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沒課,周謙繼續(xù)在工作室里裁剪面料,給周曼卿和蘇菲兩人做衣服。
這兩人是VIP客戶,給她們做衣服不止需要手藝好,還要懂時尚和設(shè)計,有時做的時候有了更好的想法,隨時修改完善。
如果畫好設(shè)計圖直接交給老許來做,老許也能做得好,但匠氣太重,失之靈活,外觀效果會大打折扣。
所以他決定親自動手,其它的訂單交給老許大成這對師徒做,他負責(zé)設(shè)計和檢查。
上午從八點做到了12點,剛吃完飯店里來了個客人,說是張鳳平介紹來的。
張鳳平就是小店的第一位正經(jīng)客人小張先生,他也終于有了名字,盡管有點女氣,但好歹是個正經(jīng)名兒。
有人上門,周謙自然歡迎。
他根據(jù)對方的身份和各項數(shù)據(jù),設(shè)計了一套3000元價位的西裝。
由于對方要在五一結(jié)婚穿,老許和大成又要加班了。
呸,萬惡的資本家!
“老板,又來客人了?!?p> 剛送走上一位客人,張貴枝又推開了工作室的門,有些小激動,
“是個女人,坐車來的,看起來挺有錢的?!?p> “你先去招呼,問問情況,聊聊價格,真要做衣服了再來找我?!?p> 周謙頭也沒抬地說道。
“哦!”
張貴枝又走了出去。
周謙繼續(xù)忙碌著手上的工作,他手里這塊面料120塊一尺,價格死貴死貴的,浪費一點都可惜。
呼啦~
工作室的門又被拉開了。
“客人要做衣服嗎?”
周謙問道。
“老板,客人說要來看看的?!?p> 張貴枝在后面輕輕說道。
周謙偏頭看了一眼,來人是個大齡婦女,臉型瘦長搓著粉,手臂上挎著個名牌包包,擺著一副富太太的架子。
這人他還認識,正是周曼卿的婆婆鄔金花,一個不小的麻煩。
“你還是真是個裁縫?”
鄔金花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說道。
“不是,我是個時裝設(shè)計師,你看看桌子上那幾個獎杯,就會知道我是個優(yōu)秀的設(shè)計師,而不是裁縫?!?p> 周謙繼續(xù)裁剪,頭也沒抬。
“不就是做衣服的嗎,有區(qū)別嗎?”
“區(qū)別很大非常大,裁縫是有上限的,但設(shè)計師沒有。
想想咱們?nèi)A夏近些年的發(fā)展,全靠了那位設(shè)計師的高瞻遠矚,而裁縫更像是工人,一個是統(tǒng)帥,一個是士兵,天差地別。”
“別廢話了,我今天來是要警告你,不要再接近周曼卿,不然我要你在漢江市混不下去?!?p> 鄔金花晃著手指嚴厲地說道。
“抱歉,這恐怕很難做到?!?p> 周謙停下手,嚴肅地說道,
“你也看到了,我年紀輕輕,長得高大挺拔、英俊帥氣,又多才多藝,每天都有很多女人來店里,她們不為做衣服,只為看看我一眼。
周曼卿也是女人,她來了店里怎么辦?她要接近我怎么辦?
難道一聽說她來了我就跑?可我開店的,來者是客,就算是惡客上門,我也沒有往外趕人的道理。
將心比心鄔大姐,你覺得你的提議合理嗎?”
周謙語氣深沉地問道。
鄔金花皺了皺眉頭,“我說的是私底下,私底下你們不能勾勾搭搭,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就別想開店了,我說到做到?!?p> “私底下?”
周謙微微一笑,“鄔大姐,這個你可以放心,我一天24小時至少有12個小時都呆在店里做衣服,你看看這些布料,這些版型,全都是我的工作。
除了這個,我還要上課,一天好幾節(jié)課,我整天忙得連飯都沒空吃,哪有時間跟周曼卿約會?
不信你看看我這頭發(fā),是不是很油了?”
周謙指了指有點糟亂的發(fā)型問道。
鄔金花緊皺著眉頭,臉上的粉快被擠下來了。
“我不跟你廢話了,不管你忙不忙,有沒有時間偷人,今天我就把話放這里,再讓我看到你和周曼卿勾勾搭搭,你就別想在這里開店了。”
鄔金花重重地哼了一聲,扭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
周謙嘆了口氣,伸手把頭發(fā)先后梳一些,整成個大背頭,
“鄔大姐,聽說你家侯波在出國的時候帶著一小情人對吧?”
“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鄔金花板著臉道。
“既然他有女人了,在國外過得逍遙自在,為什么不能放過周曼卿?”
周曼卿想過離婚,只是上交的材料總被提示資料不全,需要補全材料才行,這背后當然是侯家的手筆。
“這是我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呵呵,你這么關(guān)心周曼卿,還說跟她沒有勾搭?”
