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妖孽,助我修行!
咚!
咚咚!
似有重物在敲擊床板,震動感十分明顯。
刺啦刺啦刺啦——
敲擊聲中,時而夾雜著尖銳、高昂的抓撓聲,聲音連續(xù)不斷,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狂躁。
它撓著木板,一遍又一遍,仿佛永無止境。
冰涼的地板受到擠壓,發(fā)出咯吱的聲響。
在空蕩蕩的床底,陰影濃郁。
這里的黑暗,深沉且壓抑。
堆積的灰塵中,有一雙猩紅的眼球,散發(fā)出微微的亮光。
它盯著床板之外,眼底閃過濃濃的殘酷情緒,等待獵物的出現(xiàn)。
砰!
突然,沉重的悶響猛地響起。
瞬間就蓋過了敲擊和抓撓聲。
像是有誰一拳砸在了床上。
狂暴的勁力,隔著床板也能清晰感受到。
嚇得它渾身一顫。
在這般巨力下,床板本該直接碎裂,但在詭地特殊的規(guī)則下,才保持完好無損。
它有些驚疑不定。
砰!
又一聲悶響。
這次,還傳導(dǎo)來了滾燙熾熱的血?dú)?,好似洪爐大日。
眼球中流露出一絲懼色,默默向床底的深處縮回。
它怕了。
它不想和這種存在為敵。
可下一秒!
一張猙獰的、黑紅交加的鬼面,出現(xiàn)在床底狹小的空間之外,闖入它的視線。
“抓到你了!”
隱有惡虎咆哮。
還有一種它從未體驗過的兇厲氣勢,仿佛天然的克制它。
隨后,一只大手,裹挾著兇煞無比的氣息,探了進(jìn)來。
******
“哼,想逃?”
安樂單手抓住這只邪祟。
如江似河的氣血翻涌,肌肉猛然鼓起,隨手給了它兩拳。
噗!
邪祟被巨力擊打,身體扭曲,吐出一口烏黑的污血,氣息迅速萎靡下來。
看似奄奄一息,隨時可能一命嗚呼。
這只在推演中給安樂造成不小麻煩的邪祟,是一條紫黑色的怪蛇。
上半身還能看出蛇的模樣。
下半身卻分裂出三條像是人類的手臂,每只手的形狀、顏色都有所不同,但無一例外,都極為干枯,還帶有腐臭的氣味。
一只手掌上的指甲極為尖銳,方才抓撓床板的聲音,就是由它發(fā)出的。
“小東西長得挺別致的。”
安樂仔細(xì)看了看怪蛇,手掌牢牢鎖住脊骨,用力一甩。
“行了,別裝死了。”
“嘶——”
怪蛇立刻發(fā)出怪叫,手臂痛苦的蜷曲在一起。
猩紅的豎瞳中,閃過怨毒,以及幾分濃郁的畏懼。
它本想趁安樂放松警惕之時偷襲,沒想到卻被發(fā)覺了。
奇怪的是,這個恐怖的怪人本可以直接將它殺死,可并沒有這么做。
這讓詭蛇看到了一線生機(jī)。
接著,它聽到安樂說道。
“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
******
五六分鐘后。
詭蛇的氣息比之前更加萎靡,身上的鬼氣稀薄,幾近要完全消散。
它的豎瞳中充滿不敢置信,死死盯著不遠(yuǎn)處的安樂。
對方身上的氣血翻涌,彌散出霸烈陽剛的氣勢。
仿佛自己方才被逼著強(qiáng)行灌輸進(jìn)他體內(nèi)的鬼氣,一點效果都沒起到。
哦不,不是沒效果。
而是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
安樂的身軀有如炙熱的烘爐,在吞噬、融解、消化那些納入血肉中的鬼氣,使得赤紅的氣血越發(fā)旺盛,氣息逐漸攀至頂峰。
待到所有鬼氣被盡數(shù)消化。
他轉(zhuǎn)頭看向萎靡的怪蛇,微微皺眉,語氣有些不滿。
“怎么連一點鬼氣都沒有了?”
“我還沒盡興呢!”
安樂本以為,邪祟體內(nèi)的鬼氣,會隨著時間推演快速恢復(fù),從而進(jìn)行可持續(xù)性的竭澤而漁。
只可惜,這條怪蛇的層次顯然不太高。
既然已被榨干,它也就沒價值了。
安樂正想隨手把它打爆。
怪蛇卻連忙急促叫道:“壯士且慢!”
它的聲音沙啞陰柔,分不出男女,但話語中的驚恐卻是實打?qū)嵉摹?p> “哦,原來你會說話?”
安樂挑了挑眉,骨節(jié)咯嘣作響,不自覺顯露出兇煞的氣勢。
“說吧,你想說什么?”
怪蛇的靈智不低,很聰明,猜出了安樂想要的是何物,諂媚說道。
“壯士要的,是我等邪祟的鬼氣?!?p> “我可以幫您引來更多邪祟,作為交易,還請您饒我一命?!?p> 聞言,安樂有些意動,但很快冷笑說道。
“你怎么保證,你不會就此逃跑,或是招惹來最兇悍的那類存在害我?”
他已攥緊拳頭。
倘若怪蛇沒給出一個合理的回答,他便會一拳將其轟殺。
在死亡的危機(jī)下,怪蛇悚然顫栗。
它猶豫了下,還是張大嘴巴,喉嚨上下聳動,吐出一枚圓珠。
約莫嬰兒拳頭大小,通體紫紅,攜帶著腥臭和不詳?shù)臍庀ⅰ?p> “咳咳!”
本來就孱弱的怪蛇,氣息再次弱上一截,它艱難發(fā)聲。
“這是詭丹,可隨時掌控我的性命,壯士,你看……”
怪蛇的求生欲望,可謂非常強(qiáng)烈。
都說到了這份上,安樂接過詭丹,輕笑說道。
“交易達(dá)成?!?p> “現(xiàn)在,就給我?guī)芍恍八罨貋戆伞!?p> 怪蛇身形扭動,潛入墻角的陰影,很快消失不見。
安樂轉(zhuǎn)頭看向小小紅。
紅衣女立刻會意,默默跟了上去。
******
與此同時。
其他的客房中,氣氛遠(yuǎn)遠(yuǎn)沒有這么輕松。
尤其是徐三尺所在的房間。
徐三尺端坐在床上,身旁貼滿了許多張辟邪符,還在床邊擺了一個辟邪法陣。
神異的鈴鐺法器拿在手里。
饒是如此,他依舊冷汗涔涔,面色發(fā)白。
心頭籠罩著不詳?shù)念A(yù)感。
和邪祟的激戰(zhàn)中,在三位筑基強(qiáng)者的庇護(hù)下,徐三尺好歹算是活了下來。
但徐三尺沒有想到。
在戰(zhàn)斗平息后,那名風(fēng)韻猶存的老板娘,竟是要求他們每個人分開住在不同的客房。
其他進(jìn)入客棧的修仙者,包括赤羽宗的人在內(nèi),最低也是個筑基。
就只有他一個練氣。
徐三尺怎能不慌?
“沒事的,會沒事的?!?p> 幽暗的空間中,他甚至不敢多看周邊的陰影,仿佛黑暗中有數(shù)雙眼睛,正在靜悄悄的窺視。
徐三尺喃喃自語。
“只要等萬師伯堪破這個詭地的隱秘,我就安全了?!?p> “紫云真祖在上,保佑弟子平安無事?!?p> 嘩啦啦——
突然,一陣陰風(fēng)掃過,眾多辟邪符隨風(fēng)晃動,亮起微光。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從門外響起。
區(qū)區(qū)咸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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