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勒大人,城主大人的信?!?p> 一名士兵進來,打斷了庫勒的思緒。
“放這就行?!?p> “是?!?p> 淡黃色的信封,上面烙印著一枚火漆印,是城主的家族徽章,水獺。
用精美的小刀,剝開信封。
“庫勒,幽靈船的事情讓王國陷入窘境?!?p> “蒙斯人趁機聯(lián)合北蠻襲擊了王國最西邊的一座城市,國王亞博勃然大怒?!?p> “三天后,王城的人會到達,專門調查幽靈船一事,你好好協(xié)助他們?!?p> “下個月我才能回城,這期間你來全權負責相關事宜?!?p> 剩下的都沒看完,庫勒把信攥成一個紙球,扔進了垃圾桶。
緊皺眉頭,庫勒不住的一陣頭疼,最近幽靈船的事讓他身心俱疲。
王城的人來是好事也是壞事,他們說不定真能解決問題,哪怕失敗,他們也可以背鍋。
但王城的人一來,自己可能會被真正拉上一線,甚至直接深入深海調查,要知道那里現(xiàn)在可是有去無回。
庫勒獨自省著悶氣,捏了捏緊皺的眉頭。
“咚咚咚?!?p> “進來?!?p> 門打開,依舊是門口的衛(wèi)兵。
“大人,這里還有一封給您的信,但沒有署名,不知道是誰寄的?!?p> 庫勒有些疑惑,但還是接過了信封。
一封普普通通的淡黃色信封,與城主的信如出一轍。
信的中心同樣有一枚紅色的火漆印,只是里面的圖案不再是水獺,而是一個掛在金字塔之中的冷漠眼球。
庫勒眼神一凝,心中頓時打起鼓,嘴上卻故作淡定。
“行,知道了,你出去吧?!?p> “是,大人?!?p> 等到守衛(wèi)出去并帶好了門,庫勒這才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
一行行娟秀的字跡,應該是出自一名女子。
“我想,你已經(jīng)通過我們的考驗?!?p> “你表現(xiàn)出了你對組織的忠誠,體現(xiàn)出了你自己的價值?!?p> “歡迎加入秩序之眼,朋友?!?p> 庫勒心里一片火熱,以自己平平淡淡的履歷,居然會被選擇這個古老又龐大的組織。
他對秩序之眼的了解僅僅只言片語,但十分清楚的是,對方極其龐大,觸角遍布整個大陸,向下看去。
“這個世界太過平靜,秩序之眼的目光無法看到深處的海底?!?p> “幽靈船是一次機會,它讓和平了兩百年西岸僵持的格局被打破?!?p> “請你展示你的忠心,破壞王國對幽靈船事件的調查,殺死城內(nèi)與東岸溝通的超凡者,徹底斷絕掉王國與東岸的聯(lián)系?!?p> “秩序之眼第一分枝賢者之手智者”
庫勒的內(nèi)心一片震蕩,自己的機會來了…完成秩序之眼的交代,自己將崛起。
賢者之手…
庫勒思考片刻,將手中的信件放在蠟燭之上,燒成了灰燼。
…
“嗯…材料都齊全了…”
芬妮看著面前筆記本。
“星星途徑序列八行星”
“不能在家里面調配,魔藥的氣息容易露餡,那去哪里調配呢?”
琢磨了半天,想道一個好去處。
…
男人一瘸一拐的,走進家門,原本最愛的威士忌,此時已經(jīng)換成了牛奶。
因為半夜被人莫名其妙打折了腿,這段時間只好喝牛奶,打石膏,連紅玫瑰酒館的姑娘都沒找一次。
“人生太無趣了呀?!?p> 推開房門,迎面而來的一股酸臭的味道,不過男人早已習以為常。
來到沙發(fā)上,男人正打算躺著好好休息一下,忽然看見,沙發(fā)上居然多出一個人。
對方個子不高,戴著面具。
“你…你你你…你怎么又來了?”
“我的腿只剩一條了,別再打了?!?p> 男人頓時欲哭無淚,跑也跑不過,打也打不過。
“放心,今天不是來找你的?!?p> 面具人故意壓著嗓子,聽著很別扭。
“借用一下你的寶地,待會兒就走?!?p> “您請便,喝牛奶嗎?”
“滾一邊去?!?p> “好嘞,好嘞?!?p> …
看著面前的紫黑色的魔藥,芬妮長出一口氣,隨后閉眼,一口飲下。
沒有任何味道。
液體流入喉管,進入胃部,芬妮最大的感覺就是,自己變得好輕。
越來越輕,越來越輕…
逐漸的,引力吸引不住芬妮,女孩慢慢的漂浮了起來。
還不能很好的控制身形,芬妮撞上了天花板。
又翻了幾個跟頭,這才平穩(wěn)落地。
只看見一旁的瘸腿男人在強忍著笑。
芬妮有些惱火…
“來都來了,那我就淺揍一下吧?!?p> 說著,芬妮舉著拳頭慢慢靠近男人。
“不??!我沒笑!我沒笑??!”
“啊,啊嗷,好痛,別打臉別…”
“啊啊啊,你踩著我斷腿了!”
