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靈異世界里被誤殺的路人18
林老爺子不說話了,那表情顯然是默許了她的話。
林如慧幾乎氣笑了:“爸,這是我的事,不用您擔心,您年紀大就別操心這些,我自己會處理好?!?p> 林老爺子聲音沉了下來,氣急之下,呼吸都有些急促:“如慧!別任性,花家很危險,你這是在刀尖上行走,隨時都可能喪命!”
如若不是擔心女兒外孫,林老爺子也不會撐著這把老骨頭大老遠趕來S市,還用了所有的人情請了許終年。
他比林如慧更加了解玄門,正因為更清楚那些玄門家族的德行,所以才顧慮擔憂更多。
花家的小輩在S市受了傷,護短的花家直接就炸開了鍋,花家?guī)缀跞页鰟?,要為這個小輩討回公道的風聲在圈子里早就傳開了。林老爺子聽聞里面涉及到李家,就暗覺不妙,強撐著要趕在花家找上門之前把事情解決,決不能或禍及自己女兒外孫。
他調查的很清楚,姜從魚,一個從小被父母嫌惡冷落的普通女孩,人生經歷乏陳可善,按部就班的上學,雖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哪里學了一些法術,但只是一個無名小卒,沒有家族血統(tǒng)師承,就算有幾分本事,又哪里敵得過玄門五大家族的花家?
在林老爺子看來,這個“姜從魚”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不,那些玄門中人的手段令人毛骨悚然渾身冰冷,恐怕死都不能痛快的死去,可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甚至死后都不得安寧……
人性本涼薄自私,哪怕姜從魚對林如慧母子有恩,林老爺子也只會選擇保全自己的親人。大不了多給她一筆酬勞,數目可以任她開,就當作是還了恩情。
林老爺子面容凌厲嚴肅,內心一筆筆算得冰冷清晰。
林如慧見識過“姜從魚”的能力,骨子里有一種對她盲目又狂熱的自信,完全get不到林老爺子的擔憂。
林如慧:“爸,我相信姜大師的實力,而且,現在是法制社會,我相信,無論是從法律還是法術,我都能拿回一個公道?!?p> 林老爺子真的動怒了:“如慧!你……”他的臉色突然漲得青紫,張口急促喘著氣,身體就要偏向一邊倒下。
林如慧面色一邊,趕緊沖上去伸手扶他,“爸!”
旁邊的許終年動作飛快的拿出一粒藥丸,直接塞入林老爺子口中。
等林老爺子氣色如?;謴土似届o,許終年開口道:“大小姐,不知我能否見一面姜從魚?”
半個小時前,李家后院,葉凌頂著一張瑩白無瑕的小臉指揮著一群工人挖坑,壓根不在乎李家客廳發(fā)生的事。
她現在忙著鋪網收魚,忙的不行,哪有空搭理這種小事。
原本整齊干凈草木蔥蘢鮮花茂密的院子,多了各種坑坑洼洼的洞,各種植物的排列組合看起來毫無規(guī)律,又充滿著一種無法形容的規(guī)律。
雇主給的錢充足大方,這群工人任勞任怨的聽從著葉凌指揮干活,哪怕他們現在做的事就像一個任性無知的大小姐,閑來無事做胡亂折騰。
哪家的院子好好的突然挖一個又一個的坑,還把眼圈整整齊齊排列的,跟個列隊一樣的花叢植被移植得亂七八糟?
