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盡有時,病人缺天緣,奈何水上火,不得業(yè)前緣。清揚體力耗竭,經(jīng)過柳如華三味苦藥,已然恢復(fù)?!傲拜?,冠兒病情如何了?”柳如華喜上眉梢但緊跟著愁容滿面:“不負你期望,暫時無大礙,只是這詛咒如不滅的火,難以續(xù)長久,半年內(nèi),再找不到他法,依舊會出現(xiàn)昏倒的狀況?!鼻鍝P緩緩下地:“我去拜見下大巫師,她是全知者,或許有高人推薦,對了,這里之前怎么沒在大巫師住宅內(nèi)見過?”
柳如華道:“這里是大巫師后院,空地多,我閑著也是閑著,就蓋了一個療養(yǎng)所?!痹捖?,二人同時嘆息,這場巫界旅途,罪界征戰(zhàn)之旅,注定傷員滿地。昨日舊坐,大巫師意味深長地看著二人,清揚首先打破了肅靜:“我妻子受外界之人詛咒,疾苦難解,望您相助?!贝笪讕熑缈人园愕睦下晜鞫骸鞍?,巫界,看來是如我意料的要孤寂一段時光了,你將人帶來吧。”清揚抱拳彎腰致歉:“她尚未蘇醒,請您挪步一觀。”
“那,走吧?!蔽讕熣葥蔚?,杖尾聲如造玄冥,無法分極,那杖顏色玄冥變化,漆黑漆灰,如鐵如木。杖的嘀嗒聲不停,三人回歸住處,緩緩坐在姑娘身前,望著她那閉月容顏,面色不能從容,顯然被嫣冠美貌驚到。再望著那面色血氣不健康的白,大巫師一陣感慨,如望著孫女的祖母,一陣溫和慈祥,房間氣氛瞬間由男人的尷尬死寂變?yōu)榕拥臏剀啊?p> “如何?可有良方?”清揚比較著急,但這份青年人的心思大巫師比較愉悅的接受了:“暫時沒有好的方法,不過我巫界醫(yī)術(shù)高超之人較多,我廣發(fā)消息,認得病狀者自然會前來,姑娘的傷無大礙,短時間不必驚心?!鼻鍝P沉默,對這些前來相助者的期待逐漸降低,龍摧心的秘術(shù),強如柳如華這種重生者神醫(yī)都只能暫時壓制,看來只能找古人了。
得到大巫師的承諾,清揚二人恭敬地將她送走,安靜等候好消息。清揚轉(zhuǎn)頭問向柳如華成熟深沉如海水的臉:“看來得找那綠老了,綠童子應(yīng)該還在原來住處吧?”柳如華道:“嗯,應(yīng)該回來了,前不久倒是出去了一陣?!鼻鍝P和柳如華又找到綠童子處,綠童子見往日死敵清揚竟然親自前來問候,只覺得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雖然很不爽這該死的變態(tài)清揚耽誤自己靜修修煉,但還是耐著性子讓他入屋,召喚出綠老。綠老滕火綠燃的偉大身影驟然出現(xiàn),近距離下,著實驚訝到了清揚柳如華二人,那古樸霸道又清澈理性的冠,似官似仙似民,若不是清揚知道他是布衣陣營之人,都要誤讀為是官了。
柳如華死水般的眼神,此刻終于動容,貌似對什么燃起了希望,那眼神帶著期待,熱誠,那是一種狂熱,多少年來都不曾有過的動念!清揚平靜抱拳,語言溫和又有些急:“前輩,懇請您移步,看一病人?!本G老道:“你這般架勢,想必這疾病很難纏,若不是你旁邊的重生者都看不出所以然,你倆也不會親自前來,對吧?”
