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你覺得哪里對不起我?
這些人可真是道貌岸然得比狗還不如,溫蔓陷入了兩難,撿還是不撿,撿的話,錦娘會不會忍不住馬上動手?不撿的話會不會觸怒太子,暴露了身份?
就在她盯著地上的銀子,進退兩難的時候,一陣風(fēng)拂過,身上多了一件玄色披風(fēng),熟悉的懷抱讓她有些恍惚,他不是昨晚就出發(fā)去邊關(guān)了嗎?怎么這會兒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見風(fēng)曜突然前來,溫慕率先起身,“什么風(fēng)把國師給吹來了?國師不是去了邊關(guān)?難道你是為了這歌姬而來?”
風(fēng)曜并沒有回答太子,而是將溫蔓摟進了懷里,“帝云大軍已赴邊關(guān),臣中途折回,是聽說夫人頑劣,趁臣不在府上,為難府上暗衛(wèi)做一些出格之事,所以臣專程來帶夫人回府?!?p> 歌姬就是國師夫人的消息,一時間讓在場的眾人都震驚了,但礙于風(fēng)曜在場,所有人都不敢說半個字。
太子面色復(fù)雜,皮笑肉不笑地睨著溫蔓,“沒想到本宮的九皇妹居然還會唱小曲?”
溫蔓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袋被風(fēng)曜死死地按著,猜他是不想讓自己露臉,也就那樣悶不吭聲地待著,反正他在的話,錦娘應(yīng)該不會動手。
“夫人臉皮薄,臣這就帶她回去?!憋L(fēng)曜把人抱了起來,走到門口時,回頭對太子道,“太子兩日后的大婚,恐怕要換個新娘子了,臣的府上剛遭凝月閣余黨偷襲,錦娘已與凝月閣殺手苦戰(zhàn),力竭而死?!?p> 溫蔓聽了他的話,立馬仰起腦袋,被他瞪了一眼,又悻悻地縮了回去。
有了他的話,錦娘也不會動手了,一切危機就都解除了。
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計劃,又為什么突然回來?還知道自己在會賓樓?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林景。
太子和眾人皆震驚不已,可風(fēng)曜卻神色如常,說完便帶著溫蔓離開了會賓樓,直到上了馬背,他始終一言不發(fā)。
“夫君,是林景把我的計劃告訴你的?”溫蔓小心翼翼地問道。
風(fēng)曜只低沉地說了聲,“是。”
溫蔓又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什么時候我的計劃?是我們出發(fā)追錦娘的時候,還是我早上讓林景準(zhǔn)備死囚尸首的時候?”
“早上?!彼幕卮鹩质呛唵蔚膬蓚€字。
原來死囚是他準(zhǔn)備的,昨晚出發(fā),今天一早就回來,他一定一夜沒有合過眼,溫蔓也不問了,但是想到昨晚自己說的那些過分的話,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對他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風(fēng)曜緊了緊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臂,問她,“說說看,你覺得哪里對不起我?”
“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地質(zhì)疑你,你對明寰公主忠心,沒有錯?!睖芈麆傉f完,就感覺他又生氣了,好像要把她的腰勒斷一樣,她連忙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我誤會夫君要把錦姐姐嫁給我的仇人,是我不對?!?p> 風(fēng)曜這回不止收緊手臂,還加快了速度,馬兒前行的方向,并不是回國師府的方向,而是,要出城。
溫蔓急得嚷了起來,“我還穿著歌姬的衣服呢!好歹也讓我先回去換身衣服!”
“沒想到夫人這么喜歡穿這種衣服,那就一直穿著吧?!憋L(fēng)曜不由分說地又加快了速度,溫蔓一時沒注意,整個人撞到他的胸口,疼得她腦子嗡嗡作響,想到他戲謔的語氣,路上再沒說一個字。
馬兒跑了整整一夜,終于在第二天清晨追上了帝云大軍,溫蔓已經(jīng)筋疲力盡昏昏欲睡。
風(fēng)曜出發(fā)時讓人準(zhǔn)備好了馬車,溫蔓上了馬車倒頭就睡,醒來時又已天黑,風(fēng)曜就在身邊,林景也趕了上來,專門給他們駕車。
“來吃點東西?!憋L(fēng)曜將她一拉,連人帶披風(fēng)一起扯到懷里。
溫蔓扶著額頭裝暈,“我頭怎么暈乎乎的,看來昨天真的被你撞暈了,吃不動了,得你喂我?!?p> 風(fēng)曜什么也沒說,但手里的動作倒是十分嫻熟,點心掰了一塊又一塊,三塊點心一口茶水。
“夠了夠了,吃不下了?!睖芈酝暾槐P,見風(fēng)曜還要去拿,只好求饒,“夫君,能不能幫我找身衣服?我也不能一直穿這身吧,你這披風(fēng)這么大,我想去方便一樣都不行?!?p> 誰知,她剛說完,風(fēng)曜便把她抱了起來,掀開車簾,旁若無人地走了下去,挑了一處干凈的草叢,把她放了下來,背過身去,“好了叫我。”
溫蔓簡直欲哭無淚,行軍條件差,她是知道的,可風(fēng)曜就杵在幾丈外,這讓她怎么方便?
可她是真的急,急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邊哭一邊解決自己的問題,完事后,哽咽著喊他,“好了...”
“怎么哭了?”風(fēng)曜又把她抱了起來,往馬車那邊走去。
溫蔓越哭越兇,找不到帕子,索性抓著披風(fēng)擦眼淚,“我到底是個姑娘,你不讓我換身衣服就算了,我方便的時候,你還站得那么近...”
風(fēng)曜把她放到馬車?yán)?,瞥了一眼里頭的黑色包袱,“衣服在里面,換好了叫我?!?p> 溫蔓放下車簾打開一看,有好幾身自己平時常穿的衣服,還有一些常戴的簡單首飾,這些東西,一看就是知道是冶兒收拾的。
除了這些,包袱里還有一封信,沒有拆封的痕跡,溫蔓利索地換好衣服,怕耽誤行軍速度,只好先讓風(fēng)曜上來,然后再看信。
這信是錦娘寫的,溫蔓看完后,整個人都震驚了。
“夫君,你知道錦娘的來歷嗎?”她問。
風(fēng)曜搖頭,“我救下她時,她混在災(zāi)民的隊伍里,她說父母雙亡,家中沒有別的親人?!?p> 溫蔓記得,錦娘被風(fēng)曜救下的時候是十三歲,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能懂是非恩怨了,她把信遞給風(fēng)曜,“錦娘是江南徐家的人,她說當(dāng)年徐家被樓皇后陷害,滿門抄斬,所以,得知我的母妃也是被樓皇后害死的,才會那么義憤填膺地說要幫我殺了她,才會寧可鋌而走險,也要殺太子毀婚?!?p> “是我疏忽了?!憋L(fēng)曜想到江陵城變節(jié)的暗衛(wèi),拳頭不自覺握了起來。
溫蔓知道他在自責(zé),寬慰道:“你怎么可能事事都知道?再說,你也算及時補救了,要不是你出現(xiàn)在會賓樓,我恐怕攔不住錦娘,萬一林景和朔風(fēng)一沖動暴露了身份,我也只能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