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逃的人帶著恐懼驚恐的情緒覆蓋了這本平靜的土地,后方的嘶吼聲不斷,像是催命的聲音,突然天空降下來一個大罩將這群人困在了里面。
“救命啊,救命啊,放我們出去,救命——啊——救命——啊?!?p> 草叢中的秦越一眾有些看不懂了:“這個就是五方東關(guān)布下的法陣?怎么感覺不太像啊,罩錯了吧,不應(yīng)該罩妖獸的嗎?”
說到妖獸,正在百米之外游蕩過來,一條驚天巨蟒吐著信子飛到了大罩處,它似乎在觀望,停止了攻勢。罩中的人嚇得齊齊舉起了刀槍戰(zhàn)戟,抖抖索索的抱成了一團。
“我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們,放過我吧,蛇仙,真的不是我們......”
巨蟒的利牙呲呲對著罩子中的人,一副餓了好幾年的樣子,貪婪而又急切。
“這形勢看起來,蟒蛟懼怕這個罩子,這罩子布的到是有幾分料子,甚至還有點東道仙門上乘功法的樣子?!鼻卦蕉阍诓輩仓杏^察著局勢,他踢了踢身旁平躺著翹著二郎腿的秦九瀾,秦九瀾困得緊,聽著動靜太大也睡不安穩(wěn)了,索性起來,懨懨地抬頭看了一眼。
“這罩子撐不了多久?!?p> “怎么可能,這蟒蛟看起來也沒個千年道行,頂足了五百年。光天化日之下就開始吃生人,也不怕東道仙門在此設(shè)伏,這蟒蛟可能不太聰明?!?p> “聰不聰明另說,我只知道餓瘋了,人都能吃人,別說是蟒蛟了?!?p> 話音剛落,蟒蛟突然騰起,從上而下發(fā)起了猛攻,身側(cè)的黑色縱斑開始刺裂出金色光芒來突變成堅硬的黃金鱗片,頭頸部背面的一暗棕色矛形斑凸起,嘶聲震天。
“這是個什么變種蟒蛟,怎么還帶黃金鱗片?!?p> 良久沒有出聲的寧郁說到:“玄金蟒蛟,大蛇成蟒,大蟒成蚺,大蚺成蛟,蛟千年為龍,這玄金蟒蛟是難得一見的品種,身上的每一片玄金鱗甲都能入藥入丹,練成玄金丹,可短時間提升百年修為。這條蟒蛟的形態(tài)大約進化到千年以上了,但腹部似是受了傷,只能維持蟒蛇形態(tài),實力不容小覷。”
“一片鱗甲百年修為?千年蟒蛟?”秦越驚訝地呼出聲來,引得遠(yuǎn)處的蟒蛟側(cè)目了一眼,但還是不停嘴下的攻勢,而且愈加兇猛。哐得一聲重?fù)?,罩子裂了?p> “完了,這些人怎么辦,我們。”寧郁攔住秦越看向了顧景深的方向。
“大師兄,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
顧景深伸手指了指后山背面樹叢里的黑影:“鐵虎騎的人在那?!?p> 秦九瀾小聲續(xù)道:“咱們不能搶了別人的風(fēng)頭。”
罩中有一兄弟,老大叫王大,老二叫王二,他們都是生在這片地,養(yǎng)在這片地的,于這二十里是他們的村——喜慶村,他們已有五年沒有回過家了,王大在這圈人顯得異常冷靜,他深皺著眉,摸了一圈胡渣說:“老二,咱們這次兇多吉少了,老三都被這怪物活活生吞了,咱家還有老娘婆娘要照顧,等這罩子......”
