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
沈漫走得飛快,也不理他,自顧自出了皇宮。
期間放緩腳步,側(cè)頭看了一眼,也沒見蕭昀追上來。
這下,更生氣了。
“什么人?。俊鄙蚵鉀_沖的踢了一腳紅色的宮墻。
沈漫自己往馬車走,留在馬車上的阿芝看她一人氣呼呼的走過來,往她身后看了看,疑惑的問道,“怎就太子妃一人?殿下呢?”
“不知道!”沈漫咬著牙,擠出三個字,“走了。”
“不等殿下嗎?”
“不等!讓他自己走回去!”沈漫一個人上了馬車,抱著胳膊靠在車上,看著確實挺生氣的。
她說的倒也是氣話,蕭昀一個太子有的是人送,用不著和她同坐一車。
“欸。”阿芝應(yīng)了一聲,看她生氣,也沒敢忤逆她的話。
沈漫閉著眼睛靠在馬車上,極力壓著怒火。
看吧,沈漫你是不是自作多情,你為人好?人還不領(lǐng)情,以后誰愛管誰管,她不想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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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昀趕上來,看馬車揚長而去,只留下兩道馬車痕跡,無奈嘆口氣。
“殿下,咱們怎么走啊?!币慌攒松?粗R車遠(yuǎn)去揚起的灰塵,小心的問了一句。
他剛才離得遠(yuǎn),沒跟著上來。
就看見殿下和太子妃說了兩句什么,太子妃就氣沖沖走了。
“走吧?!笔掙捞_先往前走,“走回去。”
主子下了令,芩桑也不好說什么,安安靜靜的跟著。
芩桑撇了兩眼殿下,偷摸嘆了口氣。
小心翼翼的勸道,“殿下,您這是……惹太子妃不高興了?”
“嗯。”蕭昀悶悶應(yīng)了一聲,看著挺苦惱的。
芩??粗约业钕掠行┛鄲滥?,有些好笑,“要不給太子妃送個禮物,賠罪?”
蕭昀沿著街邊一邊走,一邊苦苦思索,“那應(yīng)該送些什么?”
“首飾她不缺,胭脂水粉她不感興趣。”
芩桑歪頭想了想,忽然想到什么,“有了,前些日子聽芩陽說太子妃也沒個什么防身的物件?!?p> “看太子妃似乎也挺喜歡舞刀弄槍的,不如送把匕首吧。”
蕭昀略一思索,覺得這個建議不錯。
轉(zhuǎn)身吩咐芩桑,“你去找楊鐵匠打一把匕首?!?p> 想了想,又補充道,“要快?!?p> 芩桑笑笑,點頭應(yīng)下,“是?!?p> 又說,“楊鐵匠打的兵器千金難求,太子妃一定會喜歡的?!?p> -
沈漫生氣的把自己關(guān)在院子里兩天,誰找也不應(yīng),下人都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臉色,說話都輕聲細(xì)語。
沈漫也憋著一口氣,她又沒做錯什么,才不主動去找蕭昀。
沈漫郁悶的捧著臉坐在窗邊看月亮。
按理說她不是這么愛生氣的人,但一想蕭昀說的話就想發(fā)脾氣。
“太子妃,和殿下吵架了?”阿芝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沈漫悶悶的回道,“我生什么氣?!?p> 阿芝猶豫半天,小心勸道,“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殿下平日待太子妃也是不錯的,何況殿下脾氣那么好,要不太子妃好好和殿下說說話?!?p> “我知道?!鄙蚵财沧欤船F(xiàn)在這個時代女子的地位,她這么敢和蕭昀發(fā)脾氣,也就是他性子好。
實則更多的,是縱容吧。
沈漫垂頭嘆口氣,但她就是覺得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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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芝剛想繼續(xù)說些什么,有人走近了窗邊。
“殿下。”阿芝行了一禮,有眼色的迅速合上門退出了房間。
“生氣了?”蕭昀靠在她的窗邊,輕聲問道。
沈漫“哼”了聲,語氣生硬,“不敢,我怎么敢和太子殿下生氣。”
蕭昀似有些無奈的嘆口氣,看著乖巧的兔子脾氣也挺大的。
他從袖子里摸出個東西遞給她,“本王給你賠罪好不好?!?p> 沈漫隨意掃了一眼,便驚喜的轉(zhuǎn)過目光,接過來看了一眼。
是一把很精致的匕首,比手掌長些,拿起來很是方便。
刀鞘上面雕刻了精致的花紋,還嵌了一顆紅寶石。
沈漫從刀鞘中抽出匕首,在手里揮了兩下,鋒利的刀刃劃開空氣,拿在手里十分輕盈。
蕭昀介紹道,“打這把匕首花了些日子,今日剛打好就給你送來了。”
“對不起沈玉瑤,我為前兩日說的話道歉,我只是擔(dān)心你風(fēng)頭過盛有人對你不利。”
蕭昀神色柔和地看著她,聲音輕和溫柔,“別生氣了。”
沈漫合上刀鞘,撇了撇嘴,別扭的揮了揮手,“算啦?!?p> 其實蕭昀也沒做錯什么,這么真誠的道歉她要是還斤斤計較倒顯得小家子氣。
“不生氣了?”蕭昀低頭湊近了些,笑眼彎彎的看著她。
他突然一湊近,沈漫一慌,臉的溫度迅速上升,伸手把他往外推,“生氣!我生氣!”
