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請原諒白菜的胡言亂語......”帕寧跪在地上,磕頭連連,瘦弱的白菜剛想跪下,便被楚秋攔住了。
“不要跪,我不習慣?!背飺狭藫项^,平靜地說道:“我們是朋友,朋友,懂嗎?”
帕寧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連忙把白菜拉了起來,對白菜喝道:“白菜,還不快給大人道歉!要是沒有大人,我有幾條命都死了?!?p> 剛才帕寧給白菜簡單地講了一下先前的經(jīng)歷,讓白菜對楚秋大為改觀。
但仍然,她的目光沒法做假,那種刻骨銘心的恐懼,就像親眼看到惡魔一般。
“對不起,大人,我......我......”白菜垂著腦袋,身子一軟就要跪下,但被帕寧撐住了。
踏踏踏。
窗外再次響起成群的鱗獸跑過的聲音,帕寧連忙把燈熄滅,唯恐引起軍團的注意。
一片昏暗之中,楚秋問道:“你逃了十一抽殺律,會有什么后果?”
帕寧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按叛國懲處......”
“就是滅滿門,但我們家就我跟哥哥兩個了?!卑撞艘娕翆幉幌胝f,補充道:“但其實你只要逃了就沒事了,哥,兩年前搬走的住我們前面的那個大叔不就是十一抽殺律的逃兵嗎,逃了就沒事了,他說的?!?p> “白菜......那個大叔在講故事?!迸翆幍恼Z氣很沉重:“十一抽殺律,不死不休......但據(jù)說有一個辦法,就是得到領主特赦。但是領主......我們這種人怎么見得到,就連騎士大人也見不到,就算見到了又怎樣......”
領主嗎?
看來意外地目的相同了。
楚秋心生一計,對帕寧說道:“以后你就叫艾丁頓,帕寧·艾丁頓?!?p> ......
......
果不其然,楚秋開啟潮白白001模式下使用之乎者也筆可以直接在令牌上將名諱篡改,上面原本寫著“火·烈”,被楚秋改成了“帕寧·艾丁頓”。
艾丁頓是楚秋最喜歡的天文學家的姓氏。
楚秋看著令牌,滿意地點了點頭,異人之力果然神鬼莫測,這枚令牌簡直可以以假亂真。
帕寧捧著令牌,渾身顫抖,差點拿不住令牌,嘴唇哆嗦地說道:“大大大大人,這這這這怎么行,就就就算......那也得刻上大人的名字?!?p> “我有我的打算,從今以后你就是騎士帕寧·艾丁頓?!背锩鏌o表情地說道:“如果你能見到領主,我就能給你討個特赦。冒充騎士......應該也就是個死罪,你已經(jīng)有個死罪了,沒什么關系。”
“特特特特赦?”帕寧愣住了,半信半疑地收起了令牌,但心中卻有一個疑問:如果大人與領主大人的關系這么好,為什么還見不到他呢?
楚秋伸出一根手指,說道:“首先第一件事情,造勢?!?p> “造造造勢?”帕寧心頭的困惑更深。
......
......
傭兵工會外,穿著騎士輕盔的帕寧對一旁扈從模樣的楚秋低聲說道:“大大大人,我還是覺得......”
“帕寧騎士,請您進去?!背锩鏌o表情地說道。
帕寧無奈,鼓起一口氣走到傭兵工會門口,看守的精壯大漢上上下下地打量帕寧,半信半疑地問道:“騎士先生,您來傭兵公會......”
“關你何事?!迸翆幇凑招闹序T士的模樣壯起膽子怒吼道,從懷中掏出令牌扔給大漢。
聽到帕寧的吼聲,大漢反而信了大半,簡單地看了眼令牌后讓開身位,恭敬地說道:“雷尼爾傭兵工會恭迎帕寧騎士?!?p> 帕寧悄悄地出了一口氣,走近傭兵工會,但一見到里面的情形便是一僵,各路猙獰的傭兵坐在狹小的工會內(nèi),齊刷刷地看向帕寧。
帕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徑直走到了吧臺,吧臺后是個戴著眼罩的肥胖獨眼龍大叔,他擦了擦桌面,對帕寧甕聲甕氣地說道:“要喝點什么?”