鄔金花冷笑道。
周謙一笑,“這個真沒有,我混時尚圈的,天天面對一群身高180,身材火辣得一塌糊涂的美女模特,一般女人我還真沒興趣。
我之所以提這件事,完全因為我是個人,人都有心,有良心和善心,看到不平的事情就想管一管,勸一勸。
不管有沒有用,我做了,對得我的良心。鄔大姐,你說對嗎?”
“哼,我家的事情要你管?你管得著嗎?”
說著又往外走。
周謙跟著走了出去,“鄔大姐,我之所以要勸你,不止是看到周曼卿心里不平,也是想幫幫你。
老話說得好,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你和侯老先生年紀也大了,還能管多久的事?
國家的政策一天天變好,變得更開明更陽光,一些陰私茍且之事,總有撥云見日的那一天。你想過以后么?”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多管閑事!”
鄔金花似乎不想聽他說話,叫踩著凌亂的步伐,垮塌塌地走下了臺階。
“鄔大姐,聽我一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不報你身就報兒孫....”
“閉嘴!”
鄔金花扶著車門,用氣得發(fā)抖的手指指著他,
“小逼崽子你等著,老娘不會放過你的?!?p> “行,我今年十九,余生六七十年,等得起等得起?!?p> 周謙微微笑道。
轟隆隆~司機開著車子飛馳而過,只是窗口上那雙干涸的眼睛,依然帶著幾分怨毒和驚惶。
周謙搖了搖頭,你們都是女人,女人何必要為難女人呢?
“小周,我剛聽你說什么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啥時候?qū)W會算命了?”
對面老錢錢永德在店門口問道。
“算命啊,我還真會,錢哥要不要算一下?等我算過了,你保證點頭說對?!?p> “行,你算!”
“錢哥你一看就是好命,妻賢子孝,家業(yè)興旺,財源滾滾,吉祥高照,鴻運當頭,一生平安,子孫滿堂,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哈哈,對對太對了,等明年正月來了,你再說一遍,我給你紅包。”
錢永德大笑道。
“行!”
周謙笑了笑,又回到工作室,繼續(xù)之前的工作。
——
之后幾天他擔心對方的報復(fù),每天上午送倩倩上課,下午接她放學(xué),隨上帶著小剪刀,防止對方干出什么蠢事。
好在想象中的報復(fù)并沒有到來,他也松了口氣,真心希望對方能聽進去,這樣對大家都好。
“你在想什么?都跑調(diào)了也沒發(fā)現(xiàn)嗎?”
學(xué)校琴房里,晏詩晴靠著窗臺,看著他疑惑道。
“沒想什么,就是有點累了?!?p> 周謙抖了抖手腕。
“別騙我了,琴為心聲,別以為我聽不出來?!?p> 晏詩晴笑道。
“你聽出來了?”
周謙一笑,“行,你說我在想什么?”
晏詩晴抱著手臂,又看了看他,“emmm~你是在想那三個模特對嗎?”
“...”
周謙扯了扯嘴角。
“我猜對了?你真在想那三個模特?”
晏詩晴笑道。
周謙瞥了她一眼,“瞎說什么,我又不是色魔,天天想女人干什么?我是在想怎么賺錢,怎么盡快賺到一個億?!?p> “你要這么多錢干什么?你有房有車,又不缺錢?!?p> “有了一個億,在漢江也算是個大人物,少了很多麻煩事。再者要是有了一個億,我可以天天練習(xí)小提琴,這樣不是很好嗎?”
周謙提著小提琴說道。
晏詩晴點了點頭,“說得對,你先練琴,一會兒我告訴你怎么賺錢?!?p> “你會賺錢?”
周謙狐疑地看著她,你一個平時吃飯都不帶飯卡的富二代,也會賺錢?
“別廢話,快點練!”
晏詩晴又板起了臉,裝模作樣嚇唬人。
周謙笑了笑,托起小提琴繼續(xù)練習(xí)。
以前他主要練習(xí)莫扎特35部鋼琴小提琴奏鳴曲、6部小提琴協(xié)奏曲,用這些曲目來打基礎(chǔ)。
練完了之后,又接著練習(xí)施特勞斯、帕格尼尼、克萊斯勒等人的代表作品,有一百多部作品。
這些人都是小提琴領(lǐng)域的牛人,他們的代表作品也很有難度。
周謙每首曲子反復(fù)練習(xí)了幾遍,自認表演的還算流暢。
可不知什么原因,今年來了之后,晏詩晴在教學(xué)上變得更嚴厲了。
有時候一首曲子練了幾十遍,練到了完美狀態(tài),甚至比CD里那些演奏家的表現(xiàn)還強,但她還認為不夠完美。
今天這首施特勞斯的夜鶯圓舞曲,他反復(fù)練習(xí)了22遍,整個人都木了。
不過看到晏詩晴那么認真,他也打起了精神,不好意思懈怠。
嚶嚶嚶~
這是周謙在練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