還迅速起身合上了窗子。
沈漫低頭靠在窗子上,攥了攥匕首,嘴角揚起,怎么拉都拉不下來。
“就勉為其難原諒他吧?!鄙蚵÷暪緡佉痪洌⌒牡陌沿笆追旁谑釆y鏡前,歡快的哼著小曲往床邊走。
窗外蕭昀輕輕一笑,小小松口氣,還挺好哄的,還以為要費一番力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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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晚,阿芝就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們太子妃不僅不生氣了而且心情十分好,也不知道殿下和她說了什么。
太子府又恢復(fù)了一片安詳歡樂的常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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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宮中傳來消息,四皇子蕭亦初貪贓枉法,造價貪污一事被查,念在平日掌管安窯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被貶謫流放邊疆,終生不得入京。
林賢妃貶為庶人,囚禁冷宮。
和蕭亦初一同共事的人,殺的殺,入獄的入獄。
蕭亦初這事暫且落下帷幕,沈漫得了幾天空閑,在院子里練習(xí)她的射箭。
蕭亦初大概也沒想到,自己小心翼翼那么多年,卻被沈漫給揭發(fā)出來。
可若從未做過壞事,又如何擔(dān)心會被人揭發(fā)。
沈漫拉著手里的一把黑弓,這把弓是新做的。
從她第一次有些吃力的拉開那張弓,蕭昀就發(fā)現(xiàn)那張對她來說不合適。
又差人打造了一張新的,更加輕巧,適合女子。
沈漫剛搭上一只白羽箭,穩(wěn)穩(wěn)射中遠(yuǎn)處的草果子,安錦瑟的聲音傳過來。
“沈漫!沈漫!”人還沒踏進(jìn)后院,安錦瑟嘹亮的聲音就響起。
沈漫轉(zhuǎn)身把弓交給芩陽,用帕子擦了擦汗,“怎么了?”
安錦瑟神神秘秘的從袖子里拿出一張請?zhí)捌咴率?,來參加我的婚事吧?!?p> “這么快?”沈漫詫異的挑挑眉。
安錦瑟彎唇一笑,“四皇子被流放,陛下查出了萬家也有牽連,萬尚書被罰了俸祿削官一年。”
她揚了揚手中的請?zhí)?,“我爹嚇得不輕,說還好沒讓我嫁過去,加上我早就去找了七殿下,我爹就連夜向陛下請旨讓我嫁給七殿下。”
萬家一事沈漫早就清楚,她點點頭,輕笑,“恭喜?!?p> 朋友躲過一劫,她也很開心。
安錦瑟把帖子交到她手里,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七月十六,別忘了啊。”
沈漫朝她揚揚手,“放心吧,我一定會去的。”
她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那樣你就會嫁入了皇宮,以后出去玩便會受限,你……”
安錦瑟露出一抹苦笑,“那又怎樣,比嫁入萬家受到牽連好多了,能平平安安活著,已經(jīng)是最大的幸事了?!?p> 隨即聳聳肩一下,不在意的揚揚眉,反過來安慰沈漫,“沒事,七殿下人很好的,我們說好了,他不會干涉我的自由?!?p> “那就好?!?p> 除了安錦瑟的婚事之外,還有一個是蕭明軒和沈思琴。
那邊沈漫就意思意思送了些東西過去,蕭昀告病不參加,她也沒有參加的打算。
和沈思琴的關(guān)系還沒好到這種程度,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一些賬沒算。
安錦瑟的嫁妝,她認(rèn)認(rèn)真真的上街打算挑了一些首飾送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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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芝跟著沈漫剛拎著大包小包的往回走,她正低頭點了點買的禮物,一邊道,“太子妃,給安姑娘這些禮物夠嗎?”
卻沒回聲,抬頭一看,沈漫不見了。
“太子妃!”阿芝站在原地環(huán)顧四周,喊了幾聲,還是沒人回應(yīng),頓時慌了神。
“太子妃!太子妃!”阿芝急了,眼淚冒出來,拎著大包小包的往太子府跑,東西掉了一路也顧不得撿起來。
“殿下!殿下!”阿芝急急忙忙往院子里跑。
撞上了恰巧出來的芩陽,芩陽伸手?jǐn)r住她,“哎,怎么了?”
又往她身后看了看,伸手橫在額頭上,向遠(yuǎn)處眺望,“太子妃呢?”
阿芝伸手擦擦眼淚,嗚嗚咽咽的說,“太子妃不見了。”
“什么?”芩陽一聽也跟著慌了,扯著她,“壞了!殿下今日被陛下召進(jìn)宮了,跟我去找殿下!你別急,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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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漫被人蒙了腦袋,綁了手。
她剛才正低頭盤算著再給安錦瑟買點什么,結(jié)果被人捂著嘴拖進(jìn)了巷子里,還沒掙扎兩下,就被人敲暈了。
她安安靜靜的盤腿坐在地上,眼前一片黑暗。
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蕭亦初應(yīng)該在牢里,那誰綁架了她?
有人推門進(jìn)來進(jìn)來,扯開頭上蒙的黑布。
強(qiáng)光照過來,沈漫瞇了下眼,不適應(yīng)的瞇了下眼睛。
映入眼前的是一個不認(rèn)識的年輕男子。
lz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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