“沒錯。”清揚和柳如華平靜地點點頭。“嘿嘿,那還等什么?走吧?!睅肪G老,綠老驚訝地看著眼前女子的面色,有些激動,哆嗦,生氣,欲言又止,只道:“這?。√y!無解!還好你的前輩以大能醫(yī)術(shù)暫時壓制了它的毒性?!鼻鍝P道:“肯定有辦法的,對吧?”清揚知道,如果古人都沒辦法,那留在巫界也沒什么價值。
綠老道:“我是布衣醫(yī)道,要接手這病,有些棘手,這樣,我準備下,過段時間你再來找我吧,不過若是老相士在,配合他獨有的官醫(yī)藥材和官用物品,這病還簡單一點?!焙o常冷哼鄙夷,為一女子自掘墳?zāi)?,不值得!他自己就絕不會這么做!修仙,求的是極致!豈能他人拖累!清揚二人又只能默默送走獨行俠綠童子。
“清揚,下一步你決定怎么做?”柳如華也有些茫然,若是清揚同意,柳如華決定和清揚一同尋醫(yī)。清揚道:“綠老都說無解,龍摧心果然沒撒謊,狠毒上,他確是最誠實的一個,可綠老壓根沒有給我具體治病的時間,我豈能傻傻等待!”柳如華也體諒清揚內(nèi)心情感:“清揚,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還是稍等一段時間吧,或許巫界中,有高手能治!”
清揚平復(fù)心情道:“也好,那就等段時間吧,看看大巫師答復(fù)。”嫣冠的病好不容易得以壓制,不能沒有后續(xù)的治療,這是清揚應(yīng)許的承諾。海無常房間內(nèi),海無常不解地問道:“這病有那么難治?”綠老啐了一口:“廢話,連我看了都怕!你懂什么!這?。【退阄液湍抢舷嗍考悠饋?,也未必能根除!萬界外什么最可怕,是咒術(shù)!這病咒死過多少移山填海的大能!我都是在這咒術(shù)陰影下長大的,你以為呢!”海無常道:“這么說,施咒之人是絕對無敵的存在了?有沒有可能是罪界之人?”綠老否定道:“不可能,若是這等人有這般手段,早就用出來了。”海無常奸笑:“不管是誰,都是清揚死敵,只要我聯(lián)合此人,清揚還不是為我奴役?”綠老則是笑他過于天真:“會這種東西的人,是絕對不允許他人與己合作的,醒醒吧。”
一段時日的調(diào)養(yǎng),龍摧心殺人的念頭愈發(fā)強烈,他本就個酷愛征服之人,如今已然高居萬米高空,俯視這片蒼老的大陸。龍摧心不會注意平民那些螻蟻,如今在遠空試圖尋找這個大陸上的強者,愉悅下心情。諦賦和夜海洋前幾日已然發(fā)出昭告,禁止修真者肆意活動,大多數(shù)人也是這么做的,但有些修真者仗著自己是大陸少有的強者,偶爾也會出來活動,這不,龍摧心冷血地松開兩手掌,伴隨著鮮血,頭骨碎裂聲,兩具尸體從他雙手中,從那萬米高空中筆直落下去,注定尸骨無存!這兩具尸體都是精一色的緊身黑衣,顯然是受過嚴格訓(xùn)練的強者,修為上看是天級洗禮者!如今,這震霸一方的高級強者,在龍摧心面前,如無力小雞般,輕易被剝奪了生命。
龍摧心微笑著看著右方白云一端,兩人癡傻地看著眼前殺神,不知所措。若是清揚看到二人相貌,定然會認出是烏鴉子和白劍鋒二人!這二人地位和修為,當初是清揚都不敢仰望的強大存在!和柳如華無異!如今這二人看到同境界門客,毫無反抗之力被擒殺,豈能不震驚!那黑一色的服裝,是某位強大王爺精心培養(yǎng)的秘密門客!據(jù)說都是殺手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精通民間和宮內(nèi)所有暗殺手段,從沒人能近身,可如今,他們遭受了什么!
龍摧心見二人被嚇得不知所措,開口道:“看夠沒,你們應(yīng)該是這個大陸的修士吧?!卑讋︿h首先從驚訝游神中回神,顫顫巍巍遲鈍地說道:“你......你是異人!”龍摧心坦誠的笑道:“沒錯,你知道嗎,除我親人外,我很少笑,唯獨某時例外,那就是殺人時!”
