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舍身蠱!一切早就標注了價格!
“呼呼!”
白依依等人一路奔逃,大口喘息著。
不知是因為劇烈運動,還是精神太過緊繃。
徐一鳴只覺得自己的肺都要炸了,喘的如破風箱一般。
活了二三十年,從未有過哪天,像今天一樣驚險!
這可比跑馬拉松,又或是鐵人三項刺激多了!
為了不變成那些大蝙蝠的糞便,徐一鳴可謂是壓榨出了自己全部的潛力!
洞窟中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沉積巖與鐘乳石。
他們不知道自己奔逃了多久...
十幾分鐘,還是半個多小時?
精神緊繃之下,白依依等人連對時間流逝的感覺,都變得十分模糊!
而周遭由粗糙石壁與鐘乳石組成的喀斯特地貌,也逐漸發(fā)生了變化。
手電筒冷光照射的前方,已經隱隱出現人工開鑿的痕跡!
古樸的青石墓道,映入眼簾!
白依依等人都意識到,他們馬上就要離開這個蝙蝠洞窟了!
幾人眼睛都亮了一下,一股狂喜從心底泛起!
“終于能出去了!”徐一鳴激動道。
在求生欲的驅策下,幾人的速度都加快了幾分!
不多時。
他們終于回到墓道中。
看著周遭古樸的青石磚,徐一鳴竟然莫名多了幾分心安!
比起煉獄一般的蝙蝠洞窟,這青磚墓道,實在是太讓人感到親切了!
徐一鳴恨不得俯身親吻那古樸的青磚。
不過想到這是陵墓...
做這種事多少有點變態(tài),這才作罷。
“白魁哥!快讓蠱師將你體內的蠱蟲逼出來!”
“時間還不算太長,現在逼出蠱蟲,說不定...還有挽回的機會!”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開口的正是苗人青年白牧。
他臉上寫滿了急切,語氣中甚至帶著幾分哽咽!
似乎,再過一會,就會發(fā)生什么極為不好的事情!
幾人紛紛望向倚靠著墓道墻壁的白魁。
此刻,這位一直寡言少語的苗族漢子,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身上的衣服,都被鮮血染的猩紅!
一道道猙獰的傷口,遍布他的身軀,血肉外翻,叫人觸目驚心!
左臂無力的耷拉在身側。
一道可怖的傷口就在左肩,幾乎將這個男人整條左臂給撕下來!
那把染血的苗刀。
則一直被白魁用布帶牢牢的綁縛在右手上。
仿佛成了他肢體的延伸!
難以想象...
就是這樣一個人,在之前悍不畏死的沖向豬面蝙蝠群!
以血肉之軀,硬生生為他們鑿開了一條生路!
白魁沒有三頭六臂,無法刀槍不入,甚至身材都不算太高大。
更沒有歪嘴一笑,便能召喚十萬將士的能力。
他有的,只是手中冰冷的刀鋒!
與那些兇惡的豬面大蝙蝠相比,他要羸弱太多。
而也正因此,越發(fā)讓人感到難以言喻的震撼!
最關鍵的是。
如今遍體鱗傷,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的白魁...
他,竟在笑。
在為眾人脫離險境而高興。
笑容淳樸甚至顯得有些憨,徐一鳴看著,鼻頭都有些發(fā)酸。
“不用再麻煩蠱師了,我能感覺到自己的狀態(tài)?!?p> “這個時候,強行逼出蠱蟲,我可能會當場暴斃...”
白魁神情平淡,輕飄飄的兩句話,將自己的情況說出。
似乎早已料到自己的末路,有了心理準備。
白牧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去,眼神復雜。
他沒再說話,只是低著頭,一拳重重搗在了墻壁上!
此時,徐一鳴也從兩人的交談中,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從那些蝙蝠口中逃出來了,難道...還要出事?
他望向白依依,詢問道:“白蠱師,之前那血色的蠱蟲,副作用很大?”
白依依面色微沉,只是重重點頭。
“不會吧,白蠱師你們在開玩笑對不對?”
“你有金蠶蠱,你可是苗疆蠱師,怎么可能解決不了?!”
“白魁兄弟...白魁兄弟,他還有救!對不對?對不對?!”
徐一鳴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是不敢,也是不愿去相信!
可白依依只是無奈搖頭。
徐一鳴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灰白。
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精氣神,踉蹌后退了好幾步。
說實話,他與白魁認識的時間并不長,也就短短半日。
可這半日的經歷,極為精彩!
數次經歷生死,深刻無比!
之前要不是為了救他,白魁也不會重傷!
徐一鳴自然不愿看到白魁就這么死去!
“一切都是有代價的?!卑滓酪廊缡钦f道。
命運的饋贈,往往早就在暗中標注了價格。
這次也不例外。
重傷的白魁,能夠在轉瞬間恢復。
甚至狀態(tài)更勝之前,去搏殺豬面蝙蝠,當然不是什么簡單的事。
之前鉆進白魁體內的血色蠱蟲,名叫舍身蠱。
能在短時間讓一個人大幅提高身體素質,恢復到全盛狀態(tài),甚至失去痛覺!
效果可謂霸道無比。
而相應的,蠱蟲會榨取并透支宿主所有的生命力!
白依依很清楚,現在的白魁,體內恐怕已經被蠱蟲蛀空了。
一旦逼出蠱蟲,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而不逼出舍身蠱,這種如回光返照般的狀態(tài),應該還能維持片刻。
“怎么會?”徐一鳴喃喃著。
白魁伸手,似乎想要拍拍徐一鳴的肩膀。
可他能抬起的右臂,綁縛著苗刀,手掌上更是沾滿鮮血。
于是,他將伸出的手,又默默收了回去。
“不過是死罷了,從寨子里出來,我們就有這樣的準備?!?p> “我沒什么遺憾的,只希望...能把我的刀帶回去!”
直到此刻,白魁眼中才流露出些許不舍與眷念。
這柄苗刀,用的是古法鍛造。
苗族鍛刀古法,孩子初生時,各親家送鐵一塊。
匠人造成粗樣,埋入泥溝,每年取出冶煉一次,十六歲方成刃。
這柄刀可以說陪伴了白魁的成長。
將刀帶回苗寨,寨中的父母,至少還能留個念想。
他沒辦法回去,只能讓這把刀,替他陪伴父母了。
一旁的白牧眼眶都紅了。
他重重點頭,上前幫忙,將白魁綁在手上的苗刀解下來。
看著白牧將苗刀收好,白魁長出一口氣,面色卻漸漸變得慘白。
精神稍一放松,舍身蠱那可怕的后遺癥,便逐漸開始顯現。
就在此時。
他們身后忽然有嘈雜動靜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