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請自來的密探
“嘶——”
猛然睜開眼睛,刺眼的太陽光直接讓毫無防備的江堯流下幾滴熱淚——
重溫讓人印象深刻的可怕舊夢,可不是什么值得一直掛念的好兆頭。
因為受到了噩夢的驚嚇,江堯的腦子里尚且還裝著一片等待描繪的空白。足足緩了幾分鐘,他才慢慢搞明白了自己所遭遇的處境。
“我焯,我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能在沒有設置所謂精力值的虛擬現(xiàn)實游戲里面進入睡眠狀態(tài),雖然看著完全不可能,但這種事情的發(fā)生并非不著邊際的危言聳聽,甚至還可以追溯到已經(jīng)徹底離江堯而去的上一世。
那個時候——確切點說是游戲正式開服過后沒多久,就有少數(shù)玩家意外發(fā)現(xiàn)他們能夠在游戲里面睡著的“奇葩”設定。因為權御集團從未公開承認有這類設定的存在,思忖許久也得不到答案的他們便以“真實存在的游戲漏洞”,“《率土之爭》會對玩家的大腦造成傷害”等一系列花里胡哨的論題,在網(wǎng)上提起了異議。
他們反感的原因很簡單:如果這事發(fā)生在危機四伏的野外,他們容易陷入危險的境地,甚至還可能把自己的游戲資格葬送出去。另外,寶貴的活動時間會因此遭到浪費,也算是一個不可避免的客觀原因。
興許是游戲銷量受到了這些負面消息的影響,為了徹底平息他們挑起的騷亂,消除對其《率土之爭》的偏見,權御集團也是專門請了相關領域的專家做了一檔辟謠視頻進行澄清。
這場由細節(jié)問題引發(fā)的鬧劇,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江堯自己也記不清那個視頻的全部內容。如果把那些專家提出的所有大道理進行簡略化處理,因為《率土之爭》的使用機理跟人的腦活動相關,所以包括睡眠在內一些生理活動能夠在游戲當中得到相應的映現(xiàn)。
在那之后,權御集團發(fā)布公告,宣稱有對游戲做出了相應的調整,這種無法從根本上解決的發(fā)生的事件概率已經(jīng)能同買彩票中獎劃等號。
權御集團做出的種種努力并非白費功夫。經(jīng)過此次辟謠,反對的聲音開始越來越小,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件事最后也落得了個石沉大海,不了了之的下場。
在那些人的眼中,這種明顯是多此一舉的藝術化細節(jié)處理,并沒有真正損害到他們的游戲權利。相反,有的人甚至還覺得自己能從中提前獲悉自己的身體狀況,算得上一次免費的體檢。
但是,這個問題放到現(xiàn)在其實并不重要。從剛剛不慎直視太陽的情景來看,沙塵暴已經(jīng)在他睡著的時候離境,整片沙漠又變回了之前的那副滄桑樣。
“瑪?shù)?,做夢也就算了,居然還夢到了那兩個王八蛋……不過,你們可別被我給逮住了?!?p> 雖然得益于他們的刺殺,自己莫名其妙掌握了重來一世的契機,但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得來的基業(yè)也全都因此葬送了出去,江堯自然不肯輕易地放過他們兩個——
他不覺得他們在今生今世能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跨過記憶斷片,此刻仍舊有些迷糊的江堯有回想起當時的一些細節(jié)。在自己莫名其妙睡著之前,他還在致力于關注跟“奇天”息息相關的動態(tài),同時吸收并消化其他玩家提出的言論,想從中得到一些至關重要的訊息。
靠著眨巴眼睛的方式緩解了眼部不適,江堯終于是抬起腦袋,看到了會叫外人匪夷所思的怪象:
不知何時,木乃伊的尸體在這多出一片瘡痍的大地上消失不見。
“好吧,看來我的小伙伴們一個都沒少。”
以為是《率土之爭》的程序在其不經(jīng)意間刷新了游戲場景,江堯沒把這當一回事。他打算喚回還在線上的幾臺無人機,準備繼續(xù)前往預定的目標地點。
恰逢此時,江堯抬起腦袋,挺直腰板,打算活動活動筋骨,一道小如米粒的神秘黑影很快進入了他的視線。
焯,有人?