不過也奇怪了。
一個正在工作的工人抬頭,看著頭像火辣辣的大太陽,抹了一把額頭上淺薄的一層汗。
以往這個時候干這種活都要又累又熱,但不知道為什么,按照要求,加數移植到指定位置之后,覺得周圍突然變得涼爽許多。
一股讓人神清氣爽的氣息撲面而來,整個人疲憊一掃而空,精神都好了不少,就連疲憊的身體也開始覺得精力十足,好像剛剛獲得充足的休息精神百倍。
工人在腦海里嘀咕了一句,低頭又繼續(xù)盡職盡責的干活。
大概是錯覺吧。
可能今天的太陽沒有那么曬吧。
葉凌坐在寬大舒適的藤制搖椅上,拒絕傭人拉過來的遮陽傘,身體完全暴露在陽光之下,一點都不擔心中暑或被曬黑曬傷。
她身上穿著淺綠色的裙子像在煎包子一樣靠坐在搖椅上,充分享受著灼熱滾燙的溫暖日光從四面八方涌過來的,把整個人烤得暖烘烘的。
神魂受損之后,她經常感到冷,從神魂深處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森森寒意,感覺整個樹都要冷廢了,哪怕頂著原主的肉體也依舊能感到神魂深處的這股冷意,但是神魂不齊且虛弱帶來的后遺癥。
但灼熱溫暖的陽光能減緩這份寒意。
葉凌是一顆貪圖溫暖的樹。
工人將最后的一株植物移植到指定的地方,葉凌大手一揮,“好了,可以收工了。”
工人們喜笑顏開的領了大筆工錢離開后,葉凌走到最中間那一株細小半人高的小樹苗面前,伸手握住細小的樹桿。
一股精純的神力注入樹苗內。
因為剛剛移植,葉子有點焉焉的小樹好像打了雞血一樣,微微耷拉著的葉子片片豎起,綠油油的葉片好像打了蠟一樣,光彩十足。
如果真要形容整棵樹,就像一個化妝高手,換頭前和換頭后的區(qū)別。
前一秒還平平無奇的小樹,此時靈氣十足,枝葉在耀眼明媚的陽光下招搖。
而葉凌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蒼白了一些,好像被榨走了一些精氣。
【麻麻】
葉凌腦海里突然出現奶聲奶氣的兩個字,好像兩三歲的小孩。
葉凌:“………”
這么喊她似乎也沒錯。
畢竟也是她創(chuàng)造的。
“崽兒,以后這個世界就靠你守護了。”
“等麻麻把那些天道漏網之魚一窩端了,把新的天道規(guī)則鐫刻進入這個世界,以后你就是新生的規(guī)則了。”
葉凌笑瞇瞇的說完之后,原本晴空萬里陽光明媚燦爛的天瞬間陰沉下來,烏云籠罩,雷鳴轟轟,帶著威懾的壓抑氣息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
一般情況下,掌管世界規(guī)則秩序的是天道。一旦天道被掌管規(guī)則秩序的權利被分走,就相當于一個皇帝被奪走了所有權利,變成了一個傀儡。
喲。
葉凌輕嗤一聲,表情變都沒變一下。
“怎么,不高興?”
她抬頭對上,變得黑沉的天際,臉上的笑容純良無害,“一個法制社會下的靈異世界,規(guī)則不完善,玄門成為毒瘤,秩序瀕臨崩潰。我?guī)湍阃晟埔?guī)則,你不謝主隆恩跪謝本神就算了,還敢鬧脾氣?嗯?”
最后一個字尾音上揚,拉的有些長,一股更加恐怖的威壓直接壓向天際之上———
雷聲戛然而止。
天空瞬間又恢復了藍天白云,陽光明媚,似乎還能聽到小鳥嘰嘰喳喳,風聲蟲鳴。
有風微微撫過葉凌高高扎起的馬尾和淺綠色的裙擺,帶著一股小心翼翼的恐懼和討好的氣息。
客廳內,許終年提出要見“姜從魚”時,林如慧皺了皺眉還未回答,外面的天空也是在這時候突然烏云籠罩,電閃雷鳴。
作為天師,許終年在三人中第一時間內察覺不對,臉色大變。
許終年失聲道:“是天罰!”
天師傳說中的天罰!
傳說中,天師只要犯下罪孽,就會受到天罰灰飛煙滅。這個傳說在很長一段時間讓天師行為有所收斂,沒那么猖狂。
只不過,玄門數百年以來,從未有一個天師受過天罰,世界也從未出現過天罰,漸漸的就沒有天師把天罰當一回事,尤其是最近這些年來,尤其是玄門五大家族的天師,已經猖狂到要跟官方爸爸叫囂,甚至還逼死了前任元首夫人,逼迫前任元首卸職。
天罰,不過是早就被天師逐漸遺忘的一個笑話。
但是!現在天罰出現了!
許終年的手指顫抖的厲害,瞳孔也在劇烈顫抖。
這真的是天罰嗎?
還是他的錯覺?
怎么可能會有天罰呢?
