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喜怒無常的大魔頭??!
長樂不敢激怒他,默默的閉上嘴。
長樂身上的疹子來勢洶洶,去的也快。
除了手臂上被她抓爛的傷口,其余地方已經(jīng)退了。
齊衡叫了太醫(yī)給她拿去疤藥。
只見那名太醫(yī)眼下青黑一片,控制不住的打哈欠,還一直咳嗽。
長樂眨眨眼,不明。
怎么她今天見到的幾位太醫(yī)都感冒了。
長樂這么想的,不自覺中也問了出來,直到她看到了齊衡詫異的眼神,才想起,她今天有點(diǎn)飄。
“可能……太閑了。”齊衡意味不明的開口。
太醫(yī)被說的欲哭無淚,他們真的很忙。
畢竟陛下太肆意妄為,氣倒了很多大臣。
他能說嗎他不能。
還要在云汐公主面前保持著一副就是這個樣子的表情,憋屈,太憋屈了。
長樂餓了。
轉(zhuǎn)移開視線,猝不及防的看到了長桌上昨日還沒用完的晚膳。
齊衡讓太醫(yī)退下,沒錯過小姑娘的眼神。“是??!到飯點(diǎn)了?!?p> 齊衡的語氣陰惻惻的,這一月時間的相處,長樂也知道他想折騰人了。
免了求饒的功夫,長樂認(rèn)命了。
“罷了,孤不和病號計較?!?p> 嗯嗯嗯??大魔王改了性子。
長樂的散發(fā)出神采的眸子取悅了齊衡,他撫摸著長樂的臉頰。“只要你求孤,孤就讓你吃早飯。”
“求陛下。”
豈料,剛才還好好的人陰沉了臉?!安辉撌沁@樣的?!?p> 長樂不知道哪里又做錯了,心里慌張?!拔摇菹??!?p> 現(xiàn)在不能求情,長樂知道,齊衡不喜歡她露出卑微的神態(tài),這樣只會更加激怒他。
“對不起?!遍L樂焉噠噠的道歉,委屈極了。
這個人,可真難伺候。
長樂是云國公主,她的母親是皇后,雖然年老,不得皇帝寵愛??缮矸輸[在那,沒人敢得罪她。
長樂長了十五年,都沒有伺候過人,一直都是別人看她臉色做事,什么時候要看別人臉色。
要不是她溫順慣了,可能早就作死死在了齊衡的手上。
“道歉做什么?”
齊衡瞇著眼看她,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梅花香。
和他聞過的香料味不一樣,像是她身上帶的,好像第一次見面時就有。
“你身上的味道哪來的?”
長樂一怔,拿出掙下壓著打香囊?!氨菹抡f的是這個嘛?”
齊衡扯開香囊,味道很像,可不是,小姑娘身上還摻雜著甜味。
“咕嚕嚕~咕嚕?!?p> 長樂捂著肚子,臉上染上了紅暈,太丟臉了。
“孤高興了,去吃飯吧?!?p> 長樂喜極?!罢娴??”
“君無戲言?!?p> 長樂想反駁,默默閉嘴,這個人喜怒無常的,不能說實(shí)話。
齊衡氣笑了,小姑娘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一個小小的眼神就能讓人看出心里想法。
他故意讓宮女送來熱粥,滾燙的讓人無法下嘴。
長樂端著碗,燙的她放下,吹自己的手指,拿起一個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那認(rèn)真的模樣,仿佛在做一件大事。
“呼~呼~”
長樂吹了一陣,糾結(jié)的看著一直盯著她的人?!氨菹乱蚕氤詥幔俊?p> “嗯?!?p> 齊衡喜歡看她明明不舍得,還要喂給她都樣子,一口吃掉她喂過來的白粥。
今日的粥,比以往的甜。
長樂皺著小臉,喂了一大碗,自己還沒有吃上,難免有些哀怨。
一碗粥見底。
惡趣味的皇帝終于大發(fā)慈悲放過了了她?!肮嘛柫??!?p> 長樂呼出一口氣,終于吃起來。
白粥入口即化,軟糯香甜,長樂滿足了,腮幫子吃的鼓鼓囊囊的。
一只手猝不及防的掐著她的臉。
齊衡的手冰冷,長樂一頓,差點(diǎn)噴出來。
嘴里含著東西,又搞不清楚齊衡的心思,長樂一時間進(jìn)退兩難,只能含糊的開口?!氨亍r”
可能上她這樣子實(shí)在搞笑,齊衡難得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齊衡是皇帝,有公務(wù)要處理,不能一直待在坤寧宮。
一直到長樂用完早膳,他才去了御書房。
送走了大魔王,長樂爬上床,睡上了回籠覺。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長樂終于選擇接受事實(shí),她被自己的父皇賣給了別人。
長樂換了一個想法,她也算是對家國做出了貢獻(xiàn),以她一人,換取了和平,母后也可以高枕無憂了。
想到母后,長樂心里悶悶的。
母后只有她一個女兒,如今身邊沒人伺候,也不知道過得可好。
肯定不好吧。
母后最是疼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難過。
長樂懨懨的,沒有精神氣。
齊衡看她半死不活的樣子,心情很暴躁,掐著她的臉強(qiáng)迫她笑。
長樂笑的比哭還難看,已經(jīng)被嚇到了。
齊衡撫摸著她脆弱的脖子。“明天你要是這幅模樣,我就殺了她們?!?p> 齊衡看著伺候長樂的宮女,聶竹等人一驚,已經(jīng)嚇軟了,跪在地上,磕著頭求饒。
“知道了嗎?”
長樂連連點(diǎn)頭,不敢讓眼淚落下來。
她主動討好,抱著齊衡的手臂,露出一個笑容?!氨菹拢也粫??!?p> 齊衡垂眸,掀了掀眼皮?!跋M碌脑葡灰尮率!?p> 齊衡回乾清宮,長樂癱軟在地上,冰冷的地面冷的她一個激靈。
聶竹扶著她的手臂,拉她起來?!肮鲃e生病了,到時,陛下又要生氣了?!?p> 長樂悲哀的閉上眼。
她早該清楚,現(xiàn)在的她只是一具傀儡,齊衡的傀儡,齊衡要她笑,她就得笑,齊衡要她哭,她就得哭。
“我知道,我不會連累你們的。”
長樂慣不愿意因?yàn)樽约哼B累她人,何況是丟命的大事。
“可以和我說說他嗎?”
除聶竹外的一等女官誠惶誠恐的開口?!肮?,我們也知道的不多。”
只言片語中,長樂對這個人的恐懼又一次加深。真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翌日。
長樂睜眼,床邊站著一個陰沉沉的人,剛睡醒,腦子有些懵。她昨晚坐了一晚上的噩夢,都是關(guān)于這個人的。
長樂伸手,罩住自己的眼睛,“夢里的大魔頭早上也要出現(xiàn),真討厭。”
齊衡“……”
“云汐……”
長樂一抖,一下子坐起來。想到什么,露出一個笑臉?!氨菹?。”
齊衡盯著她,心里怪怪的,故意做出的表情,真是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