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幕落
卡特蘭晃了晃頭，眼前的景色再次恢復(fù)過來，這一路她看到了威廉的迄今為止的一生，在意識的漂流中，時間顯得十分漫長，若非曾在腦葉公司循環(huán)了不知多久只怕她的精神禁不住這種折磨
“啊，你醒了？”
琳娜靜靜地坐在卡特蘭身邊，她一直守候著卡特蘭直到醒來才出聲問道
“嗯，這次應(yīng)該是最后一次了”
“你已經(jīng)把他的一生都看完了？”
“嗯”
琳娜難掩好奇的心情，她向卡特蘭湊近并問道
“那可以告訴我嗎？之前你都因為馬上又陷入他的記憶沒來得及和我講，現(xiàn)在可以了吧？”
卡特蘭擠出一絲笑容
“走吧，在路上邊說邊講，我們已經(jīng)在這浪費太多時間了”
聽到這話琳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對不起…都怪我力氣太小背不動你”
“沒事的，這不是你的錯”
說完卡特蘭起身向前走去，她對著琳娜招手并說道
“走吧”
…
“若是世間的悲劇就此消失，到底算不算是一件好事呢…”
劇院的大門緩緩打開，卡特放下手中的紙張，一手拿著滴著鮮血的刀向門口看去
“這里好大啊…??！是卡特！”
是卡特蘭和琳娜，看到是她們二人后卡特將刀收進(jìn)了刀鞘中
“…你們終于到了”
卡特蘭看了看周圍，巨大的劇院中一半都是舞臺，除此之外一無所有，舞臺下滿是各種從未見過的怪物尸體，而舞臺之上端坐著一個人，他坐在華麗的王座上滿頭白發(fā)，布滿皺紋的臉沒有因她們的到來產(chǎn)生一絲變化，而在他心臟的位置插著一把劍，鮮血從傷口中流出染紅了王座，一直流到舞臺之下
“呀，這怎么這么多尸體？還有那個坐在上面的人是誰？”
琳娜觀察了下四周后向卡特問道
“這些怪物是從廢墟過來的，怎么做到的我也不清楚，而坐在臺上的…”
說道坐在臺上的人時卡特看向了卡特蘭，卡特蘭點了點頭
“嗯，是威廉”
琳娜聽到后馬上又看向了那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這…這就是威廉？”
而卡特只是點了點頭并說道
“嗯”
“他…已經(jīng)死了？可劇本的效果卻沒有停止，那…我們該怎么做？”
卡特蘭也看向了威廉，看著他衰老的樣子她說道
“威廉從來都不重要，他是劇本的本質(zhì)但并非核心”
“??？那核心在哪？”
卡特以行動回應(yīng)琳娜的疑問，他向著舞臺的幕后走去，卡特蘭和威廉也跟了過去，繞過幕布，走進(jìn)后臺，在里面有一人坐在梳妝鏡前正在卸妝
“啊，你們來了啊，請先等等，讓我先卸好妝”
三人等著他卸完妝，他起身面向三人對他們說道
“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吧，雖然可能有些不太好，畢竟是別人的名字，不過可以的話還是請你們稱呼我為威廉”
站在他們面前的正是年輕時的威廉，也是劇本的核心
“…真正的威廉在第一次使用劇本時便誕生了你，而真正經(jīng)歷那些事的其實是你，真正的威廉早已死去，而在那之后因你而復(fù)活然后到現(xiàn)在又再次死去，我說的對嗎？”
“沒錯！你真的很聰明呢，果然和那人所說的一樣，世上最完美的人，拉爾德小姐，沒錯吧？”
卡特蘭沉默片刻隨后點了點頭
“嗯，是的”
威廉笑了，他對著卡特蘭說道
“真的很高興見到你！真的很高興…”
說著他微笑著的面龐流下了淚水
“真的…終于等到你了…”
他聲音哽咽著，低下頭去緩了會兒后又再次抬起頭來，他又看向了卡特
“你是秘密獵人—卡特先生，沒錯吧？”
“…嗯”
“我們之間不是第一次見面，只不過前幾次都是我單方面見你而已，很抱歉，你曾經(jīng)為了調(diào)查我花了很大的功夫吧？真的很抱歉”
“沒關(guān)系，這種事常有的”
威廉又看向了琳娜
“這位小妹妹倒是第一次見，不過看上去你和拉爾德小姐有些相似呢…是家人嗎？”
“不是的，只是朋友”
“朋友啊…我能看出你也有異于常人的地方，祝你能有個好的未來”
“啊，嗯…謝謝”
威廉再次看向卡特蘭
“雖然有些舍不得，不過也差不多該結(jié)尾了吧？”
“…抱歉”
“沒什么需要道歉的，這是我應(yīng)得的結(jié)局也是我所期盼的結(jié)局”
卡特蘭舉起長劍，對準(zhǔn)了威廉，而威廉仍是笑著面對，卡特蘭閉上雙眼，向前刺去
“…很高興能在最后見到你們，如果有來世，我希望能和你們成為朋友”
卡特蘭睜開雙眼，長劍貫穿了威廉的胸膛但沒有刺進(jìn)心臟，威廉嘴角流血眼神逐漸失去神色，將劍抽出，他的身體倒在了地上，直到這時他仍是微笑著的…
琳娜上去查看，在仔細(xì)檢查了一下后她驚訝的說道
“…他是中毒身亡的！”
“什么？”
這時卡特踢了下梳妝臺的桌角，二人看去，卡特正站在梳妝臺前手中拿著一個小瓶
琳娜走上前接過他手中的小瓶，看了看又打開聞了聞
“…這是瓶毒藥，沒有絲毫遮掩的…毒藥”
三人一起看向威廉
“他是猜到我會不小心刺偏嗎？”
“也可能是怕我們不敢動手”
“…或者是怕我們沾染上親手殺死他的負(fù)罪感”
無論答案是什么，此時也沒有人能夠告訴他們了…
周圍的景色逐漸崩塌，如同南柯一夢，三人蘇醒在了一座廢棄房屋中
“嗯？我們…為什么在這？”
琳娜睜開眼睛迷惑的問道
“這里應(yīng)該就是那座劇院對應(yīng)的現(xiàn)實位置的建筑”
卡特蘭解釋道，但琳娜仍是有些迷惑
“…什么劇院？”
卡特蘭看向琳娜。一時氣氛變得有些沉默
“…你不記得了？”
“記…記得什么??？”
卡特蘭又看向卡特
“你呢？”
“…”
卡特沒有回答，卡特蘭嘆了口氣，她看了看四周，似乎是一處不知被廢棄多久的劇院
“這里…難道就是他以前的劇院？”
同時她注意到一本暗紅色的書擺放在梳妝臺上，她正想走進(jìn)看看那本書，但向前剛走幾步她就注意到梳妝臺邊上還站著一個人，他拿起書本拍了拍灰就打算拿起離開，而其他二人卻似乎根本看不見他
“你是誰！”
卡特蘭的一句大聲質(zhì)問吸引了琳娜和卡特的目光，二人向著卡特蘭看著的方向看了過去
“怎么了？這不是沒…嗯？”
琳娜看了看正打算埋怨卡特蘭但她注意到了那本暗紅色的書之后便注意到了那拿著書的人群，而卡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是誰！”
他撓了撓頭笑著溫柔地說道
“哎呀，都忘了這對你沒用呢…好久不見，拉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