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能說的!有什么不好說的?什么叫大麻煩?
無論是跟它還是跟周敦講話都時時能讓我血壓飚上200,別說我脾氣不好,也得看看我為什么發(fā)火,整天和一群謎語人打交道,火氣能不大嗎?
“你再想想唄,稍微想一想,對方你認(rèn)識?!?p> 呵,對方還是我認(rèn)識的人!它該不會想胡謅是尚翩然自己綁架了自己吧?或者楊隱太寂寞,借尸還魂抓她陪葬?
我的邏輯很簡單,它不說就是它干的,沒帶就是沒寫,就是它恬不知恥地在微信上假扮了大山殺鬼,把尚翩然給綁進(jìn)了游樂園。
正當(dāng)我欲張口再諷刺它一番的時候,卻突然被一道靈感擊中了。
等等,這個說出來會有大麻煩,是指我有大麻煩,還是它自己有大麻煩?
十有八九是后者,畢竟它沒安好心,不會在乎我的死活。
能讓吳唯忌憚的人,那應(yīng)該比它更厲害,在天宇樂園里,我還認(rèn)識。
咦,我認(rèn)識這么吊的家伙嗎?它指的到底是人還是鬼?
應(yīng)該是人。不是人我也不認(rèn)識。
首先排除周敦,看他那一出事就裝死甩手不干的做派,我不信他能鎮(zhèn)住吳唯。
唔,得比周敦還厲害點的,比周敦還厲害點的?
莫非,它指的是,我們的老板?馬特羅嘉?
馬…特…羅…嘉…?我默念著這四個字,忽然感到鼻子底下一熱,下意識地用手摸了一把,手心里鮮紅鮮紅的,全是血。
……
…………
冰冷冷,硬邦邦…好難受…好想吐。
我這是怎么了?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側(cè)躺在包廂的地毯上,一只手向前伸著,口水和鼻血順著臉流了一地,被壓著的那側(cè)臉上粘的全是地毯上的毛。
“hello,你還好嗎?你還活著嗎?”
“hello?”
我困倦的眨了眨眼睛,心說我怎么莫名其妙暈過去了,是幾個月前砸到太陽穴的后遺癥?
該死…我把臉轉(zhuǎn)向聲源,就看見自己的手機(jī)屏幕在幾米之外的地毯上閃爍著,大概是栽倒的時候從手里飛出去的。
包廂的燈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滅了,我以脆弱,毫無防備的姿勢躺在一片黑暗之中,但古怪的是,我居然一點也不覺得害怕。
“...喂?”
我胡了一把臉,翻了個身,盤腿坐在了地板上,無意識間把血液和唾液的混合物在臉上抹了個均勻,然后手腳并用爬了幾步,撿起手機(jī)貼在臉上,一時間甚至忘了正在和我說話的人是誰。
“...太好了,你還活著?!彪娫捘沁叺娜怂坪鹾苄老玻骸拔疫€以為…你還記得我們剛才在說什么嗎…你還記得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哦,吳唯啊,意識到是它,我的心中毫無波瀾,我想起來了。
“...當(dāng)…當(dāng)然,你別廢話,趕緊告訴我尚翩然的下落?!蔽覐?qiáng)撐起腦袋,想支棱起身體站起來走路,但兩條腿卻不太聽使喚,左搖右晃,一個踉蹌,整個人砸向了墻壁。
“呃?!蔽依仟N地扒著墻,總算勉強(qiáng)的撐住了自己的灌了鉛一般的身體。
“你真的還好嗎?”注意到我這邊的動靜,吳唯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剛才,你一直在電話那邊發(fā)出“咯咯咯咯咯咯咯”的聲音,手腳還四處亂砸,咣咣咣的,我還以為你不行了。”
“我覺得比起關(guān)心尚翩然,你還是優(yōu)先處理一下你自己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比較好?!?p> 臥槽,它干嘛表現(xiàn)的很關(guān)心我的樣子,好惡心喔。這樣想著,我貼著墻一步步挪出了包廂,撲向了走廊上敞著的窗口,我急需呼吸一些新鮮空氣。
“需不需要我過去你那邊幫你?隔著電話,有些事情實在是解釋不清楚,你現(xiàn)在人還在劇院二樓?邀請我一下唄,我馬上就能過去你那邊?!?p> ?。???
這家伙剛才說什么?啥?它要馬上過來,到我這里,怎么過來,瞬間移動嗎?
還要我自己邀請它?不是把我當(dāng)智障了吧!
它語氣狀似隨意,卻把我嚇了個半死,本來混沌的腦殼頃刻間便清醒了大半。
一想到這玩意會幽幽地從我背后,或者不知道哪個黑暗的角落里竄出來,我就不寒而栗,我又不是傻子!
“不用!我好的很,不需要!你就呆在那邊就行,千萬別過來找我!”它要真來了我才整個人不好了。我斬釘截鐵地拒絕道:“你只要告訴我下一步到哪去找尚翩然就好!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多說多做!謝謝!除了救尚翩然以外,我對其他事都不感興趣!”
“謝謝?都不感興趣?”
它重復(fù)了一遍我的話,有些驚訝:“什么也不用多說多做?你不逼問我到底是誰綁架了尚翩然了?還是說你已經(jīng)猜出來了…萬一是我的話你要怎么辦,你都不需要確認(rèn)一下的嗎?”
它這是唱哪出,我雙手撐著窗臺,大口吸著氣,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居然主動引導(dǎo)我懷疑它!
“就算是你又怎么樣,我也沒別的選項了?!蔽腋纱嗟卮鸬?,我不在乎!
“...”
它沉吟了片刻:“...你覺不覺得你自己和暈倒前仿佛換了一個人,變得一點也不偏執(zhí)了?!?p> “沒有?!蔽覠o語了,它能不能別廢話了,救人這種事可是要爭分奪秒的啊,再說我向來就是這么通情達(dá)理的人,什么時候偏執(zhí)過了。
“你身體就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比如斷片?”它很執(zhí)著,很不識趣。
“沒有,沒有,沒有!”我不耐煩地答道,開始晃腿,剛才是有點不舒服,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直接告訴我下一步!搞快點!”
“沒有,”它嗤笑了一聲,仿佛我說了什么非常搞笑的事情:“行,行啊,你說沒有就沒有?!?p> “看來這個尚翩然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重要,效果簡直太好了,呵呵呵,”
“什么效果太好了?”
“沒事,不用在意…”
它講完這句后,總算給出了下一個聽起來很無厘頭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