“羅切特三號?!迸翆幾屑殲g覽掛在一旁的任務公告,突然眼前一亮,他找到了符合楚秋要求的任務,但他仍是心中沒底,這不是赤裸裸地編故事嗎,而且糊弄的還是傭兵工會......這幫人可不好糊弄,他回頭瞥了一眼楚秋,咬了咬牙,對獨眼龍大叔說道:“我要接下那個任務?!?p> 獨眼龍大叔一邊倒著酒,瞥了一眼,平淡地說道:“騎士大人,如果你是來胡言亂語的,可是找錯地方了?!?p> 砰。
酒杯重重地砸到了帕寧面前,濺出小半杯的酒,獨眼龍大叔靠在吧臺上擦著手掌,說道:“騎士大人您是不是去錯地方了,這里是傭兵工會,沒有什么貴族小姐聽您講屠龍的故事呢。”
帕寧一滯,剛想回頭,便感覺腰間有一只手掌拍了拍他,帕寧心中底氣足了一些,冷漠地說道:“沒想到傭兵工會還搞歧視這一套,怎么?有條例規(guī)定騎士就不能來傭兵工會了?”
此時,傭兵工會內(nèi)稀稀疏疏的傭兵們也漸漸聚了過來,雖大多都端著酒杯,但表情兇惡看起來來者不善。
“不愧是騎士大人?!豹氀埤埓笫搴俸僖恍Γ牧伺淖雷?,說道:“那您就說說看吧,只要是跟龍有關的消息,根據(jù)價值大小,我們會支付報酬。當然,前提是真的,如果是編造的,嘿嘿,您也知道傭兵工會的規(guī)矩?!?p> 帕寧心頭一緊,但聲線依舊穩(wěn)住了:“神像荒原內(nèi)有一條龍?!?p> “神像荒原......”旁邊湊熱鬧的傭兵們紛紛起哄。
“騎士大人,您莫不是在耍我?”獨眼龍大叔似笑非笑地說道:“神像荒原的事情幾個人說得準?!?p> “你繼續(xù)說?!贝藭r,從吧臺后的屋子走出了另一個男人,此人半個腦門都是通紅的傷疤,半張臉是正常的膚色,另外半張臉好似蒙了一層厚厚的黑灰。
“鋼殼?!豹氀埤埓笫遄岄_了位子,這個名為鋼殼的男人走到吧臺前,與各個傭兵擊掌或是簡單地擁抱。
“鋼殼,好久不見了?!?p> “以為你跑到哪個犄角旮旯了,沒想到還在雷尼爾鎮(zhèn)啊?!?p> “鋼殼,你還沒死啊?!?p> 鋼殼撓了撓頭,露出一個比惡鬼還猙獰的笑容,對帕寧說道:“騎士大人,嗯,帕寧·艾丁頓大人,哎呀,不好意思啊,我們這地方平常都是這些個大老粗,見不太著騎士這么尊貴的人物,您說您有龍的信息,您說說看?!?p> 帕寧干咽了一口,這個叫做鋼殼的男人顯然是傭兵工會的某位大佬,看起來更不好糊弄了。
但嚴格意義上他只是個傳聲筒,所以帕寧的膽氣也壯了起來,他將楚秋告訴他的事情原封不動地說了出來:“在神像荒原內(nèi),有一條龍,那條龍住在某座洞穴......”
“胡說八道,你在說傳奇故事嗎?”不知道是哪個傭兵說道。
鋼殼自顧自倒了一杯酒喝了起來,目光凝重,對帕寧問道:“在神像荒原的哪個位置呢?”
“距離這里100公里以上,有一座高崖,龍窟就在崖壁的半道?!迸翆幰蛔忠痪涞卣f道,唯恐復述錯誤。
啪嚓。
鋼殼捏碎了手中的酒杯,他對身邊的獨眼龍大叔說道:“付錢吧,這位大人說的是真的,是亞歐尼克斯,尊貴的紅蓮之龍。”
“難道是將你的臉變成這樣的那頭亞歐尼克斯嗎?”獨眼龍大叔滿臉震撼地問道。
鋼殼點了點頭,看向帕寧的目光也增添了些許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