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啦!你和俊杰好好想想辦法!”
北靜王妃道:“我明日命人打聽她的喜好,再從長計議?!?p> 過了兩日,史詩韻約沈修宜去參加由當?shù)氐挠砷|閣女子組成的詞社。
沐浴著江風,一群少女在亭子里吟詠詞句。
史詩韻道:“我們來玩飛花令好不好?”眾人都附和道:“好呀?!?p> 史詩韻道:“我想到了一個詞眼,今日風光這么愜意,那就想帶‘閑’字的詞句,誰說得最多,誰就贏。”剛開始,大家都能說出許多,可越到后面,都在冥思苦想,還是沒有頭緒,一名紫衣女子卻能脫口而出。
沈修宜注意到她在這次集會上話雖不多,但一到與詞相關的活動就格外認真,猜想她肯定很熱愛詞,而且底蘊深厚。
最終,是這名紫衣女子奪得頭籌,眾人紛紛投來了贊許的目光。
集會結束后,大家都坐馬車回去了,那名紫衣女子卻還在等。
沈修宜問道:“敢問姐姐尊姓?家住哪?我順道叫人送你回去?!?p> 紫衣女子道:“我喚柳蕙蘭,家里人遲些會來接的,多謝了?!?p> 沈修宜道:“那我和你一起等吧,你一個人不安全?!?p> 詩畫聽到小姐這樣說,拉了拉沈修宜的衣襟低聲道:“小姐,你再不回去,夫人要怪我啦?!鄙蛐抟说溃骸拔視蚰赣H解釋的。”
柳蕙蘭注意到了沈修宜的為難,道:“妹妹,你還是先回去吧,不然家人該著急了?!?p> 沈修宜道:“我沒事的,家母會體諒我的?!?p> 于是,兩人閑聊起來,沈修宜問:“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學詞的,我覺得你在這方面很有造詣。”
柳蕙蘭笑道:“從我記事起,父親就教我了。談不上有造詣,只是愛好罷了。”
沈修宜道:“我和姐姐是一樣的。只是不知從何時起,詞就成為了我的寄托!”
柳蕙蘭笑了笑道:“是啊,在我遭遇人生中種種不幸時,就會想起讀過的詞,有生離死別的、悲嘆年華老去的、郁郁不得志的,每當想到這些,仿佛歷史上的詞人不是書上記載的,而是你的伴侶,唯一能體會你的當下感受的人。”
沈修宜頻頻點頭,心里對柳蕙蘭的敬意又增添了幾分。
沈修宜道:“難道姐姐經(jīng)歷過什么變故,才會有如此深的感悟!”
柳蕙蘭眼神閃過一絲悲傷,道:“在我十歲時,家父患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他去世后,家母借錢為他辦了喪事。后來家母身體欠安,需要花錢請大夫,我不得不到街上替人寫書信和賣字畫來維持生計?!?p> 沈修宜為一個弱女子有如此艱難的遭遇而留下眼淚。
柳蕙蘭反而安慰道:“妹妹,我現(xiàn)在和家母都過得很好。天災人禍誰也避免不了啊?!?p> 沈修宜拔下發(fā)髻上的金釵,脫下手腕上的玉鐲,遞給柳蕙蘭道:“姐姐,把這些賣了,去換錢來緩解當下的困難?!?p> 柳蕙蘭拒絕道:“妹妹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不能要,現(xiàn)在我靠我自己可以賺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