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王文沒再遮遮掩掩,直接把陸先生的事說了一遍,祁漢則是非常盡職的用玉簡記錄著。
王文繼續(xù)道:“我本來以為這件事僅僅牽涉到衙門,但直到昨天晚上,我才發(fā)現(xiàn)小看了他們?!?p> “昨天晚上?”
王文道:“昨晚有人刺殺我,是一個修士,好在修為不高,否則今天你恐怕就見不到我了?!?p> 祁漢神色動容,目光凌厲道:“是誰敢在城里刺殺靖玄司的人?”
“不知道,不過這東西是我從他身上找到的?!?p> 王文取出那塊鬼臉令牌,“昨天我們交手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明顯是沖我來的。最近除了陸先生這件事,我并未與人結(jié)怨,所以我懷疑刺客和陷害陸先生的人是一伙的。”
祁漢接過令牌,語氣陰沉道:“這是陰煞令,對方是陰冥教的人!”
“陰冥教?”
這已經(jīng)是王文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上次祁漢便說過,十五年前陰冥教曾聯(lián)合妖魔妄圖顛覆白盂山,莫非是賊心不死?
祁漢緩緩平復(fù)思緒道:“陰冥教內(nèi)部分為:煞、鬼、血、幽、冥。陰煞令持有者都是剛剛加入陰冥教沒多久的新人,實力最弱。不過能持有陰煞令,最低也有開竅修為。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下來?”
王文眼中閃過一絲慶幸:“本來我是沒什么機會的,誰知道那家伙仗著修為想要憑體術(shù)壓我。正是在他的壓力下,我才徹底領(lǐng)悟貫通力的奧妙,反敗為勝。”
祁漢點了點頭:“你之前就打出過貫通力,說明你本身已經(jīng)距離突破不遠了。生死關(guān)頭潛力爆發(fā),突破也正常。不過,單憑體術(shù)你就把他反殺了?”
“不錯?!?p> 王文一臉坦然,反正尸體已經(jīng)被處理了,絲毫不怕被揭穿。
“這樣啊……你倒是好運?!?p> 祁漢的語氣意味深長說了一句,接著話鋒一轉(zhuǎn):“你的靈種傳承了幾道靈紋法術(shù)?”
“兩道?!?p> “還不錯?!?p> 下品靈種傳承靈紋數(shù)量,最多也就兩道。不過靈紋傳承不是越多越好,通常數(shù)量越多,質(zhì)量越差。
有的修士就希望靈紋傳承越少越好。屬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祁漢饒有興趣道:“都是什么靈紋,用出來看看……別誤會,隊長在回信中詢問你的修煉進度?!?p> “好吧,不過祁大哥你可別亂傳,這可是我的殺手锏?!?p> 王文一臉寶貝的說了一句。
“你小子,把我當什么人了?!?p> “嘿嘿,開個玩笑?!?p> 王文表面不情愿,心里卻毫無波動。他此次來玉龍山,本就是為了展現(xiàn)自己的價值。
從進入靖玄司第一天,他就在為自己營造天才人設(shè),好讓以后修為快速提升看起來更合理。
今日即便祁漢不說,王文也會找機會露一手。
此時對方主動開口,更是沒有拒絕的道理。當場勾動萬化寶箓,施展出了沙隱術(shù)。
“咦”
法術(shù)剛一成型,祁漢就不禁露出驚異之色。
五竅修士的眼力遠非王文能比。沙隱術(shù)效果驚人,卻瞞過祁漢的靈識。但也正因看的明白,他才更清楚這道法術(shù)的不凡。
“之前聽說你的靈種來自嵐妖,我還有些替你感到可惜,現(xiàn)在看來,倒是你的運氣了。
如果我沒看錯,這道隱身法最少是上品法術(shù)。這種堪稱圓滿無漏的斂息能力,便是許多精通隱身術(shù)的三竅修士都未必能做到?!?p> 還有句話祁漢沒說,以他的實力,也只有展開靈識才能將其看穿。僅憑感知,完全發(fā)現(xiàn)不了端倪。
這還是有著巨大修為差距的情況下,一旦王文修為上來,恐怕會成為無數(shù)人的噩夢。
王文謙虛幾句,又展示了沙縛術(shù)。
當然,兩道法術(shù)均是在有意控制下的弱化版本。
雖然想營造天才人設(shè),可短短數(shù)日就突破一竅,那已經(jīng)不是天才,而是妖怪。
對于沙縛術(shù),祁漢沒有過多評價。修為太低,法術(shù)又沒什么特色,只是演示的情況下也看不出什么。
……
沒多久,報信鳥再次破空而去。
此時已到午飯時間,在教練帶領(lǐng)下,新人們前往靖玄司食堂用餐。
食物很豐盛,雞鴨魚肉樣樣不缺。作為守護仙城的終極力量,靖玄司物資方面還是很充足的。
“最近城外出什么事了嗎?”
飯桌上,王文隨口問道。
祁漢扒飯的手微微一頓,笑道:“有白盂山那位大人和司主他們在,能出什么事。你們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修煉,其他不要想太多?!?p> “也是?!?p> 王文笑了笑,低頭吃飯,眼神若有所思。
下午申時,祁漢朝王文擺了擺手,示意他到一旁等著。接著他將元朝、喬月兒等人分別托付給了數(shù)名教練,帶著王文離開了訓(xùn)練場地。
“宗隊來信了?”
“嗯?!?p> 祁漢點頭道:“隊長說,讓我全力配合你行動,負責保護你的安全。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膽去做,一切有隊長兜底?!?p> “好!”
王文心中振奮,他知道,這一刻自己才算真正入了宗萬的眼。
有乙字隊做靠山,以后做事就方便多了。
“接下來,你有什么計劃?”
此時的祁漢宛如變了一個人,沒有了之前的嘻嘻哈哈,渾身散發(fā)著冷峻氣息,一如當初隨宗萬現(xiàn)身時的模樣。
王文很快就適應(yīng)了這個變化,回答道:“如果煞九是為了陸先生之事而來,我沒死,他們很可能會對陸先生下手。所以我想先去獄臺司把陸先生帶出來,不過我擔心衙門那邊不會放人,祁大哥你能搞定嗎?”
“衙門算什么東西?”
祁漢冷笑一聲:“你盡管去做,我倒要看看哪個敢阻攔?”
“祁大哥威武!”
王文小小拍了個馬屁,正色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
下了山,二人在靖玄司馬廄領(lǐng)了兩匹馬,直奔岢山獄臺司。
“什么人膽敢縱馬擅闖獄臺司!想造反不成?”
和上次不同,這次王文二人剛進獄臺司范圍,一群官兵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人數(shù)少說也有上百。
其中人人佩刀,少數(shù)還架著弓弩。
為首的是王文的老熟人,東城巡檢司緝盜隊隊正,韓瑞。
王文毫不懷疑,這次若非有祁漢跟著,自己必定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