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fā)后,中隊的全體民警一直住在中隊。
第四天一早,余元在宿舍被微信消息震醒,他瞇著眼看向手機屏幕,而后被陳以墨的這條消息徹底地興奮了起來。
“對死者胃里的東西化驗后,我們提取到了治療抑郁癥的藥物成分?!?p> 余元之前和陳以墨知會過,尸檢有什么進展就告訴他,因為秦峰是不會單獨告訴他一個新民警的。
陳以墨的消息就一句話,余元從中卻得出了重要的線索,這說明,死者生前服用過抑郁癥藥物。
那么,調(diào)取死者死亡之前這一段時間內(nèi),全市所有醫(yī)院抑郁癥患者的就醫(yī)記錄,以及查找所有醫(yī)院、藥店購買治療抑郁癥藥物的記錄就可以確定死者的身份!
余元立即前往徐文的辦公室,門也沒敲就沖了進去。徐文被這動靜給吵醒,看見余元打擾了他的休息,當即欲要怒罵。
看見徐文黑著的臉,余元趕緊說道:
“先別罵我,你看看這個。”
然后把陳以墨發(fā)給他的消息給徐文看。
徐文不耐煩的看向余元的手機,突然黑著的臉立即一百八十度轉(zhuǎn)為晴天:
“好!這下不用再挨罵了?!?p> 聽到徐文這話,余元心里暗暗發(fā)笑,看來惡人還有惡人磨,徐文的壓力也不小嘛。但是表面還是平靜,開口道:
“那我先出去了?!倍?,不等徐文說話就溜了出去,回到了宿舍。
這時,周林也被余元的動靜吵醒,看著笑容滿面的余元,一臉不解。
“周哥,案子能破了!”
而后,余元不顧周林驚訝的表情,樂呵呵的說道,接著自顧自的躺了下來,安穩(wěn)的睡個回籠覺。
……
下午,經(jīng)過市局協(xié)調(diào),徐文等人已經(jīng)確定了死者的身份:
王靜,女,34歲,f省人,獨居在余元所租住的雅禮公寓,從事網(wǎng)絡(luò)刷單工作,平時甚少與人來往。
因此,在死亡近十天后,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失蹤了,警方也沒有把她統(tǒng)計在失蹤人員里。
這么一來,以王靜的社會關(guān)系,兇手大概率不會是情殺,而謀財害命的可能性則是極高。
確定死者身份后,二中隊的刑警兵分兩路,一路前往電信公司調(diào)取王靜的話單,另一路則是調(diào)取王靜所有的銀行卡賬單。
其中,王靜的話單顯示在她死亡之前,有一條高頻的通話記錄,經(jīng)查詢,是雅禮公寓附近的一家餐飲店。而店家老板稱,王靜是店里的熟客,奇怪的是,那段時間給她送餐的騎手本就剛來不久,現(xiàn)在又離職了。
而余元和周林二人在調(diào)取賬單后,也有了收獲。在王靜死后,竟然有人從她的招商銀行卡內(nèi)取走了所有的錢!這個人十之八九便是殺害王靜的兇手!
為此根據(jù)取款信息,余元二人立即調(diào)取那臺ATM機的錄像,監(jiān)控顯示取錢的是一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子。
只是對方蒙了面,看不清臉。不過,按照餐飲店老板的描述,這名男子與騎手的體型比較吻合。
已到晚上九點,二中隊會議室仍是燈火通明,在舉行每日例行的案情會商,大隊長許軍今天并不在,會議由周航主持:
“經(jīng)過法醫(yī)的尸檢,案件有了重大的進展,但是上面給我們破案的時間不多了。你們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說說?!?p> 經(jīng)過多日跟班的學習,余元腦海里已經(jīng)有了個想法,而后躍躍欲試,開口對眾人說道:
“周隊,我認為兇手是給王靜送外賣的騎手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而他在多次給王靜送外賣后,發(fā)現(xiàn)王靜是一個人獨居,不和人來往,才動了謀財?shù)男澳?。在逼迫王靜說出銀行卡密碼,取完錢后再將王靜殺害。至于拋尸,我認為他是利用外賣箱子為掩護,騎車到拋尸現(xiàn)場一兩公里之外,而后多次將碎尸塊扔在一號樓。由于那里人少,他的職業(yè)也特殊,不會有人注意到異常?!?p> 余元一口氣說完內(nèi)心的猜想,眾人都點了點頭,作為刑警,基本都能根據(jù)種種跡象想到余元說的這種情況。
周航聽到余元所說,也對他有了改觀,沒想到這小子學習的這么快,但還是想考考他:
“哦,那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先去王靜的公寓,那里應該是第一現(xiàn)場。根據(jù)偵查學三大原理之一的物質(zhì)交換原理,那里一定有兇手留下的蛛絲馬跡。甚至,我懷疑兇手就住在那里?!?p> 余元摸了摸下巴,篤定的說道。
周林則是在旁邊,給余元豎起了大拇指。
“行,那你現(xiàn)在和周林帶兩個人去王靜的公寓。我聯(lián)系技術(shù)科的人,他們稍后就到?!?p> 周航很滿意,于是叫余元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余元也不墨跡,和周林帶上玉河分隊的兩名輔警就出發(fā)了。
……
“算上時間,那個女的也快進小區(qū)了。”
聶愛軍已經(jīng)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利用送外賣的機會,他發(fā)現(xiàn)同一座公寓里住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每天晚上11、12點才會回家,他打算利用外賣騎手的身份從后面尾隨對方,再跟進她的家里,對她實施強暴。自從殺了人后,他開始享受這種變態(tài)的行為了。
“來了?!?p> 聶愛軍隱藏在大門口外的花壇旁邊,待得那道靚影進了門,聶愛軍貪婪的吸了一口空氣中的香水味,拎著一份盒飯,就慢慢的跟在那名女孩的身后。
此時,周林和余元也停好車,余元向窗外望去,瞳孔一縮,正好看見聶愛軍,他的這身穿著正好是和取王靜銀行卡內(nèi)的錢那一天一模一樣。
更令他驚訝的是,這張臉竟然和s省通緝的殺人犯聶愛軍一模一樣……
這下發(fā)了!