這種毒狼的眼神,笑容和語言,白劍鋒二人哪受得了,直接被嚇破了膽,但二人怎么說也是大陸元老級強者,豈會輕易放棄逃生的希望,當即一陣爆破,白劍鋒氣勢修為瘋漲,烏鴉子也在白劍鋒瞬間的反應(yīng)中提起修為。龍摧心戲謔地看著二人,道:“來吧?!卑讋︿h豈會放過他如此大意時機,當下白劍出峰,劍動山來,那氣勢,直接卷起了萬米高空的白云氣流,劍氣漫天,聚一劍,劍天般浩大,巨大如山峰,這種天涯似的沖擊感,讓龍摧心有些驚訝,此人劍道造詣確實出奇,比起剛才二人,強的不是一星半點。沖天山霄的壓迫感和疼痛感襲來,龍摧心紅塵護體,眼前那大如山峰一劍,在刺入紅塵護盾中層層斷裂,錯位中停止了前進。
氣流恢復(fù)平穩(wěn),龍摧心安然無恙站在二人面前:“對劍的感悟,頗有一手,可惜,你我修為差距太大,還不足以碰到我?!卑讋︿h有些氣喘,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傷筋動骨了,烏鴉子也是眼神火熱,他和白劍鋒修為伯仲,也想交手試試,認為或許能找到逃生生機。
可惜烏鴉子還沒開始動手,一聲冷喝打斷了雙方戰(zhàn)斗。熟悉的氣息和聲音再度出現(xiàn),諦賦,夜海洋,阿光三人再次出現(xiàn)。龍摧心冷笑:“真是哪里都有你們的影子,陰魂不散?!敝B賦笑笑:“我是皇,自己的大陸,有何不可?”龍摧心道:“你是想阻止我殺這二人?”
白劍鋒烏鴉子立即受寵若驚俯身拜見,陛下親臨,作為老臣,二人不得不行此大禮。諦賦讓二人隨意,道:“不,我來是要告訴你兩點,這里,是我的疆土,你若執(zhí)意殺我大陸人,那你我不死不休,至少,在我眼皮底下,不要這么做!第二點,你剛才抹殺的兩人,是我親王殺手組織門下門客,他脾氣古怪,睚眥必報,就連我這個皇帝,在他面前也沒有半分臉面,自求多福吧。”
龍摧心道:“不死不休,你貌似沒有那么多的壽時,至于那王爺,我真想會會?!敝B賦坦言道:“你會見到的?!饼埓菪挠謱⒀凵穹旁诎⒐馍砩希溃骸扒靶┤兆?,你活力四射,今日,怎么不說話了?”阿光笑笑:“你太強了,強到我必須認真審視你,包括對你的一言一語?!?p> 看著白劍鋒烏鴉子二人,龍摧心沒有為難,也懶得為難,畢竟二人相貌氣息他都已記住,日后有的是機會找此二人。夜海洋看著驚恐二人:“你倆難道沒有得到我發(fā)出的告示嗎?”白劍鋒二人連連道歉,識趣離開了。夜海洋支走二人,詐言道:“你走吧,回到你的世界,最近我們大陸和罪界聯(lián)盟,沒有你這螻蟻摻和風云的機會?!饼埓菪某聊锝?,這個名字勢力,他有些熟悉。這是諦賦和阿光出的緩兵之計,夜海洋說話有一說一,所以讓他欺騙龍摧心是最佳的選擇,本來大陸被罪界侵略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了萬界,可如今龍摧心也選擇這個時間點侵略大陸,還是孤身一人,十有八九是沒有得到此消息,所以夜海洋假戲真做。夜海洋也不看他,帶著阿光二人就要離去,還不忘說聲:“現(xiàn)在去罪界降臨的通道那里看一看?!?p> 看著夜海洋三人飛離的方向,龍摧心終于相信了,緩緩飛行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