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當(dāng)眾飆屁
李賢放屁之后，渾身裹挾著無盡側(cè)漏之氣，再一次跳出來怒斥裴炎。
驚呆了老鐵，這是什么操作？
這一系列騷操作，把所有人都整蒙圈了。
裴炎這回怒氣攻心，指著李賢，卻是說不出話來。
李賢這個二五仔卻不管不顧，再次厲聲道：“叛亂未平，裴炎身為顧命大臣，不思討平叛亂，卻讓圣人還政，以亂軍民之心。
庶人有理由懷疑裴炎居心叵測，不是勾連叛賊徐敬業(yè)，就是想學(xué)霍光王莽獨攬大權(quán)。
庶人奏請圣人將裴炎下獄，嚴(yán)加審訊?！?p> 李賢的話，義正言辭擲地有聲，繞梁不絕。
“殺人誅心啊！”
不少人清醒過來，紛紛暗中感慨，這廢太子太毒了，裴炎不但要死，還是身敗名裂地死。
想以大唐忠臣的名義為大唐死殉，沒指望了。
“好一個李賢，果然還是自己人，這一下將禍水全部引到裴炎一人身上，將李氏和武氏的全面對抗轉(zhuǎn)化為裴炎的包藏禍心?！?p> 李氏皇族和忠臣良將，以及中立派里的聰明人，紛紛在心中為李賢點贊，這下對抗不起來，圣人也就沒理由搞牽連，大家只要跟裴炎撇清干系，就安全了。
保住有用之身，大唐才有希望，否則都像裴炎這樣為了自己的名聲，不顧一切的硬剛，那李氏才是真的要涼。
“這廢太子太沒有格局了，為了一己私仇而置李氏忠臣于死地，令人寒心啊！”
智商不太夠的李氏擁護者和中立派，對此感到寒心。
“這廝，竟然為了巴結(jié)圣人求活命，這么不要臉的事都干得出來。”
武氏兄弟及其黨羽，對李賢的人品表示鄙夷。
當(dāng)事人，裴炎癱倒在地。
話又說回來，李賢的指責(zé)，眾人皆認為不是沒有道理。
說裴炎沒有私心，連他自己都不信。
李旦是什么樣的人，在場的人都知道。
軟蛋一個，咸魚一條。
要是圣人真的還政給李旦，作為唯一顧命大臣加中書令的裴炎，在絕對的權(quán)利面前，誰能保證他不會變成霍光王莽那樣一手遮天的權(quán)臣？
李賢的話，擊中了裴炎的軟肋，也成為了了裴炎的災(zāi)難。
圣人深深地看了一眼李賢，嘴里冷冷地說道：“準(zhǔn)奏！”
這回李旦充滿感激地看著好皇兄，喝道：“來人，將裴炎打入大理寺昭獄?！?p> 李賢的神來之筆，不僅化解了血雨腥風(fēng)，更是挽救李旦于危難之中。
金瓜武士向前，剝掉裴炎的朝服，將他拖了下去。
一聲不吭的裴炎，緊緊地注視著李賢。
不止是被拖走的裴炎，在場的人，都將視線聚焦在李賢的身上。
“噗呲！”
在這萬眾矚目下，李賢又憋不住了，一連串響屁如放爆竹一樣劈啪作響連綿不絕。
殿堂之中，變得臭氣熏天。
這種場面，恐怕大唐開國近百年，聞所未聞。
虱子多了不咬，臭上加臭也就那么一回事了。
除了實在憋得難受外，也有故意為之的成分。
“圣人，陛下，實在憋不住了……李賢捂著肚子大叫。
裴炎拿下，接下來圣人怎么處理他？
賞還是罰？
借著屎遁溜之大吉方為正道。
這也算是給圣人一個臺階下。
“來人，將李賢帶走！”
這不，李賢就這樣霸氣側(cè)漏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李賢也知道，他將成為神都乃至天下的笑柄。
可這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跟活著相比，名聲算個屁。
反正丟的是李賢的臉，跟他李小賢有半毛錢關(guān)系？
李小賢只要活下去，活到推倒上官婉兒，活到武則天退出歷史舞臺，活到弄個皇帝來過過癮。
這樣才不枉重生一回。
其它的，如過眼云煙，隨它去吧！
滿殿臭氣，氣氛也沒有了。
朝會自然也進行不下去了。
“退朝！”
“臣等恭送圣人，陛下……”
今天的朝會就此結(jié)束。
不出所料，轟動神都的不是首相裴炎被下獄，而是廢太子李賢當(dāng)眾飆翔。
飆翔比放屁更有話題感，也更有熱度。
市井之中皆是各種段子。
當(dāng)事人李賢，此時在洛陽宮的一處偏殿里沐浴。
邊上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想笑不敢笑。
李賢沒理會這些，任憑宮女在身上搓著，他在思索。
李賢想到了一條新的生存之道，他在權(quán)衡這條路能不能行得通。
上官婉兒等了很久，這才等來了煥然一新的李賢。
“走吧，圣人要見你！”
李賢跟在上官婉兒的身后，從洛陽宮朝著上陽宮走去。
“自黑，自絕，可行！”
這是上官婉兒在不經(jīng)意間，對李賢說的六個字。
這六個字也讓李賢不由得一震。
聰明！
不愧是千古一奇女子，一下就猜到了李賢想要走的路，也認為目前這條路適合李賢活下去。
二人沒有其它任何交流。
奸情嘛，只能偷偷摸摸的，哪有公之于眾的道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旦被人知曉，立馬就會密報給老武。
李賢的下場會怎樣不知道，上官婉兒的下場肯定不太好。
從洛陽宮到上陽宮，一路上得到的眼神，都是怪異的。
上官婉兒捂著了嘴，顯然也是忍不住了。
李賢摸著鼻子，顯得很無奈。
進入甘露殿，武壯示意李賢直接去圣人寢臥。
李賢走入寢臥。
寢臥里，除了圣人，再也沒有旁人。
圣人半躺在軟塌上，閉目養(yǎng)神。
李賢走過去蹲了下來，按摩著老娘的頭部和頸椎。
過了良久。
“你可是想要自絕于李唐？”
圣人的話，李賢并不感到意外，連上官婉兒都猜得到，她沒理由會看不出來。
“圣人明鑒，庶人就是這么打算的?！?p> “以先帝和朕的嫡長子身份，自絕于李氏受人唾罵，這樣求活，你認為值得？”
“為了活下去，為了見證這個錦繡江山的繁榮強盛，為了心中的理想和抱負，完全值得?！?p> “呵呵！”圣人冷笑道：“你的理想，就是等著朕將這個皇位傳給你？”
“結(jié)局不是很重要，庶人要的是精彩的過程。庶人對皇位其實并不是很看重，這點與圣人不同?！?p> “呵呵，你這是在嘲諷朕嗎？”
“庶人不敢！”
“朕看你敢的很，能在朝會上當(dāng)眾放屁，還有你不敢做的事？”
說到這個，圣人也不免大笑起來。
好，只要你笑就行。
李賢的心，又寬松了幾分。
活下去的希望，是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