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這座不夜城里行駛著,越走越遠(yuǎn)。
而另一邊,鐘奇收拾著診所,準(zhǔn)備前去休息。
今天做了兩場手術(shù),哪怕他的身體能抗的住,精神還是特別疲憊。
因?yàn)樗谧鲞@種高精度工作時,還得對抗患者身上靈性的影響。
不過鐘情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還被王加加直接抬了過來。
她每次都受這么重的傷,那么她在鉗里的定位又是什么?
看王加加急切的樣子,像是一個重要的人物。
“叮鈴鈴?!?p> 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安靜的診所大廳突然傳來響亮的鈴聲,嚇得鐘奇哆嗦了一下。
是誰會在這么晚給他來電話呢?
他脫掉了白大褂走了出去,但又突然想到,他家并沒有電話,通訊一般都是通過腕表和耳機(jī)。
這下讓他的額頭沁出了些冷汗,大步流星的姿態(tài)也變成小心翼翼地前進(jìn),探出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空曠的診所大廳被白光籠罩著,十分明亮。但本來安靜的氛圍被不知那里來的電話鈴聲打破后,那燈光也無法驅(qū)散突如起來的詭異感。
打開門,往大廳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聲音的來源就在他的辦公桌上。
那里有一臺老式電話。
是他在陳宅遇到的那臺,如今突然地出現(xiàn)在了這里,躺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電話本身是不帶有靈性的,所以鐘奇一開始沒有感應(yīng)到,但他知道,這是實(shí)打?qū)嵉撵`性物品。
它是來找他的,鐘奇無比地肯定。
這電話上次就是纏著自己不放,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在自己家,目的已經(jīng)很明確了。
被一個不明來歷的靈性物品找上,還有比這還要恐怖的事嗎?
鐘奇想,應(yīng)該是沒有了。
走進(jìn)辦公桌,鐘奇還發(fā)現(xiàn),不管是在手術(shù)室,還是在大廳里,鈴聲的聲音都是一樣大的,沒有受到距離的影響。
就像是在他腦子里播放的,直接給到他的大腦聲音信息。
隨著鈴聲的播放,耳邊也開始出現(xiàn)了瘋狂的囈語,與鈴聲混雜在了一起,折磨著鐘奇的精神。
不得已,鐘奇只能去拿起聽筒,接聽了這次的來電。
與上次相同,電話中傳來了一陣交談聲。
……
嘈雜的背景音,巨大的音樂聲。
含糊的男聲:“再來一杯吧,老兄,再來一杯?!?p> 清晰的男聲:“不行,伙計,你已經(jīng)喝的夠多了?!?p> 含糊的男聲:“最后一杯,我請求你,最后一杯,哪怕是一口也好?!?p> 清晰的男聲:“我想你還沒弄明白,這是什么?”
含糊的男聲:“酒,這是酒?!?p> 清晰的男聲:“是的,這是酒,這艘船上可是禁著酒的,你明白嗎?”
含糊的男聲:“當(dāng)然,老兄,所以我才會像只老鼠一樣哀求著你給我喝一口。(笑聲)”
清晰的男聲:“看來你還沒有喝昏頭,伙計,你知道它有多珍貴,我已經(jīng)請你喝的夠多了?!?p> 含糊的男聲:“我明白了,你想要我的錢,我想從我的兜里把我的錢全~都掏走,你這個該死的混蛋(大笑聲)。
含糊的男聲:“(拍擊桌子聲)好吧好吧,它們屬于你了,而酒屬于我?!?p> 清晰的男聲:“拜托,伙計,你拿這么點(diǎn)錢糊弄誰呢?這遠(yuǎn)遠(yuǎn)不夠”
含糊的男聲:“什么?你一定在說笑,我給你的已經(jīng)夠多了,不要貪得無厭?!?p> 清晰的男聲:“伙計,(拍擊肩膀聲)這是酒,不是你平常吸的那些東西,也不是那些在街上岔開雙腿的妞,這是酒,你知道整艘船只有多少瓶酒嗎?”
清晰的男聲:“我也不知道,但是,像你這種人,只能在我這里喝到酒,你明白吧,只此一家?!?p> 含糊的男聲:“好吧好吧,你想要多少?”
清晰的男聲:“你知道這間店的花魁嗎?那個東洋妞,我晚上想和她聊聊天?!?p> 含糊的男聲:“見鬼!你瘋了吧,洋妞可比你那酒要少的多了!”
清晰的男聲:“價格如此?!?p> 含糊的男聲:“我只是醉了,可不是一個瘋子,而且我也掏不出那么多錢?!?p> 清晰的男聲:“我當(dāng)然知道,伙計,既然你出不了這么多錢,那只能通過別的手段來喝到這瓶酒了?!?p> 含糊的男聲:“你的意思是愿意給我喝這瓶酒?”
清晰的男聲:“跟我來。(離座聲)”
……
聽起來是兩個人在交易著酒,聽背景音,應(yīng)該是一些經(jīng)營灰色產(chǎn)業(yè)的地方。
鐘奇不知道電話給他聽這些東西的目的是什么?
上次的來電,讓他知道了李小春相關(guān)的信息,間接性地幫了他一碼,而這次的來電信息讓他摸不著頭腦。
或許未來在經(jīng)歷什么事兒的時候這信息能幫到他,但也有可能是在引導(dǎo)著他去干些什么。
他看著老式電話,他的身體沒有年代留下的痕跡,像是嶄新出廠的一般。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現(xiàn)代的古玩愛好者仿制的。
輪盤成金色,上面不是阿拉伯?dāng)?shù)字,而是九個秘字和一個李字。
這幾個字的意思很容易猜到,秘代表著秘密,它是一部能聽到他人秘密的電話,結(jié)合鐘奇的經(jīng)歷,這很合理。
至于這個李字,應(yīng)該代表著之前的李小春,他曾經(jīng)通過電話聽到了她。
這個電話的作用已經(jīng)寫到臉上了,看著這九個秘字,那么除了這次來電,還有八次。至于電話打完了以后會怎么樣,就不知道了。
電話的目的是什么?聽了以后的代價又是什么?
鐘奇不清楚,上次接聽完以后他沒有支付任何代價,只是這么平平常常的生活到了現(xiàn)在。倒是手術(shù)雙刀的代價【疾病纏身】困擾了他一段時間。
他將話筒掛斷,臉色實(shí)在不好看。
“你到底想要什么?”鐘奇喃喃道,但電話沒有任何回應(yīng)。
這臺電話太過反常了,說實(shí)在話,如果有代價鐘奇還不會那么慌張,有時候沒有代價反而更加恐怖。
電話已經(jīng)恢復(fù)了安靜,靜靜地擺在桌上,沒有一點(diǎn)靈性的氣息,就像個普通電話一般。
如果不是靈性物品有著不可破壞性,鐘奇真想就這么砸了它。
那一整晚,鐘奇都沒有睡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