得知有外來人士占據(jù)了臨近的制高點,暗中窺視自己的一舉一動,江堯心中大駭。
這種時候,誰會出現(xiàn)在這種鬼地方?玩家?還是NPC?
知曉了有監(jiān)視者的存在,江堯佯裝不在意,暗地里卻是命令一臺破鋒前去探查明細。
他希望那人不會察覺到無人機的存在。
當然,這畢竟還是江堯個人單純而又過于美好的念想,并不一定能夠實現(xiàn)。事實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待到破鋒翻過那道山坎,瞧見的不過是一片看似沒有邊界的荒漠。
該死,跑得真快……
因為自己親眼目擊到了那個第三人的存在,江堯不覺得自己是一時眼花。從眼下的情況可以推斷,那個偷窺者興許是聽到了什么風吹草動,搶在自己行動之前跑的無影無蹤。
得益于破鋒提供的信息,確認周圍并不存在其他的危險因素,自己也不會受到什么意料之外的生命威脅,江堯直接轉身離開。
除了那塊要經(jīng)歷長久風吹日曬的墓碑,這里沒什么值得留戀的東西。
……
某處由針葉林為主的凍土之上,一陣強大的陰風席卷而來。
下一秒,寒風平息,某個人模人樣的家伙從某棵快要被積雪壓垮的粗壯松樹后走出。
墨鏡,黑色風衣,及膝的黑靴與更高一等的同色輕薄襪子,外加一條系在脖子上的粉色圍巾……這個穿著中規(guī)中矩,同時還不忘用面紗遮掩的女人舉止投足間,流露出了一種生人勿近的氣質。
左右打量,確認無人跟蹤,她通過自己慣用的方式——通俗點講就是定向的心靈溝通,向后方傳遞重要訊息:
“已確認目標身份。我可以這么說,他是終末地工業(yè)協(xié)議回收部門的管理員的事實,已經(jīng)沒得商量的余地了。”
幾秒過后,她的腦子里傳來了某個男人的聲音:
“那么,他的協(xié)議核心呢?”
“具體坐標暫時還不清楚,我想我們需要進行更加縝密的調查。接下來該怎么辦?”
“耐心等待就好,卡婭麗達,讓他繼續(xù)在外面蹦跶吧?,F(xiàn)在還不是行動的時候。”
卡婭麗達對男人的“放縱”政策感到不滿。
“你可得想清楚了,一旦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我們在塔衛(wèi)二上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除非……你是真的想讓這只煮熟的鴨子飛了?!?p> 平心而論,她剛剛有給予江堯致命一擊的大好機會。但考慮到自己在組織中身居高層,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她還是放棄了這個冒失的打算。
短暫的沉默后,男人回以輕笑:
“事實上,這是老大的命令。難道你要質疑他的神威不成?”
卡婭麗達將幾根貼在額前的灰白發(fā)梢給撥回了原處。
“這跟作死沒什么兩樣?!?p> 明白卡婭麗達在向自己抱怨,男人不過是呵呵一笑:
“但是老大可沒說,我們不能適當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不是嗎?”
……
“終于到了?!?p> 十幾分鐘過后,江堯于某道懸崖面前停住了腳步,一道橫縱數(shù)百里的深溝將他的必經(jīng)之路給攔腰截斷。
“應該就是那里了?!?p> 江堯目力遠眺,看清坐落在溝壑對面,被搖搖欲墜的鐵絲網(wǎng)包圍的廢棄人造建筑物與工業(yè)設備,頓時信心大增。
通過與已經(jīng)照亮了一小部分的地圖進行比對,江堯得以將自己的猜測變?yōu)楹侠淼氖聦崱?p> 只要想辦法橫跨深溝,他離廢棄礦場可謂是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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