西，能把那傷口掩蓋的那么好?！?p> 王夫人和王守善家的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道：“我們真的沒來過！”
襲人盯著王夫人的眼睛，“還想騙我？”
王夫人搖搖頭，“我說的都是真的?！?p> 襲人見王夫人的樣子不像是假的，又看了看王守善家的?！澳蔷褪悄?！你背著王夫人自己來的！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也說了，我跟你無冤無仇的，我怎么會這么做！”王守善家的道：“我在前兩日就回了娘家，根本就沒回來，更沒有去牢里殺你?！?p>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呢？”襲人抓狂的道。“我明明……”
“你再仔細(xì)想一想，那日你確實看見的是我？咱們又說了什么嗎？”王守善家的道。
襲人想了想道：“你那日進(jìn)來就動手，根本就……”
襲人停頓了一下，后知后覺的嘟囔道：“你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根本就沒出聲?！?p> 王守善家的看向王夫人?！岸赡荜P(guān)鍵就在這兒。我以前聽說過有的人會易容，會變得和其本人一模一樣；也有的人會學(xué)人說話，聲音語調(diào)都會一模一樣。就是極其親近的人，也分辨不出來?！?p> 王夫人略有所思的說道：“你是說……”
“那日來牢房的人，定時會易容之術(shù)，但是那人不會模仿語調(diào)，所以從頭到尾一句話都不敢說?！蓖跏厣萍业姆治龅?。
王夫人點了點頭，“看來就是這樣?！?p> 王夫人盯著一臉后悔的襲人道：“你到底得罪了誰？那人是想害你還是想害我？”
襲人也陷入了沉思，半天道：“難道是晴雯？”又搖搖頭，“不，她沒有這個能待。那是誰？小紅？”
襲人尖叫道：“對！一定是小紅！我走了，怡紅院里就是她的了?！?p> 不耐煩的王夫人站起來對襲人道：“不管是誰，主要還是你個蠢貨！明明無事，頂多發(fā)回主家，打幾板子也就罷了，偏偏把自己弄成了軍妓！真是能人啊！”
是啊！明明就是個小事，誰也沒死沒傷的。大不了被打幾板子，沒了臉面罷了。可現(xiàn)在居然被弄成了這樣！
襲人想到這，忙手忙腳亂的沖王夫人爬了過來。跪在王夫人腳邊磕頭哀求道：“二太太，我錯了，我錯了！救救我吧，救救我吧?！?p> 王夫人直接一腳踢了過去。“我救你？我差點兒被你拉下水了，現(xiàn)在滿大街都說我治家不嚴(yán)，我都恨不得扒了你個皮，我能救你？”
襲人也顧不上疼了，又爬了過來。攥著王夫人的褲腳直哀求，“都賴我，是我傻，我蠢！您救救我，我?guī)湍槭钦l搗的鬼，我不求能跟在寶二爺身邊了，只求您把我當(dāng)條狗，養(yǎng)在身邊就成。求您了，我不想被送去當(dāng)軍妓，那是生不如死??！求求您了?！?p> “二太太身邊可用的人多了，難不成還非你不可了？”王守善家的在旁邊嘲笑道。
“您就當(dāng)我是條狗，我給您倒夜香，給您提鞋，只要您救救我，讓我干什么我都愿意?！币u人一個勁兒的哀求著。
“您看那這么多年，我對您忠心的份上，你就救救我吧，”襲人的頭都磕出了血，還在一個勁兒的磕著。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王夫人的面色有些松動。
襲人見事情有緩，忙磕的更賣力了，“再我次機(jī)會，我一定好好效忠夫人！”
“可你現(xiàn)在是上了牌子的軍妓，朝廷上可有明確規(guī)定，私藏罪犯者一律同罪，你值得我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嗎？”王夫人盯著襲人道。
襲人拼命的點頭，用手指著自己?！爸档弥档?，您要我干什么都可以，我聽話！我……我就是幫您殺人都成??！”
終于王夫人冷笑了一下，開口道：“那這樣，你幫我去打探打探消息。”
“好，去哪打探？不管多遠(yuǎn)多苦我都去。”襲人忙點頭答應(yīng)道。
“也不去別的地方，還是是去軍中！”
襲人傻住了?！岸@是什么意思，還讓我去當(dāng)……”
“反正你現(xiàn)在也不是什么清白身子了，我會派人暗中打點，會讓你每天少接客，不會讓你過得很苦的。”王夫人盯著襲人道：“你幫我打探消息，只要得到了我想要的消息，我就會派人把你救出來。”
襲人用懷疑的目光看著王夫人?！澳颊f我是上了官妓名單的人了，您怎么把救我出來？”
“我自有我的辦法，就算賈家不行，我王家也有人，訂能把你撈出來。”王夫人道。
“那我把消息給您打聽出來了，你還會救我嗎？”襲人道：“狡兔死，走狗烹，我沒了價值，恐怕您恨不得一腳把我踢多遠(yuǎn)吧?！?p> “我會安排你去別的地方繼續(xù)為我打探。當(dāng)然，”王夫人正色道：“你也可以不答應(yīng)，不過那軍妓的生活可不是那么好過的，據(jù)說還有不分白天黑夜接客的，或者直接累死在那，也不好說。草席子一卷，直接喂狗?！?p> “不！不！我不要！”襲人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聽也不敢聽。
王夫人站了起來，扶著王守善家的往外走?！拔覜]時間等你。等我踏出這牢門，你就沒有選擇的機(jī)會了。一步，兩步，三步……”
“等等！”襲人開口喊道：“二太太，我答應(yīng)你?？赡阋驳么饝?yīng)我，一定要救我出來。”
“放心吧?！?p> 襲人拉著王夫人的衣裳道：“您發(fā)誓！”
“大膽賤婢！還敢讓二太太發(fā)誓?！蓖跏厣萍业呐R道：“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
“無妨，不就是求個心安么！”王夫人對襲人道：“不過我勸你，還是看清楚形勢再開口。”
說完，王夫人把手中的帕子塞進(jìn)了襲人手里。“拿著！提醒著自己，以前怡紅院的日子有多好?！?p> 說完王夫人三人就離開了牢房。
回府的馬車上，王守善家的對王夫人道：“二太太，這丫頭不可靠吧？”
“可靠？這世上就沒有可靠的人，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蓖醴蛉死湫Φ?。
“那您還答應(yīng)她？”
“哼！她就是個蠢貨！”王夫人冷哼道?！安贿^，咱們要留心的是，害我們的這個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