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
慕清竹轉(zhuǎn)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雖不習(xí)慣,但好像,是有那么點好看啊。
“那肯定啊,我的眼光會差嘛?”
嘿嘿笑著,讓慕清竹收起來,白天再戴,蘇覺繼續(xù)往里,拖著她去看口紅。
“橘色有嗎,番茄色給我看下,你們今年新款的水潤應(yīng)該有吧,還有啞光…”
目光掃過,蘇覺連說了幾個色號。
口紅這邊的導(dǎo)購,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看看這男孩子身后的女孩,不由得出現(xiàn)了羨慕的眼神。
這年頭,能分得清口紅色號,知道自己女朋友喜歡什么顏色,適合什么顏色的男孩子,真的不多了啊。
“有,這個就是,還有這個…”
從玻璃柜里,導(dǎo)購一連拿出好幾支口紅。
“我能試色嗎?”
蘇覺露出自己的手背,冷色溫的燈光下,他白的更離譜了。
“當然可以?!?p> 導(dǎo)購點頭的同時,幫著蘇覺擰開。
“來?!?p> 拿著口紅,蘇覺想了想,走到慕清竹身邊。
“胳膊給我。”
慕清竹不解的看著蘇覺,但還是伸出來手。
接著,她就看到,這家伙用那像胭脂的東西,在自己胳膊上,留下了道紅紅的印子,泛著透亮的光澤。
剎那間,她的心微微顫動了下。
“嗯,這個橘色好看,厚涂和淺涂,應(yīng)該都很顯氣色,而且也潤,有光澤?!?p> “再試試這個?!?p> 捏著慕清竹的手腕,蘇覺挨個嘗試,她皮膚本身就很白,再加上長期習(xí)武,又覺醒了先天一炁,整個肌理都很緊致。
挨個試下來后,手臂上一排色澤不同的口紅印記。
蘇覺抬眼,看她微抿著嘴唇,眼睛亮晶晶的,竟然在看自己。
“怎么樣,有沒有特別喜歡的色?”
“這個,還有這兩個…”
慕清竹點點頭,伸手指著胳膊上的色號。
“嗯,這幾個都要了,還有這個,裝起來吧?!?p> 手指著,蘇覺邊說,邊要了張濕巾紙,替慕清竹輕輕的擦著胳膊上的口紅印。
手臂舒展,輕輕停在蘇覺手中,慕清竹看著他認真給自己擦手臂的樣子,心頭微觸。
包好以后,掃碼付款,蘇覺手上的包,又多一個。
“蘇覺,為什么他們有的人,臉上要帶著琉璃啊,和我這個一樣嗎?”
走出來后,慕清竹看著手里的太陽鏡,好奇的問。
“沒有,他們就是單純的近視,用眼過度以后,看不清遠處的東西,所以需要戴眼鏡,來幫他們看清楚東西?!?p> “眼疾莫…”
慕清竹點頭,這個不難理解。
腿疾的人,也需要拄拐,才能走路。
“那你是怎么付錢的…我看你用手機,對這那個圖案晃一下,就走了。”
“那個啊,叫手機支付,和千里傳書類似,我提前把錢存在銀行…也就是錢莊里,然后用手機把他花出去,他想用錢,就去錢莊取…”
雖然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大概的意思,慕清竹還是能夠理解。
錢莊,相當于蘇覺,和店家之間,交易的擔保。
“那蘇覺,我以后也可以用手機付錢嗎?”
她此刻,對這個新奇的世界,逐漸產(chǎn)生了一些期待。
不用帶著大量的現(xiàn)錢在身上,只要帶著手機就行,想想都很方便。
“當然可以啊,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融入這個社會才行。”
蘇覺沒打擊她的興致。
雖然在這個世界,沒有身份寸步難行,但他有辦法解決慕清竹的身份問題。
“那我…能做工換錢嗎?”
渾身上下,她除了一把寶劍,就只剩下幾十文銅錢。
蘇覺說過,宋錢在這里用不出去。
她現(xiàn)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別人給的。
生而為人,她不可能食嗟來之食。
“嗯…你會什么嘛?”
蘇覺認真想了想,她這情況,除了街頭賣藝,實在沒有別的工作適合她了。
可要命的是,這年頭就算賣藝,也要持證上崗啊。
她現(xiàn)在沒身份,所以持證上崗別想了。
“我…”
慕清竹想了想,看著街邊飯店里,端盤子的服務(wù)員,猶豫了下道:
“我可以做那個?!?p> “不行?!?p> 蘇覺搖頭,雖然靠自己的雙手吃飯,沒有什么可恥的,但這工作又苦又累,還賺不到什么錢。
慕清竹又不懂現(xiàn)在的人情世故,去了會被欺負死的。
“為什么?”
她抬眼,看著蘇覺斷然否決,沒明白。
“因為你沒有身份證,也就是憑驗,人家不會雇傭你的,這是犯法的!”
商鞅變法之后,華夏大地上,首次出現(xiàn)了代表平民百姓身份的證明。
蘇覺用這個詞匯解釋,慕清竹瞬間聽懂。
“那好吧…”
她有點無奈,再這樣下去,光答應(yīng)蘇覺一件事,怕是還不清虧欠他的那些了。
“走,超市去。”
蘇覺看她打消想法,走在前面,直接進了超市。
可樂,零食,蘇菲,七度空間,日用夜用,全都買上,出來的時候,他倆手上的東西,已經(jīng)快提不住了。
蘇覺有心,再給她買點化妝品,和護膚品,但也只能先止于此,下次吧。
“蘇覺,回去給我講南宋的事嗎?”
兩個人不知不覺走的很遠,回去的路上,溫涼的晚風吹著,還帶著殘留的水汽,格外舒服。
慕清竹的發(fā)絲,微微飄蕩著,如瀑在風中輕輕搖曳。
“其實,我不太會講故事?!?p> 蘇覺麻了,他原以為,出來逛街,買東西,讓她熟悉理解這個世界,能沖淡她心里的牽掛和執(zhí)念。
現(xiàn)在看來,樂不思蜀這東西,是他想多了。
“可你答應(yīng)過的。”
小嘴微抿,她又不好對蘇覺說太重的話。
“那要不然,我買本史書給你,你自己看?”
南宋分歷史,確實槽點滿滿,屈辱不少。
如果讓他說起來,很有可能就變成了長篇大論,各種分析。
到時候,講的慕清竹無名火起,甚至產(chǎn)生了救亡南宋于水火的想法,那就是真的裂開了。
寫在史書上,那便是已成定局,無可改變啊。
“讀史書嗎?”
旁邊,慕清竹不知道蘇覺心里在想什么,純粹當做他不太想講故事。
“那也可以?!?p> 不講就不講,看書也行。
反正,她是識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