“大哥,大哥我怕......他們騙人,當(dāng)初是說擒妖邀功,賜良田娶老婆,現(xiàn)在明擺著就是讓我們?nèi)ニ退腊?。我不服!?p> 外頭的巨蟒又哐哐重?fù)袅藘上?,這看似堅固的罩子也變得像棉花似的,欲風(fēng)催而倒之。
“老二,老二,你聽我說,不管他們是不是騙人,你都給我記住,如果能逃出去,逃得越遠(yuǎn)越好,離開通萊州,帶著全家去西邊,西邊太平?!?p> 終于罩子碎了,蟒蛟抬了抬它的頭朝著天嘶吼了一聲,琥珀一般的雙眼帶著兇光,鱗甲刷刷都豎了起來對準(zhǔn)了底下瑟瑟發(fā)抖的人們。
人節(jié)節(jié)后退,四處逃散。唯有王大對著身后的王二急切喊道:“老二快跑”用自己的肉胎凡體擋在了所有人的前面,他手持了斷裂的刀槍吼道:“蛇妖,來呀?!?p> 秦越熱血之心被點燃,拍手應(yīng)和:“好樣的!”不由自主的就脫離了隊伍抽出他的七星鞭朝著蟒蛟走去。
蟒蛟蔑視的嗤了一聲,真是自不量力。尾巴輕輕一掃,王大就被卷了起來高高舉起。就在要被活吞的那一刻,鐵虎騎終于出現(xiàn)了。
鐵虎騎兵們舉著他們?nèi)f年不倒的旌旗沖到了陣中,空中突現(xiàn)幾道符咒,繞著蟒蛟的頭部在施展著控制,陣法中的龐大大物嘶吼叫囂著,有些士兵沒見過如此大的陣仗被嚇得后退幾步,軍中有竊竊私語者:“這么大的怪物我們怎么打,雖說我們軍中有姚使坐鎮(zhèn),但是這怪物要是發(fā)瘋起來,怕是我們不死即傷啊?!?p> “別廢話了,這話要是讓姚使聽到又要治我們擾亂軍心的罪名。”
“一支分散開來,準(zhǔn)備火攻?!?p> 隨著領(lǐng)頭的一聲令下,刷刷的帶符的火箭開始朝著蟒蛟的頭招呼去,蟒蛟翻身壓低的蛇聲,猛地從山洼低處崛起,巨打的蛇尾卷著火束扔向了一旁的普通兵人。
火苗迅速的燃燒,普通兵人垂死掙扎,痛苦的叫喊聲呼嘯而過。而十米之外的鐵虎騎兵冷漠視之,不管他們怎么喊救命,怎么求助都無動于衷,仿佛在他們眼中這是極其自然的事,就該這樣,他們的存在就像是普天之下的螻蟻,鐵虎騎的領(lǐng)兵者是個三十余歲的壯漢,他對著身后一步步后退的士兵說:“拖延時間,等姚使來?!比缓笱杆俜殖砂素躁嚨哪訕O力壓制著蟒蛟的攻擊。
等到天從明到暗,他們口中的姚使終于出現(xiàn)了,出現(xiàn)的時候天地一道驚雷,寬壯的身體帶著五彩的光輝踏斜風(fēng)而來,一落地便是一頓不爽的數(shù)落:“你們這群廢物,這么個小蛇就將你們整成這樣,干什么吃的,索性別吃飯了,改吃豬食吧。”說完,花里胡哨的開始施法降妖除魔去了。
秦九瀾瞇著眼瞧了一眼,哦了一聲,原來是五方東關(guān)的姚齊,多年不見,又胖的跟頭豬一樣了,雖說在五方東關(guān)里這位兄臺法力最弱,身材最差,獨獨就這張嘴毒舌的不像話,又是自大又是自戀,也是難為了鐵虎騎的士兵們,居然攤上這么個無極使者。
姚齊仗著自己修為大于這蟒蛟,索性吊著沒有一次性解決,但是花哨著玩著,但底下的普通兵人也與這蟒蛟一起受苦,蟒蛟有重重地鱗甲,但是人不一樣,一點點的火勢就叫他們痛不欲生。人仍舊是在逃命,而姚齊仍舊在玩弄。
鐵虎騎兵都高高舉起他們的戰(zhàn)戟歡呼道:“姚使威武,法力無邊。”
