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小抱著一麻袋摻沙的“漕糧“當(dāng)盾牌，在刀光劍影中蛇形走位。趙明軒的劍鋒擦著她耳畔掠過，削斷三根發(fā)絲的同時，精準(zhǔn)挑飛刺客的褲腰帶。
“大人！“她縮在案幾后尖叫，“這時候還講究'非禮勿視'呢？“
“本官怕污了姑娘的眼。“趙明軒反手將刺客釘在艙門上，琉璃色眸子掃過滿地亂滾的河沙，“李姑娘抱著的證物，可否分本官一半？“
話音剛落，船底突然傳來悶響。李小小腳下一空，整袋砂石嘩啦墜入汴河——水里冒出七八個腦袋，舉著鑿船斧的漕工們集體懵逼：“陳員外說今晚沉的是糧船??？“
次日清晨，李小小蹲在汴河碼頭啃炊餅。春桃舉著《汴梁旬報》手舞足蹈：“姑娘成神女了！“頭版畫像上的她懷抱砂石袋凌波微步，配文寫著“辣味西施怒沉百寶箱“。
更離譜的是碼頭的香火攤——小販兜售“辣味神女符“，宣稱能驅(qū)邪增壽。李小小湊近一看，符紙竟用茱萸汁畫著玉米圖騰，底下還印著“肯德汴“的暗紋。
“侵權(quán)！這是侵權(quán)！“她抄起掃帚要砸攤，忽聽身后傳來輕笑。趙明軒拎著條活蹦亂跳的鯉魚：“姑娘可知，昨夜沉沙處今晨魚群翻涌？百姓說是神跡?！?p> “神跡個鬼！“她戳著魚肚，“這明明是砂石里的微生物...“突然靈光乍現(xiàn)，“快！找漁戶下網(wǎng)！能撈多少撈多少！“
午時未到，二十艘漁船在沉沙區(qū)撈起千余斤魚。李小小站在魚山上揮鍋鏟：“今日全魚宴！辣烤的、清蒸的、紅燒的——通通三文錢！“
趙明軒掀開縣衙匾額時，琉璃色眸子罕見地失了焦距——本該存放卷宗的暗格里，塞滿五顏六色的“辣味神女符“。最絕的是符紙背面，赫然印著他抱李小小跳船的剪影。
“這是藝術(shù)創(chuàng)作！“罪魁禍?zhǔn)桌碇睔鈮?，“您看這光影構(gòu)圖，這人物張力...“
“張力？“他抖開符紙，畫中人的手正按在姑娘腰窩，“李姑娘對《宋刑統(tǒng)》第三百...“
“第三百零九條！毀謗官員杖八十！“她突然踮腳逼近，“但若畫的是救命恩人...“
趙明軒連退三步撞翻案幾，驚飛窗外偷聽的主簿。
孫嬤嬤舉著湯勺追殺李小?。骸袄仙黼缌巳甑尼u缸！你竟敢往里倒魚內(nèi)臟！“
“這叫益生菌發(fā)酵！“她躥上棗樹摘葉護體，“等做成豆瓣醬，能饞哭隔壁小孩！“
“先哭的是老婆子！“孫嬤嬤一勺敲在樹根，“這臭味把巡夜的狗都熏暈了！“
次日清晨，趙府圍墻外排起長隊。百姓們捧著陶罐高喊：“求神女賜臭醬！“李小小扒著門縫傻眼：“這屆大宋人味蕾夠野?。俊?p> 更鼓敲過三響，李小小蹲在屋頂破譯火焰紋密信。月光透過特制茱萸濾鏡，布料上的紋路竟顯現(xiàn)西夏文字：“霜降焚倉“。
“玩諜中諜是吧？“她摸出激光筆在瓦片上畫示意圖，“趙大人您看——陳員外要在糧倉縱火，嫁禍給我的玉米...“
趙明軒突然捂住她的嘴。屋檐下閃過靛青衣角，金牙老頭正往水井倒藥粉。
“是砒霜！“李小小摸出pH試紙蘸水，“酸堿度都爆表了！“
“砒霜遇熱會怎樣？“趙明軒撿起井邊的火折子。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同時撲向糧倉。
火把擲出的剎那，李小小將整壇臭醬潑向糧堆。沖天火光中響起連環(huán)爆鳴，摻了砒霜的糧倉炸成煙花——混著臭醬的毒煙熏暈縱火犯，也熏吐了趕來救火的陳員外。
趙明軒在濃煙中精準(zhǔn)擒住金牙老頭，扯下他的假須：“西夏細作蕭元朗，你潛伏汴京十年了。“
老頭盯著李小小手中的激光筆，忽然詭笑：“圣女可知，你種的玉米在西夏叫'閻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