許終年感受著天地之間隱約的怒氣,和無形的卻無孔不入壓得人心臟喘不過氣的威壓,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
隱隱約約,預感可能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
花家的人剛剛被接S市市中心最豪華的超五星級酒店,帝星酒店。
為表示隆重和對花家的重視,S市的權貴把整個酒店都包了下來,把里面的客人全部趕出來,只為騰出地方迎接來勢洶洶的花家人。
永遠崩著一張死人臉高深莫測,好像被人欠了800萬不還的白胡子老頭剛走下車,就發(fā)現了天上的異變。
所有的人臉色大變,齊刷刷抬頭看向天空,和許終年的表情如出一轍。
捧著黑色鏤空香爐的年輕女人震驚的瞪大眼睛,一樣忍不住脫口而出:“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罰?”
話語一落,她手中的香爐蓋子突然猛烈顫抖起來,一絲一縷的黑氣從香爐里面冒出來,如沸騰的開水要沖開鍋蓋。
年輕女人趕緊回過神來,食指和中指用力按住蓋子,也顧不上傳說中的“天罰”,趕緊閉眼念動咒語壓制住香爐里面的東西。
變得陰沉壓抑,還響起起一陣雷鳴的異象只持續(xù)了不到20秒就結束了,幾乎眨了一下眼,又恢復了藍天白云風和日麗。
這變天的速度,快到讓人以為出現了幻覺。
S市負責接待花家人的權貴見氣氛不對,回過神后趕緊打了個哈哈:“我們S市的天氣,向來變化無常,說變就變,讓您見笑了。”
白胡子老頭瞇了瞇一雙刻薄狠厲的眼睛看向某個方向,眼珠子渾濁中透露出一股讓人看了就覺得不適的陰沉。
普通人和一般的天師看不出什么端倪,白胡子老頭卻敏銳的察覺到,天罰針對的是某一個方向。
而那個位置……
白胡子老頭死死盯著那一個方向,好濃郁的靈氣!
天罰只不過是虛假的笑話罷了,天師是這個世界的主宰,站在整個世界的金字塔頂端,真正的天之驕子,怎么會有天罰要懲罰天師呢?
就算是有,也不是針對天師。歷史和事實都證明了,所謂天師犯下罪孽就會引來天罰是一場笑話。
這是白胡子老頭第二次見到天罰。
白胡子老頭幾十年前也見過一次天罰,但不是懲罰哪個一身罪孽的天師,而是將大山深處,一顆滋生靈性的千年異寶劈成灰燼。
白胡子老頭等人趕過去時,只能惋惜的看著千年異寶被雷劈成灰燼。
哪怕過了幾十年,白胡子老頭成為花家的主人,一躍成為金字塔頂端的頂端的存在,每想起那個被天罰毀掉的異寶,依舊無比痛惜。
天罰,只罰天地滋生的異寶。
這次出現天罰,又是什么異寶要出現了?
白胡子老頭眼神閃過強烈的貪婪,舔了舔干枯的嘴唇。
哪怕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都能感覺到濃郁驚人的靈氣,那個異寶絕對是天地至珍至貴的寶物,如果能得到,他一定會突破現在的瓶頸,實力突飛猛進!
這次天罰那么快過去,說明異寶還沒有出現,只是有預兆。
這個異寶,他一定要得到!
白胡子老頭胸口激動的都要燃燒沸騰起來了。
他呼吸急促了幾分,臉上閃過狂喜,直接丟下接待他們的人,轉身鉆進了車,還對身后的人丟下一句:“都跟著我?!?p> “是?!?p> 多帶點人,得到異寶的把握更大!
反正這些孝子賢孫既不敢也不敢跟他搶,關鍵時刻還能阻攔別人也來爭奪異寶,還是帶上。
蘭阿初作為女主,天生異變的瞬間,就已經發(fā)現了不對。
她突然從床上跳下,將正在給她按摩大腿的薄清寧一把推開,仿佛一陣急促的風,幾秒鐘就來到落地窗前,望著外邊的異象,有靈氣洶涌閃現的位置。
蘭阿初瞪大了眼睛,她右手戴著一個白色手套,左手裸露,手掌白皙無暇纖細漂亮,上面的皮膚如幼兒般細嫩光滑。
蘭阿初的左手按在落地窗上,表情有些失態(tài),“異寶,機緣?”
強大的興奮和向往之下,蘭阿初此時滿心滿眼都是異寶,甚至都忽略了想要報復“姜從魚”。
“小祖母?”被突然推開,差點往邊上摔倒的薄清寧走了過來,嗓音溫柔眼神關切,“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林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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