一旁的寧郁說了句很中肯的話:“怎么看這些人像是在作秀不是在除妖。我們先去把人救出來再說吧,秦師兄一人恐怕難以抵擋。”
秦九瀾見秦越?jīng)_到了陣中臉色白了白,姚齊此人施法最為兇猛,不管對面是人是妖,盡數(shù)招呼過去,完全不顧及周圍的生物,法術(shù)密集而又狠毒。若是秦越一個躲閃不及,這不得玩命。
“你們怎么也不攔著。”
“秦越他能做到的?!?p> “不行,姚齊太兇了。”
顧景深、寧郁都知道這個太兇了是什么意思。不等解釋秦九瀾拖著顧景深和看顧景深眼色的寧郁也一同去了陣中。到時秦越一個勁的在撲火救人,背上背著奄奄一息的王二,手里揮著七星鞭將被蟒蛟踹出去的人拉回來,嘴里還不停罵罵咧咧:“大爺?shù)?,小九你們怎么還不來幫忙,你大爺?shù)?,他們也是人,你們怎么能坐視不理,完全不把他們?dāng)人看?!?p> 姚齊在半空中突然看見有人闖入了陣圖之中,呵斥道:“哪來的小兒,擾亂我的陣法?!?p> 手中松懈下來,原本能快速解決戰(zhàn)斗的事情,竟然改了陣法,從中阻撓了秦九瀾一行人的動作,秦九瀾剛剛邁出一步就被一道無形的阻力彈了回來。只聽寧郁啊的一聲,手臂的衣服被一道刀風(fēng)撕開。
寧郁掏出了他的琴,說道:“好像不是蟒蛟所為,是姚齊。”
“知道,果然卑鄙?!鼻鼐艦懛瓊€白眼的功夫顧景深就和秦越解決了火燒人的事匆匆趕來,顧景深念訣畫了一道圈,圈從結(jié)界中穿過快速的上升到姚齊所在的高度。
就在這一剎那的時間,圈便符,符變法,法變力,將兩者彈開。
姚齊覺察這股力量不一般沒有哦硬抗,訕訕收了法陣,而蟒蛟被力傷到窩在原地喘息。
秦越氣急本想沖上去理論,但看了看蟒蛟,還是選擇了先處理蟒蛟。他狠狠地瞪了姚齊一眼,揮著七星鞭大搖大擺的走到了蟒蛟了前方。
“還不束手就擒?!彼钠咝潜捱谶诿爸鸹?,鞭身一節(jié)一節(jié)都宛若一條浮游的龍。
秦九瀾第一次見到如此有魄力的秦越,竟然還挺管用,蟒蛟原本毒辣幽青的眼神猛然一收,高傲的姿態(tài)霎時卑微下去,匍匐在地上,像是一個臣民朝見帝王一樣。
眾人都被這個場面震懾到了,秦越內(nèi)心卻一虛,原本以為還要在打個一番,沒想到就這樣輕輕松松的解決了。天邊忽的來了一縷笛聲,蟒蛟感應(yīng)到了,在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之下沒入了一個黑色的光圈中消失不見。
姚齊反應(yīng)過來,以為是秦越放走了蟒蛟,掃了一眼其他的幾個人,一個個瘦長瘦長的,當(dāng)中還有個女子,面容姣好,就是這臉臭了點,旁邊的兩個,一個白衣男子正在低頭整理琴袋,還有一個抱臂的正低頭跟女子說話,穿著一身黑衣的法力最高,剛剛一道金圈就是這人打出來的,至于剛剛罵罵咧咧的那個鄉(xiāng)野小子,一臉的多管閑事樣,一看就不是大宗門的弟子。姚齊整理了一下自己儀容,邁著肥碩的大腿,兇道:“你是哪來的山野小子?敢壞本使者的大事?!?
南山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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