他趕緊提醒周林,前面那個外賣騎手就是殺害王雪的兇手。而周林也已經(jīng)注意到了聶愛軍,不由得一拍大腿,真是轉(zhuǎn)角遇到愛!周林看見他行蹤可疑,尤其是衣著和體型和幾乎假定的兇手一模一樣,便提高了警惕,余元一說,他也是確定了。
“分散開跟上去,注意站位?!?p> 下車后,周林向眾人安排道,又小聲地說了句:
“前面有位女子,注意別傷到群眾。”
余元應了一聲,把伸縮警棍藏在袖子里,然后四人都跟在聶愛軍的身后,等待時機把對方抓獲。
然而走在前面的女子正帶著耳機,哼著曲兒,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有危險的逼近。
進電梯后,她按了8樓,是余元家下面一層樓,像是感應到有人過來,她還按了一會兒電梯,等對方進來。
聶愛軍時刻保持著距離,這下就加快了腳步。
看到聶愛軍加速跑進去,余元心想,這下糟了,趕緊帶著周林沖了過去,同時嘴里大聲喊道。
“美女,等等我們兄弟倆?!?p> 余元和周林堪堪進去,道了句謝謝,就按了9樓。聶愛軍皺了皺眉,沒有說什么。
那名女子淺笑嫣然,對余元等人說不客氣。余元與周林二人也在一旁隨意聊著,假裝沒有認出聶愛軍,聶愛軍自然也沒有懷疑。
“叮?!?p> 電梯很快就到了八樓,那名女子先走了電梯,聶愛軍隨后也跟了出去。
余元與周林對視一眼,果然有問題!然后立即沖了出去。
“聶愛軍!”
正當聶愛軍要動手之時,余元趕緊大聲地喊出他的名字。
一聽到別人喊自己的名字,聶愛軍條件反射般的回頭,愣了一下。
趁著聶愛軍分神的時候,余元往前一撲,把聶愛軍撲倒在地上,作勢坐在他的背上,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聶愛軍同側(cè)的手。
“警察,別動!”
周林見余元已經(jīng)行動,趕緊上前掏出銬子把聶愛軍給反銬上。
當已經(jīng)控制聶愛軍后,周林一拍余元的肩膀。
“不錯嘛,擒拿格斗很熟練?!?p> 余元嘿嘿一笑,雖然對方一直在掙扎,但還是穩(wěn)穩(wěn)地坐在聶愛軍的身上,說道:
“在學校的時候,擒拿格斗和散打練的多?!?p> 周林點了點頭,然后打通了楊青的電話,
“喂,小楊,你和陳曉文到8樓來,人已到位?!?p> 為了防止人多引起聶愛軍懷疑,上電梯的時候只有余元和周林兩個人。
這時余元已經(jīng)開始在聶愛軍身上摸了起來,搜一搜有沒有什么兇器,周林便用執(zhí)法記錄儀在一旁拍攝。
當摸到腰間的時候,余元吸了一口氣,聶愛軍藏了一把足有十公分長的匕首,于是他把這把匕首拿出來放在一旁,標上編號。
“啊?!?p> 當看到余元從聶愛軍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女孩頓時身子一軟靠在墻上,用手輕拍著自己的胸脯,顯然嚇得不輕,看來自己剛做完家教回來就被人盯上了。
若不是這兩位警官及時把聶愛軍抓住了,自己今晚肯定兇多吉少。
“謝謝你們!”
雖然害怕,那名女子仍然強打起精神,打顫著向余元和周林道謝。
“不客氣?!?p> 余元已經(jīng)搜完,仍跨坐在聶愛軍身上,抬頭看了看這位柔弱的女子,她慘白的臉卻是很精致,略施粉黛姿色便已超過大多數(shù)人。
很漂亮,一襲長裙溫潤如玉。
“對了,你留下她的電話,明天叫她到隊里做筆錄?!?p> 周林想起來什么,在一旁嘿嘿的笑著,然后對余元說道。
“我叫林霖,是城西中學的老師,電話是182********,我的微信也是這個號碼?!?p> 那名作林霖的女子聽到周林的話,主動向余元說出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只是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甚至告訴對方自己的微信號。
嗯,可能是安全感!林霖心里這么想著。
“我叫余元,住在你樓上。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會通知你到隊里來。”
余元微微一笑,倒是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你竟然也住這里?”
聽到余元的話,聶愛軍卻是突然開口,顯得很憤怒,又開始掙扎。
當看見林霖進了房門,余元一拍聶愛軍的腦袋,吼道:
“老實點?!?p> 沒辦法,自己剛搬過來沒兩天,又一直在中隊加班,自然沒見過聶愛軍,要不然早認出來了。
這時,楊青和陳曉文也到了,余元便從聶愛軍身上起來,讓他們二人押著他。
余元站在一旁,看向聶愛軍,心里美的很。這么多天,總算是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