…
魔藥的氣息被男人邋遢的酸臭味遮掩的一絲不漏。
芬妮回到了家,換回了自己親手制作的粉色毛衣。
芬妮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自己可以隨意控制自己的質量,大概在0kg也就是漂浮狀態(tài),到一噸的重量,甚至能把房子壓塌。
可以飄浮到空中再增重,直接踩死敵人。
“我好厲害,嘿嘿嘿?!?p> “這下怎么吃都不怕上稱了!”
…
殷凡回到了家,芬妮正在自己的小床上織毛衣,嗯,還是粉色的。
“回來啦?!?p> “嗯嗯?!?p> “今天如何?”
“打了一天的鐵。”
“快坐下吧,今天晚飯有羊肉?!?p> “這么好?”
殷凡感覺到芬妮心情不錯,便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
“斯曼太太的兒子最近沒來了吧?”
殷凡問出這個問題以后,沒看見身旁的芬妮露出的心虛的表情。
“沒…聽說他睡覺掉下床摔折了腿…”
“睡覺摔折了腿?睡個覺有這么大罪過嗎?他是和大象一起睡的嗎?”
“那誰知道,惡有惡報唄。”
芬妮心虛的看向一邊,岔開話題。
“嘗嘗這羊肉,特別嫩,是我跟買肉的大叔親自訂的。”
給殷凡盛了一塊羊羔肉,成功岔開了話題。
“我最近在想,咱們要不要換個大一些的房子?!?p> “畢竟你也大了,咱倆再睡一間屋也不好,以前沒錢就算了,現(xiàn)在有點閑錢,我想換一個兩間臥室的房子?!?p> 殷凡隨口說出這個想法,卻沒注意到芬妮忽然愣住。
“不要,房子大一點就死貴死貴的,再說咱們走了斯曼太太怎么辦,她對咱倆這么好,而且萬一你要是被老漢斯開除了,咱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芬妮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絕不同意。
“咱倆又不是睡一被窩,你這么害羞干啥?!?p> “你…不會對我有想法吧?混蛋!”
芬妮臉蛋通紅,假裝吃飯卻斜眼注意著殷凡的表情。
殷凡愣住…
飯差點嗆死自己。
“咳咳咳…”
“怎么會呢,你可是我妹妹…”
“哦…”
芬妮聽到這個正經(jīng)的答案,反倒有些,不高興…
“那就好…要是你對我都下手,我就…我就…不理你了?!?p> 芬妮再也無心吃飯,簡單扒拉了兩口跑去了斯曼太太家。
…
夜晚。
殷凡進入了夢鄉(xiāng)。
但他的意識在夢中又一次清醒,與看見活石洛克那回一模一樣。
周圍一片黑暗,給人一種虛無的感覺。
看看雙手,果然,又變回了那個華夏帥小伙。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這次沒有驚慌,而是佇立在黑暗中,靜靜等待夢境的啟示。
如同睜開了眼睛一樣,身旁的黑暗逐漸散去。
整個人仿佛進入了一幅畫卷。
睜開眼,眼前盡是雪白。
并不是雪,而是骸骨。
面前是成山成海的骸骨,有的佇立在那高聳入云,有的不斷翻涌如同海浪。
有人類的,有動物的。
耳邊沒有任何聲音,殷凡依舊感覺到了那股濃濃的恐懼。
面前,有一座最高的骨山,上面的骸骨巨大,勉強可以看出這些動物的種類。
最大的幾個是水獺,野豬,獅子,還有一只鳥類的骸骨。
在這座骸骨山之上,生長著一株巨大的深藍色的植物,最上邊掛著一顆巨大的黑色球形果實,顯然還沒有成熟。
植物有三條極粗的巨大根莖,每一條根莖之下都分裂生長出三條根芽,這九條根芽野蠻生長,狠狠的扎進骸骨之內(nèi),吸吮著其中的骨髓,腦漿等營養(yǎng)。
看著那些動物的巨大骸骨,殷凡本就生出一股無力感,如此龐然大物根本不是自己所能面對的。
而這些恐怖的龐然大物,卻被那一株詭異植物悄然寄生,被其吸吮生命,化成枯骨。
仿佛是吃飽,又或者是沉睡的足夠久,詭異植物的果實在肉眼可見般的成熟。
由黑轉青,由青轉黃,最后從黃的,變成了一顆純白色的圓形果實。
純白色的果實慢慢扭轉,轉過來時,殷凡看到了上面的瞳孔…
眼球同樣死死的盯著殷凡。
不帶有一絲一毫情感。
“砰?!?p> 眼球從植物上脫落,懸浮在半空中,依舊盯著殷凡。
一股金黃色的能力自眼球之中流出,逐漸在它身邊流動,慢慢的,黃金能量在眼球的背后,形成了一個金黃色的三角形…
“秩序之眼…”
這個念頭在大腦里出現(xiàn)后,就像蝗蟲一樣壓制住了所有情感,殷凡此刻能感覺到的,只有恐懼。
深深的恐懼。
畫面褪去,殷凡醒了過來。
看看雙手,自己又變回了杰克.圖里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